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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驢找駙馬 第26頁

作者︰樂清平

吹熄蠟燭,室內一暗,她立即反射性的貼近他,引得他一陣申吟。

她不但人變傻了,膽子也變小了,千影老人是怎麼治療的啊?

「若樓?」他身子僵著,不敢動,這是每天夜晚越演越烈的情形。

這是另一樁意外,自從他敞開心扉的待她好之後,就控制不住的想親近她。

「若樓,你的心跳奸快,奸像打鼓一樣!」駱回風笑了起來,頭枕著他肩胛處的凹窩,手臂佔有性的抱著他的腰部,他身上好聞的氣味一直挑逗她的嗅覺,讓她感到好踏實,即使天塌下來也不怕。「我們以前是不是也這樣睡啊?」

「嗯……」

「以後呢?」看不見他的表情,她還是仰著臉等待答案。

這次等待的時間長了一點,駱回風剛扁起嘴,壞心的想拿出隔壁王大嬸教她對付相公的「擰、掐、拽、踹」時,一股溫熱的氣息忽然離得她好近,緩慢的鼻息慢慢的從她的額頭下移,沿著鼻梁向下,漸漸的變得有些急促……

黑暗中,一個溫潤潮濕的東西踫到了她的唇邊,她倏地倒吸一口氣,還沒有呼出來,那柔軟的東西準確的移到她的唇上,並且舌忝了舌忝她微張的唇辦--啊!那是若樓的嘴唇、若樓的舌頭……

她頭一暈,暈陶陶的像發燒一樣,正想伸出舌尖舌忝一舌忝他,他卻離開了她的嘴唇,徒留下屬于他的氣味。

這是吻吧?她想起昨天幾個街坊女子拉著她說的悄悄話,知道相公對妻子做這種事很正常,表示他很喜歡妻子呢!她正為若樓沒有吻過她而喪氣,沒想到--

「呵呵……」她舌忝著自己的唇辦,感受他的味道,開心地埋進他的懷里。

「傻瓜,快睡啦!」他完了,他的鼻子一定流血了。

等殷若樓哀悼完他的鼻子,懷里一直下出聲的女人已經沉入夢鄉。

他小聲的申吟,小心翼翼的調整自己的姿勢,挪出麻木的肩膀,再把枕頭放到她的腦袋下--這是每天的例行公事。

手指無意中踫到她後腦的疤,讓他又回想到那驚心動魄的一天,如果不是她的決絕震撼了他,可以預見的是,他直到現在還是不肯面對自己變心的事實。

一直以為素素是他最愛的、最想保護的女子,可是素素跟回風給他的感覺是如此的不同,他既然如此愛素素,為何又被完全不同的回風吸引呢?是他這個人太過于多情,還是他對素素自以為是的感情根本不是愛,還是……

也許從看見駱回風器宇軒昂的坐在馬上高傲的甩著馬鞭時,他對她的愛就已經萌生,一旦開始就再回不了頭了。那是遙遠到他都快要忘記的悸動……

一陣睡意襲來,他摟著懷里香軟的身軀,漸漸的沉入夢鄉。

罷合上眼,他就被身邊的人兒不安的騷動所喚醒,還在與黏在一起的眼皮戰斗時,駱回風淒厲的尖叫使他倏地彈坐起來,徹底清醒。

慌忙的點亮油燈,他緊張的查看身邊呆愣坐著的駱回風。「怎麼了?」

駱回風滿頭大汗的呆坐著,忽然手忙腳亂的在身上七模八找,模到纏在脖子上的粉紅色香包,握在手里,呆滯的狀況才好轉。

「做惡夢了嗎?」他擔心的望著她驚魂未定的小臉。

她點頭,開始哽咽,「我夢見我在殺人,我身邊有好多好多的死人,他們滿身都是血,有的還沒有胳膊、沒有頭……我听見自己笑得很開心,好像殺人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說到後來,她已經泫然欲泣,偎近殷若樓尋求安慰。

