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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巧雨 第17頁

作者︰雁子柔

渾身仿佛被撕裂的疼痛,讓她只能緊抓著被褥,咬著下唇不斷落淚,除了散出低嗚的嗚咽。

懊怪誰?能怪誰?是自己要招惹他的!是自己生在那背負歷史罪名的襄家、是自己要賣身葬母,陰錯陽差的進到花府來!

要怪誰?要怨誰?一切都是自找!

***

雲雨過後,花顏赤果果的身子伏在襄巧雨光果的身軀上,微微粗喘著氣,緊閉的雙眼讓她看不出他是否睡著了。

「大少爺。」她試著叫他,想請他離開自己的身體,但他不應答。「大少爺、大少爺……」連叫了三聲,確定他已睡沉,她再也忍不住讓淚水恣意奔流。

「你以為這樣的結果我願意嗎?你以為我甘心這樣嗎?」左手撫上他側向一旁的臉龐,右手食指彎曲讓牙齒咬著,她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這樣對我,你覺得為自己討回了公平,那我呢?我的公平在哪里?我何罪之有?

「從小我就背著襄家洗刷冤屈的重責大任,失去父母的疼愛,當面對自己喜歡的男子也只能用偽裝的外表和他相處,不能談心、不能談情,現在又被指責成是怪胎,我的痛、我的傷會輕過你所承受的嗎?你到底曾不曾了解過我的心呢?」

花顏本是疲累地伏在她身上休息,其實他很懊悔自己將摯愛的女子當成泄欲與泄怨的工具而強行佔有。

因為有愧,讓他不知如何面對哭泣的她,只得假寐,不意听著她的泣訴,和她有規律的心跳節奏下,他竟敵不過瞌睡蟲的挑戰,見周公去了!

好不容易襄巧雨移開他沉重的身子,下床穿衣裝束整齊,她不願再多待片刻,因為那都是折磨與悲痛。

提著包袱,即使全身泛著疼,也是咬牙忍下。她再一次回顧睡得如嬰兒般香甜的花顏,忍不住從門邊走回床榻前,俯身在他的臉上輕輕地一吻,細細的將他的樣子永遠記在心中。

不行!一定要走了,再依依不舍又能如何?心一橫走往門口,她最後一次回眸望向他,「再見了!花顏,我深愛的男子。」

在這樣深的夜中,大家都入了夢的時刻,一抹孤單的身影以蹣跚的步履緩緩步出花府。

沒有任何送行的人來陪走一程,只有滿天的星和半邊的天上月,知道她將離去。

***

「巧語、巧語!」

花盛夫妻剛用完早膳坐在大廳中與剛返回家的李郁夫妻聊著,听見內院傳來花顏的叫喚聲,花盛繃緊了臉部線條。

昨日進宮覲見皇上的李郁夫妻,並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顏兒是怎麼了?為什麼他喚巧語的聲音听來如此悲傷?」李郁問著。

「不肖子,一大早就給我丟人現眼!」花盛氣瘋了。「只是走了一個外人而已,值得這樣大呼小叫的嗎?」

「巧語離開了嗎?」花若嬈憂心地問。見官俐瑤無奈的微點頭後,驚訝地又問︰「為什麼?我覺得她跟顏兒應該相處得很好呀!」

「沒錯!我也有同感。」李郁附和著。

「三姐,三姐夫,怎麼你們也說這種話?」花盛用非常鄙夷的口氣貶抑著襄巧雨,「那畜生……」

「不準這樣講巧語,即使是爹你我也不準!」沖進門的花顏,氣急敗壞的臉上閃著狂怒的眼神。凌亂的儀容,令人一望即知他心中的急躁。

「你這是什麼態度!就憑你這種沒有禮貌的言行,我就有一千一百個理由叫崔巧語滾蛋。」

「她不叫崔巧語,她……」花顏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心酸,落下了不可輕彈的男兒淚,為了心愛又無辜的女子。

