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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姻緣 第15頁

作者︰千越狐

醉醺醺地站起身來,南宮蒼旻往前走去,只因為前面有一個小酒館。

背後一人提劍而上,攔住他的去路,「我們是名門正派,不屑于背後偷襲,你出招吧。」

南宮蒼旻仍舊不理,歪歪斜斜地向劍尖撞去,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那個迎風招展的酒旗上。

三人互相使了一個眼色,極有默契地一同向他進招。平淡無奇的劍招卻很快讓南宮蒼旻掛了彩,鮮紅的血滴落到雪地里,暈成點點梅花。即使喝醉了,他也不該如此不濟啊。

不遠處,有人冷冷地觀望著眼前的打斗,雖然是漫天風雪,他依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衫。他的腰間佩帶的不是玉佩,而是一個小巧精致的銀梭,普天之下,惟有一人身懷此物,他就是烈火教的教主聶抗天。此時,南宮蒼旻已身中數刀,雖然不至于馬上斃命,但如果不及時處理傷口,時間一長,肯定會失血過多而亡。只見銀光一閃,圍斗南宮蒼旻的那三人同時慘叫出聲。

其中一個頗為膽大,叫囂道︰

「哪個兔崽子躲在暗處傷人?有種出來單打獨斗……啊……」一顆門牙被硬物擊落,痛得那人哀叫連連。聶抗天從隱身的地方走出,酷寒的視線落在神情茫然的南宮蒼旻身上,薄唇緊緊地抿著,顯然極不願意出手相救。

「你是……何人?留下姓名!」知道遇上了強敵,這些人不敢再放肆了。

冷冷地一哼,聶抗天亮起手中帶血的銀梭——

還在逞強的三人頓時嚇得面無人色,怎麼會遇上這個煞星,聶抗天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銀梭一出必見血。天亡我也!

「滾!」薄唇輕吐,他眸色中殺氣升騰。

三人嚇得屁滾尿流,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不一會兒便跑了個不見蹤影,甚至忘了留下「青山依舊,綠水長流,我等改日定當登門拜訪」這些場面上的話。

「為什麼救我?」那幾個跳梁小丑一走,南宮蒼旻就不支地倒地了。

望進那雙不再是醉意朦朧的眼,聶抗天明白自己是多管閑事了,既然有人存心找死,他何必多此一舉把百年不發的善心用到如此不識好歹的人身上,

「閣下沒忘記明年中秋的那場比試吧,約定之日未到,你還不能死。」南宮蒼旻為了平息武林中一場大的殺戮,約他在明年中秋比武,輸的一方在十年之內都不能踏進中土。

踉蹌地站起身來,南宮蒼旻抽出一直未出鞘的冰雲劍,朗聲道︰

「不必等到明年中秋了,我倆就在此地一決高下。」他的冰雲劍可不是輕易就出鞘的,剛才那幾個混混和他打斗時,冰雲劍一直待在劍鞘里,因為他們還不夠資格讓他動用冰雲劍。

聶抗天冷冷地一笑,「以你現在的狀況,你有信心能打贏我?」

南宮蒼旻不听勸阻,冒然進招,一招「無悲無喜」使得勁道全無,莫說是像聶抗天這樣的高手,就是一個普通的劍士也能把他擊敗。

銀梭不知從何時、何處飛出,那勢頭直取南宮蒼旻的咽喉,他本能地想要向後退去避開這穿喉的一擊,可他的退勢明顯比不上銀梭向他飛來的速度,那一瞬間,他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他不能就這樣死了……

「當」的一聲,銀梭被冰雲劍削落到地,南宮蒼旻不禁松了一口氣,拱手相謝,

「多謝手下留情!」如果聶抗天的銀梭能這麼容易就被避開,那他也不會讓江湖人聞風喪膽這麼多年,在這時候,他突然對聶抗天生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只可惜他們站在敵對的立場上。

