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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金,有道理 第20頁

作者︰綠光

「……」給點面子嘛,媽∼「我最近在忙畫展。」

「畫展?」

「對啊,由我的女朋友宣妍負責。」奉在威趕緊把宣妍推出去擋駕。

沒有半點心理準備的宣妍被推到陣前,一時慌了手腳。

「呃,吳媽媽好。」

「喂,我姓奉欸!」什麼吳媽媽?

「啊啊,奉媽媽好。」這一次很用力地懺侮,深深一鞠躬。

「什麼奉媽媽?叫伯母。」

「嗄?哦,伯母好。」總算弄對了稱謂。

吳慈美笑眯了眼。「宣妍,你好,我這個蠢兒子沒給你惹麻煩吧。」

「不會、一點都沒有,他很好、他很棒,他是我最喜歡的畫家,我恨不得能幫他多辦幾場展。」宣妍一氣呵成,非常用力地表示,粉顏還因此泛起紅暈。

奉在威聞言,好驕傲地摟緊她的肩。

「你別夸他,他一被夸,尾巴就搖蚌沒完沒了。」吳慈美顯然很不給兒子面子。

「媽——」奉在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她親生的。

「你辦涂鴨展?」

「不是,是油畫,現在正在趕工。」

吳慈美微挑起精離細琢的眉。「喔,這樣听來,不就是在怪我,硬是把你抓來派對,害你趕不了工,遲了進度?」

「不敢。」但確實是這樣。

「真的不回公司?」

「媽——」還不放棄哦?「我要是放下畫筆,有很多人會哭的。」

跋緊再抓來王思忱當炮灰。

「是啊,奉媽媽,我覺得在威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天才畫家,不讓他畫,實在是國家痛失英才。」只要能讓奉在威繼續執畫筆,王思忱什麼鬼話都說得出口。

「少捧他,省得他以為自己已經是天王級畫家。」

「真的,伯母,您有看過在威的聖母像嗎?」宣妍斗膽進言,水亮眸子直瞅著吳慈美。

不是錯覺呢,那張聖母像,果然是以伯母為模特兒。其實伯母面容姣好,眉清目秀,眸底透著慈祥光痕,現在她更加覺得在威的筆觸真是萬分傳神。

吳慈美玩味地看著她。「看過。」

「您覺得如何?」

「……平平,題材不好。」吳慈美煞有其事地嘆了口氣,隨即又笑盈盈地開口,「這孩子的審美觀向來有問題,對事的看法有諸多偏執,不過,你似乎導正了他,我對你很中意,希望你繼續矯正他。」

「伯母?」宣妍不解,總覺得她話中有話,正在想問,卻被奉在威硬是往後扯了一大步。「你干麼?」

「走人了。」不爽了。

獻給母親的畫,竟被她說平平,除了不服氣,奉在威還有更多情緒在翻騰。

「等等。」

「你不走,我走。」還真的走了。

宣妍眨眨眼,難以置信他真的就這樣丟下她。

「沒關系,我哥向來這樣,你別在意。」突地,有人從吳慈美身後蹦出來。

她瞪大眼。「你不是……」

「我是被惡質騙財小狼犬欺騙的千金小姐奉家箏。」奉家箏笑嘻嘻地說。

宣妍羞得垂下臉。「抱歉,那時候我跟你哥不是處得很好,我以為他……」

「沒關系、沒關系,他就是欠人教訓,由你來整治他,我很滿意。」奉家箏很熱情地挽著她。「他很喜歡照顧人,但怪癖很多,希望你慢慢教他,讓他越來越正常,加油。」

「加油?」怎麼會這樣?在威真的很怪嗎?

怎麼他母親要她矯正他,他妹妹要她教他?

