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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很純情 第15頁

作者︰金吉

當時表姐很害怕,而害怕時的直覺反應,就是抓著她擋在身前,自己往後逃得遠遠的……

或許每個人害怕時的反應不一樣吧?伍白梅這麼想著,卻想起每次徐安揚這麼抱著她,都是像這樣,用身體把她整個人抱緊,讓她靠在他胸口,用他的背擋在她與令他們心驚的未知之間。

就好像是……

伍白梅捏了自己一把,不讓那騷動心湖的漣漪繼續擴大。

別胡思亂想了!這家伙可是膽小如鼠的徐安揚呢!會抱她純粹是恐懼的反應罷了,才沒有別的原因。她這麼想著,心跳卻有些紊亂。

這實在沒什麼,女生害怕時不是也會抱緊身邊的人?

是這樣吧?因為她從沒害怕過,不曉得自己會有什麼反應,但她決定忘掉剛才那無聊的想法。

「剛剛是蝙蝠吧?」

「大概吧。」徐安揚聲音還有些不穩,「你沒事吧?有沒有被咬?」他的大掌貼上她的臉頰,接著向下滑至手臂,像是要確定她沒有缺一角少一塊似的。

「沒事。」伍白梅搖頭。

他終于放開雙手,轉身的同時依然把背擋在她和密室之間,拿著手電筒往里頭照了照。

「應該沒有了。」他不放心地在門口探了探,再把手電筒往四面八方照了照。

還真的像電影里的場景咧!等下萬一看到什麼藏寶箱或骷髏頭之類的,她相信自己也不會太訝異了。

只不過顯然她想像力還是太過豐富,徐安揚拿著手電筒的手在門口左邊的牆上模索著。

下一秒,日光燈照亮慘淡的斗室。

這里果然是間儲藏室,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櫃子,同樣也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徐安揚慢吞吞的開口。

伍白梅看向他,見他又露出一臉無辜歉然的表情,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是剛剛才想起來的,不能怪我,那就是,鑰匙應該不是放在這里,而是放在頂樓的日光室里。」

第七章

老實說,伍白梅不太明白為什麼要在房子里蓋密道,如果在中古世記的歐洲她還能夠理解,因為要抵御入侵者,而在現代,蓋一座機關密門一堆的大宅究竟能做啥?

「你不覺得很有趣嗎?」徐安揚听到她的問題,這麼回答她,「老實說,我就是因為這些機關密道才買下這宅子的。」要不然他一向不喜歡住大房子,因為一個人住太空曠了,他喜歡熱鬧。

地下密道另一邊,是一道繞著方形角塔向上的回旋梯,往上又各有小密道可直達各樓層特定的房間,據徐安揚的說法,出口一樣都安排的很隱密。

這座大宅一部分有五層樓高,平時上下樓多半是依賴電梯,所以一口氣爬了五層樓——她想一定不只五層樓,因為哥德式建築的角塔通常高出大宅許多,她也不知究竟多高,只知道她一邊爬,一邊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運動了?

爬到接近塔頂的地方,徐安揚推開塔頂入口的門。

角塔之頂,是個形狀像金字塔一樣的房間,四面牆都采特殊玻璃,白天視野極好,入夜時整座大宅每個角落都會點上燈,這座玻璃塔也不例外,遠看就像個會發光的小金字塔,若關上燈,在塔里可以仰望星空和明月。

天色已晚,徐安揚調低房間里的光度,讓星空更為明亮。

伍白梅贊嘆地看著這房間。

「很不錯吧!」徐安揚有些邀功地道,顯然他希望能從她嘴里听到贊賞的話。

「很特別。」她微笑道,想起那座舉世聞名的羅浮爆金字塔。

徐安揚得意地笑了笑,她的一句贊賞可比樓下那些莫名其妙的家伙拍的馬屁讓他開心多了,這塔頂是他買下大宅後特地叫人來改的。

玻璃全瓖在鋼骨上,可以看到四面牆上都有圓窗,但徐安揚只開了南面那扇窗。

「這個高度風大,所以雖然有四面窗,但只能開順風的那一扇。」

伍白梅點頭,環視著這屋子。

看樣子徐安揚應該經常來這地方,整個空間的擺設讓她想起大男生的游樂房,一架架模型飛機系著釣魚線,從鋼骨上垂吊而下,看上去就像它們浮在半空中,房間中央擺了張可躺可臥的大沙發,上面罩著白色帆布,沙發旁則有個小茶幾,兩處牆面前的小矮櫃上放了些書籍和模型、CD,還有一組音響,屋子其中一角有一架望遠鏡。