望著被削成兩段的銀梭,聶抗天皺緊了眉,他雖然沒有存心要取南宮蒼旻的性命,但也沒有想到南宮蒼旻在傷重心亂的情況下還能削斷他的銀梭。這銀梭極其珍貴,是他的馭火劍被人熔後,贈給他的兵器,也使得他的武功更加精進,沒想到他使起暗器來,比使練了二十幾年的劍更為順手。只是贈他銀梭的人卻困在石林里,終身不得踏出一步,

「救你的是你自己,並非我手下留情。」

南宮蒼旻一愣,隨即滲透了他的話中之意,不由得苦澀一笑。在生死一線間,他居然看到的是那張淡雅無情的臉孔,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啊,至少讓他再見她一面,只要一面,哪怕是不和她說話,只要能見著就好。

自那日進門听到那個消息後,已經三個月了,她沒有捎來只言片語,仿佛從他的生命中徹底消失了。他刻意不去打探她的任何消息,也不願待在那個到處是她身影的家里,他逃了出來,在江湖上飄飄蕩蕩醉了又醒,醒來就喝,遇見了許多想借他成名的江湖人,也不知道是對方的武功太差,還是他的命太硬,都沒能將他的命送掉。而今,他倒是遇見了這麼一個解月兌的大好機會,可惜他又不想死了,他要去找她問個明白,問她為何如此狠心……

雪地里他背著北風而行,那雪正下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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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灑灑,剪玉飛綿,雪一直持續地著下。

「公主,解大人求見。」雲喜拿來厚厚的皮裘給昭陽披上,這麼大的風雪,公主穿得也太單薄了。身子本就虛,再不好好照料,只怕會落下病謗了。

昭陽緊蹙蛾眉,忍不住咳了起來,而且越咳越厲害。咳嗽的間隙,她啞著聲道︰「我不想見他,你打發他回去吧。」

「回屋吧,公主,您的身子再也禁不起折騰了。」不知為何,公主總喜歡站在朝陽宮外的長廊上,默默地遠眺,問她看什麼,她總是笑一笑。雲喜知道公主不是在賞雪,她是在等待那個人的寬恕,可三個月過去了,他還沒有來……

「別嘆氣了,我這就回屋去,你也去辦你的事吧。」昭陽淡淡地一笑,即使是笑容也含著讓人心酸的憂郁。

雲喜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依言退了下去。

自那日回宮後,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她沒有他的半分訊息,四哥肯定是知道的,但她卻不能去問;問了,四哥一定會為難他的,是她對不起他啊,又怎能再讓他委屈。

四日的快馬加鞭,她終于在最後一刻趕了回去,當她在大殿上對上四哥那難以置信的眼時,她倒了下去——

這一倒,四哥擬好的御駕親征的聖旨終于沒能宣讀;這一倒,她也失去了月復中的胎兒;這一倒,她愧對南宮家的祖先,也辜負了蒼旻……

這些日子,四哥如往常一般疼她,但他的眼里卻有著深深的不贊同,連四哥都認為她錯了。

解仲堯被四哥連降三級,罰他明知道她懷有身孕,還日夜兼程地讓她趕回來,以至小產。

皇後娘娘被罰在寢宮內反省,不得踏出宮門一步,內宮大權暫時交予雲妃。

他撤了莫沖兵部侍郎一職,回家反省。

凡是跟她回宮這件事有關的人,遭貶的遭貶,受罰的受罰,只除了她這個罪魁禍首,是她一意孤行啊,連累了所有的人,但也成功地阻止了四哥北上,朝廷派了鎮北將軍陸廷遠開赴北地,與蒙古後裔決一死戰。

神情恍惚地踏回寢宮,她捂住胸口猛咳起來,喉嚨突然賁張,一股血腥味直往上沖——

一片鮮紅的血漬呈現在潔白的錦帕上。

「為什麼、為什麼……」南宮蒼旻神色復雜地望著她,她滿臉的病容,臉色是如此蒼白,而今又咳血,她是怎樣照顧自己的,朱棣呢?竟任由她的身子如此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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