宣妍蹙眉忖著,卻見有人走近吳慈美,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後,她隨即一臉抱歉地漾笑。

「宣妍,很抱歉,有事要忙,沒辦法再跟你聊一會,你可以隨意走走,還有先去吃點東西,在C台有鯛魚烤片佐香檳醬,是藍帶大廚的拿手好菜,你去嘗嘗。」

「好的。」

「待會再過來找你玩。」奉家箏笑嘻嘻地跟著母親一道離開。

宣妍微笑以對,看向會場中心,梭巡奉在威的身影。

他過肩的黑直長發雅痞地束在腦後,身穿大地色的圖騰線衫,外搭寶藍色銀絲袖口的休閑西裝外套,灰白色的長褲包裹著一雙長腿。線衫故意拉開兩顆鈕扣。與人倚在牆柱閑聊,微微敞開的厚實胸膛,移開視線的吊兒郎當調調,美唇淺挑掀起漫天笑意,像花海一陣陣地撲向她。

這麼棒的男人,真的是她的男朋友了?

他在牆柱邊與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發覺她的視線,瞪她一眼,像小孩子拗脾氣似的,很蓄意地別開眼。

宣妍好笑地調開視線,瞧見王思沈和乾佳瑾有志一同地站在牆邊銅塑品前研究其藝術價值。

在場的所有人,不管男男女女,全都穿著華美的服飾,戴著昂貴又極有品味的精致珠寶,談吐優雅,舉止從容,在整個派對里頭自由穿梭,就像是待在家中般的自在怡然。

她茫然看著,對再次突生的格格不入感已不再不解。確實是不同的兩個世界。差異性太大了,大到她開始對未來無法樂觀。

她從來就不是個樂觀的人,頂多是思想積極,但行動總是消極,否則她不會出入許多場派對,卻永遠只作壁上觀。

突然對以往想釣金龜婿的行徑感到好笑,實在是太天真。

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豪門太大,反而找不到容身之處。

挾帶著滿月復心思,她緩步走到外頭,長廊底部有一扇觀景窗,可以眺望景點極佳的夜景,但卻祛不散她內心的浮躁。

「美人,好久不見。」

身後傳來輕佻的言語,宣妍听而不聞,繼續放空,不再讓負面情緒繼續壯大。

「我肯理你,你就該要偷笑了,還拿什麼喬?」話落,粗重的聲響伴隨一把力道,強硬將她身子扳正。

宣妍不悅地瞪著來者,卻突地瞪大眼。「是你!」雖說那日她有些醉,但可沒醉得忘了是誰對她非禮。

「對,就是我。」吳久哲笑意輕勾。「走,我們到旁邊聊聊。」

宣妍緊緊地貼著身後的觀景窗。「走開!這里是屬于四方集團的官宴,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是啊,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力道略微加重,他輕易地將她擁入懷里。「嗯∼真香,我當然是聞香而來的嘛。」

「你不要臉!」宣妍別開眼,用力地掙扎,抬腿踹他。

「我是不要臉,你最好是別給你臉卻不要臉!」吳久哲利用身形的優勢,輕易地將她困在他雙臂之內。

宣妍今天沒喝酒,腦袋可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對我亂來,否則絕對要你死得很難看!」

那回在洗手間差點遇險之後,奉在威教她一套防身法,但是要抓準時間點,否則恐怕無法見效,所以又特地教了她一套說詞,最好是可以嚇得對方一愣一愣再給予痛擊。

「哦?怎麼讓我死得難看?」吳久哲嘿嘿笑著,清俊的臉透出濃重的,頑長身形更貼近她。「說呀,想要讓我怎麼死?你以往在派對上,都是怎麼讓人死的,告訴我嘛∼」

他語意猥瑣地問著,濕熱的氣息在她頸間圍繞,惡心得教她想吐。

「你認不認識奉在威?」她努力地深呼吸沉住氣,粉拳握得死緊,背出奉在威敦她的喝止用詞。

「在威?」她突然吐出的話教吳久哲一愣,圈緊的雙臂明顯放松。

「我是奉在威的女朋友,你要是敢對我胡來,我就……」機會一閃即逝,于是宣妍確定距離OK之後,立即做出抬腿動作,不偏不倚地以膝撞上男人最脆弱的腿間。「給你這樣死!」

很想死,是吧?去死吧!

吳久哲臉色瞬間鐵青,跳也不是,站也不是,無力地跪趴在牆邊,像是被罰面壁思過的小孩。

見他跪下,宣妍拉開長裙,拔腿就跑,然而,才跑子兩步,卻瞧見吳慈美正朝她走來,依距離估算,剛才那一幕,她應該是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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