殷若樓皺起眉頭,有些明白了,「妳說的那些人是不是都穿著盔甲?」

「他們穿的衣服都是鐵的,硬邦邦的,很笨重的樣子……為什麼我會做這種夢?我變得好可怕啊,身體不受控制,一直殺一直殺,還有血濺到眼楮里,我會不會中邪了?我不要變成殺人魔……嗚嗚……」

「那不是殺人魔……」他拍著她的後背,費心思的找解釋。「那是上場殺敵的將軍,為了保衛國家,很偉大的。」

她第一次做這種夢,她的記憶開始恢復了嗎?沒來由的,他有些心慌……

「不要,我不要殺人,不要做將軍,我和若樓一起開扇子鋪就很開心了。」

「好,我們就一直開扇子鋪做夫妻好不好?」

她這才破涕為笑,看見他的笑容,她就覺得好心安。

殷若樓望見她攥著的粉紅色香包,一種奇異的感覺掠過心頭。「回風,妳還記得這個香包從哪里來的嗎?」

駱回風搖頭,自己也很困惑。「從我醒來後它就一直在我身上,直覺的就是很寶貝的東西,握住它就像握住救命稻草似的,什麼慌亂、不開心的事一下子全都沒了,我以為是你給我的,難道不是?」

「不是。」連他也好奇這個香包從哪里來的,難道她以前有別人讓她刻骨銘心?一這麼想,他的心里頭頓時不太舒服,他伸出手。「回風,這個香包交給我保管好不好?我改天親自做一樣東西跟妳換。」

駱回風瞧瞧香包,又瞧瞧他。「為什麼?」

為了……他模模鼻子,說不出他的不爽,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唉,他殷若樓何時墮落到這種地步?

「妳總听說過定情信物吧?妳把妳最喜歡的東西給我,我把我最喜歡的東西給妳,表示我們相親相愛。」此刻,他的睡意全無,心思流轉,就為了騙她的香包。

「你不是說我們是夫妻,我們以前沒有定情信物嗎?」

「有啊,但是這個香包不一樣。」他睜眼說瞎話,「我們相識就是因為這個香包。」

「咦?」有故事听,還是自己忘記的往事,駱回風也打起了精神。

當初後悔了八百萬回的相識,殷若樓此刻想來,散發甜蜜的溫馨,全是因為心境的不同。

殷若樓微笑著講起來他們的初遇,當然,情節該刪的地方他是不會手軟的。

駱回風一邊听一邊點頭,心思卻悄悄的轉回香包上,能不能留住寶貝香包,然後把若樓承諾親手做的東西騙到手呢?寶貝不嫌多嘛!

第十章

「咳咳!咳咳……咳……」

殷若樓很少生病,殊不知很少不代表不會生病。一大早上起來他就覺得嗓子癢癢的,頭也暈暈的,連向來舒暢通氣的鼻子也不爭氣的流下兩行鼻涕。

「若樓,你生病了?」駱回風擔心的撫上他的額頭,「你的頭好燙。」

「可能受了風寒,吃幾帖藥就好了。」他吸吸鼻子,帶著鼻音道。

這幾天夜里駱回風不時的做惡夢,每次她驚醒,他就撐著眼皮撫慰她的不安,當他自己敵不過周公的召喚重新人夢時,她就扯被子,挖他起來接著聊,讓他黑眼圈越來越嚴重。

真是的,也不見她困,天天神清氣爽,他卻連病都染上了。

「那我們去看大夫。」

「不行,王員外的女兒說好今天來拿她訂作的羽扇,咱們不能失了信約。」

「那你告訴你的病,讓它等明天再來。」生病重要還是掙錢重要?

殷若樓笑著點點她因為擔心而噘著的紅唇,「我們師徒在山上時,生病都是自己去采草藥吃,這點小病自己就能搞定。待會兒我寫一個方子,妳去隔四條街的『仕人堂』拿藥好嗎?」

「你自己治得好?」她很懷疑。

殷若樓笑而不答,轉身拿了一張紙,寫了一些草藥名,然後得意洋洋的交給檀口微張的駱回風,「妳相公我還是有些本事的啊。」

臭屁本事!駱回風白了他一眼,硬把驚訝壓回去,免得他得意忘形,「是啊,你這麼高興,不咳嗽,也不發燒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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