整個房間的風格就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童心未泯又充滿夢想。伍白梅很喜歡這樣的地方,因為它們讓她覺得慵懶而愜意,好像可以躲在這里作無數個異想天開的夢。

徐安揚笑得有些靦,「我只帶你一個人來這,不可以跟別人講,不然就不叫秘密基地了。」他的秘密基地,甚至是他的夢想和一切,只願和她一個人分享。

伍白梅為他的話,頰上不禁泛起一抹紅。

「我們可以在這里等到慶功宴結束。」他打開音響,讓柔和的音樂流泄一室,然後走過去掀開罩著大沙發的帆布。

「坐啊!」他一坐在沙發上,蹺起了二郎腿,還不忘嘻皮笑臉地招呼她。

伍白梅站在沙發旁,可沒忘了她爬得要死要活上這里來是為了什麼。

「待在這里是沒問題,不過鑰匙咧?」瞧他坐得多舒適,顯然忘了他們倆現在像犯人一樣銬在一起。

「什麼鑰匙?」他一臉疑惑。

她挑挑眉,指了指兩人銬在一起的手。

「啊!對哦,你不講我都忘了!」他驚呼道。

才怪!伍白梅認定他在裝傻,她不信他手這麼不自然地舉著,還能夠忘記這回事——因為她站著,而他坐著,一只手自然得抬起。

徐安揚又皺眉,狀似十分困擾地思考著。

「這房間的櫃子沒幾個,沒那麼難找了吧?」

「我想想,我把它放在哪了?」徐安揚邊說邊起身走動,然後他一臉想起什麼似的,走到音響旁,從底座模出了一把鑰匙。「哪,就這把。」

總算能夠重獲自由了!伍白梅欣慰地想。

不過顯然她高興太早,徐安揚拿著鑰匙在手銬的鎖上弄了半天,手銬仍舊沒半點打開的跡象。

「怪了。」他一邊努力開鎖,一邊疑惑道。

「怎麼了?」她湊近一探究竟。

徐安揚抬起兩人的手看了看,宣布道︰「這鎖好像壞了。」

伍白梅瞪大眼。

哪有這麼巧的事?!

她一把搶過鑰匙,不信邪地插進手銬上的鑰匙孔,發現鑰匙雖然插得進去,卻轉不動。

「沒辦法了,」徐安揚聳聳肩,又坐進沙發,「放棄吧。」他的神情和語氣一派的輕松閑適。

「放棄?!」伍白梅聲調高了幾階,「難道我們得一直這樣銬在一起?」

「有什麼關系,我又不介意。」欠扁的梨渦再次晃出來Sayhello。

「但是我介意!這樣我要怎麼……」要怎麼上廁所?怎麼洗澡?豈不是一點隱私都沒有了?

「開玩笑的。」瞧她緊張的樣子,他其實覺得有些遺憾。「天亮後找鎖匠幫我們打開不就得了。」

也是,伍白梅稍微冷靜下來。

但,這不就表示今晚她得跟他當連體嬰?

「不能等一下就去找鎖匠嗎?宴會結束後。」

「我也想啊,可是宴會結束後,我們再開車到山下,鎖店早就關門了。」他一臉愛莫能助。

「那請鎖匠上山來?」大不了費用她出。

「我沒電話。」此路不通。「而且鎖匠一來,我的行蹤就得曝光,你忍心讓我接下來一年做牛做馬卻不領薪水嗎?」

伍白梅也沒轍了,只得無力地跟他一起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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