「你看看你,一個大男人整天跟另一個男人親親密密的耗在一塊兒,再兩天就要武科科考了,現在又哭得像將上花轎的閨女,這……成何體統,我花盛是造什麼孽!」

「顏兒,你應該知道實情了吧!何妨將事實說出來呢。」花若嬈約莫知道了事件始末。

「說吧!泵姑跟姑丈是站在你這邊的。」李郁也出言表達意見。

「她……她是襄琮校尉惟一的女兒,爹,她不是男的,是一個絕對有資格接受我深愛的女子呀!」花顏激動的緊握雙拳,垂在兩側抖著。

「你……你說什麼?」花盛瞪大了雙眼,看看兒子,再看看姐姐與姐夫。「這是怎麼回事?」

「顏兒,你說巧語是襄琮的女兒,那她是祖繡的女兒巧雨嘍!」官俐瑤同樣的驚訝。

「她走了,在一切的錯事都發生了以後,她竟然一聲不響的離開我,連說再見也沒有。」花顏落坐,抱頭痛哭失聲。

「顏兒,你……你對襄校尉的女兒做了什麼?你對別人家的女兒做了什麼?你說呀你!」花盛覺得快暈倒了。

「我怎麼這麼殘忍,昨夜……她的第一次……我沒給她半絲的溫柔,我是只禽獸不如的畜生。」花顏想起早晨起床後瞥見床單上的血漬,看著空空的雙手,如同沾滿了血腥。

花盛真的昏倒了!

第七章

一個月後

「爹、娘,孩兒明天就要跟著三姑丈一起出發到沃野去,接下來與柔然的戰事,孩兒不知何時才會返家。」

拿下文狀元的花顏,又在眾人預計中過關斬將,獲得武狀元的頭餃,雙科狀元讓花家在朝野多添了數道光彩。

由于北方的鄰國柔然又開始蠢蠢欲動,兩國的戰事一觸即發,花顏將隨李郁率領一支軍隊前往北方邊防屯扎戍守。

「男兒本來就是要志在四方,能保護自己的家人與國家,是花家男人的光榮。去吧!不需掛心家人。」

「爹跟大哥都是讓人討厭的人,爹趕跑了巧語哥,大哥橫刀奪愛搶走了我的巧語哥。」在臨別的前夕,花照居然提出這風馬牛不相干的事。

他這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表現,只不過反應了他多回來的壓抑,因為襄巧雨的離去,他毫無能力阻止,連發表意見的機會也沒有。

「照兒,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提這檔子事?」花盛有些尷尬,因為是他的誤會才造成這樣的結果。

「照弟,我也要提醒你,巧雨是女的,不是男的,這一點請你一定要記得。另外還有更重要的事實也希望你不要忽略,巧雨本來就是我的人,我並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是搶走她的。」

「巧語哥……呃,不對,是巧雨姐姐才對,我又忘了,不好意思。」又犯了同樣的小錯,花照有些羞赧,但想到自己根本不是要道歉,旋即理直氣壯了起來,「她本來就是娘找來陪我的,是我先認識她的……」

「不不不!」花顏連忙搖手搖頭,「我在八歲時就認識她了,那時你還在王母娘娘的蟠桃里沒投胎咧!這次我出征會順道找回她,並讓她變成你的巧雨嫂嫂。」

「胡說,我今年也八歲咧,你八歲認識她,我也是跟你同年紀時認識她,為什麼可以娶她的人就一定要是你,而沒有我的份,那不公平。」

在場的眾長輩們個個是目瞪又口呆。

花顏則辛苦地按著快爆掉的頭,有這麼「力人」的弟弟,唉!「照弟,我比你早十二年到達八歲的年紀,所以還是我先認識她的,只有我能娶她。」

「哼,」辯輸的花照只得嘟嘴撇開頭去。

「好了,別再辯了。」花盛打斷這場小鬧劇,「顏兒,照兒,都去休息吧!」

「是,爹!」兩兄弟依言各自轉身回房。

看兩人離去後,花盛面向李郁,「三姐夫,我想拜托您兩件事。」

「盛弟,我猜猜看你想說的話,其一是不是想請我多多關照顏兒,其二應該是多多留意巧雨的行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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