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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惹禍精 第46頁

作者︰羅莉塔•雀斯

她的笑容。他以前怎會沒有看出來?

維爾模仿那種笑容。「不該稱她的頭發為金色,對不對?不可能是法國人,對不對?婆羅洲的鱷魚。你早就知道了,大鼻子通心面混蛋。」

丹恩的黑眸轉向維爾左側。維爾不耐煩地往左一瞥,看到他的妻子並沒有乖乖回床上去,而是快步朝這里走來。而且是光著腳,他驚駭地發現。她會著涼送命的。

「莉緹,我說過我會處理。」他告訴她,惱怒地注意到丹恩含笑的目光。

新娘只是杵在維爾身旁,交抱著雙臂,緊抿著嘴唇,眯著眼楮等待。

丹恩夫人這時已經擠到丈夫身旁。「讓我猜猜,」她對丈夫說。「你沒有告訴昂士伍,但是你明明答應過我,你會告訴他——」

「該死!」維爾厲聲道。「是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丹恩,你這個混蛋,我不介意開玩笑,但你應該考慮到她的感受。可憐的女孩——」

「希望你指的不是我。」莉緹冷冰冰地打岔。「我不知道你這會兒在發什麼神經,昂士伍,但是——」

「啊,你不知道。」丹恩說。「新郎大發雷霆,竟懶得解釋他為何那麼激動就沖了出來。這恐怕是他的典型作風。昂士伍有先做後想的可悲傾向,那是因為他的笨腦袋一次裝不了一個以上的想法。」

「听啊,听啊。」丹恩夫人說。「鍋子笑水壺黑。」

丹恩轉向她。「潔絲,睡覺去。」

「休想,」她回答。「給我一千鎊也休想。」她把視線轉向維爾。「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那真是難如登天,」丹恩說。「薩羅比和我只給了大約一千個暗示,加上博迪一直在旁邊胡言亂語什麼黑野伯爵、查理二世的密友、金色鬈發的騎士。」

維爾听到妻子倒抽一口氣。

丹恩把注意力轉向她。「你酷似我英俊的祖先。如果博迪看過我父親的畫像,他的話可能會比較容易理解。遺憾的是,較近期的畫像遭到我兒子道明那個孽種的毒手。」他解釋。「博迪到訪時,畫像正在修補中。如果看過畫像,他的話會比較正確,因為先父若是女人,他看起來就會跟你一模一樣……莉緹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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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博迪睡得像平時一樣沉,那麼大炮也吵不醒他。但今晚他時睡時醒,一直夢到鱷魚對準判戴眼鏡少女的縴縴玉足猛地咬去,少女想要逃離色迷迷的騎士,騎士什麼都沒穿,只頂著滿頭金色香腸狀的及肩鬈發。

這就是走廊上的吵鬧聲能夠穿透他的意識,使他猛地坐起和迅速下床的原因。

他穿上睡袍和拖鞋,打開房門時正好听見丹恩說到家族畫像和最後那個令人好奇的字眼︰表妹。博迪還來不及領悟那個真相,他們四個人已進入丹恩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正要回房深思無意中听到的話時,博迪從眼角瞥見樓梯頂層附近的走廊轉角有白白的東西一閃。片刻後,一個戴著眼鏡、被白色縐褶圍繞的女性臉孔從轉角後探出來。一只同樣被縐褶圍繞的雪白小手朝他招了招。

思索片刻後,博迪走向轉角。

「發生了什麼事?」樸小姐問,因為被那堆令人困惑的白色縐褶圍繞的女性就是她。她的黑發上還罩著可笑的睡帽。她的睡袍領口和邊緣都瓖滿縐褶,只有臉和手指露在外面。

「不太清楚。」博迪眨眨眼。「我只听到最後一句,但看來我走對了路但方向錯誤。不是那個騎士,而是丹恩的父親。只不過令我震驚的是,丹恩竟然叫她表妹。我以為她是他的妹妹——想要說的是……」他兩頰發燙伸手去扯領巾,發現那兒空無一物,臉頰因而更燙了。「想要說的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只是沒有得到牧師的祝福,如果你懂我的意思。」

照他計算,樸小姐盯著他看了整整二十秒。「你的意思是說,不是那個叫黑野伯爵的騎士,」她慢條斯理地說。「而是丹恩侯爵的父親,對不對?」

「她長得很像他。」博迪說。

「葛小——我是說昂士伍公爵夫人,長得很像前任侯爵?」

「丹恩還叫她表妹。我听到的就這些,然後他們四個都進了他的房間。」他往那里比了比。「你認為這件事如何解釋?如果丹恩認出她,為什麼不早說?或者這只是開玩笑,你認為呢?我想不出還會是什麼,因為他不想認她就不會叫她‘表妹’,對不對?」

她銳利的眸光瞥向丹恩的房門。「我也看出相似處——那種瞪人的目光——但我以為是我的想像力太過豐富。」她把注意力轉向博迪。「今天真是刺激。這樣的結局非常精彩,你說是不是?葛——也就是公爵夫人——原來是公爵好友的親戚。」

「丹恩是他最好的朋友。」博迪更正。「所以丹恩自己不當伴郎,而叫我當時,我才會那麼驚訝,他還告訴昂士伍那是抽簽的結果,其實我們根本沒有抽簽。是丹恩自行決定新娘必須由他交給新郎,通常不會有人與他爭辯,除了昂士伍,但他當時不在場。」

不妙的是,樸小姐鏡片後的大眼楮開始淚光閃動。「我以為她在這世上子然一身,舉目無親,但她不是,對不對?她的親人把她交給新郎。」她眨了幾下眼楮,用力吞咽一下。「幸好我先前不知道,不然我一定會哭得亂七八糟。真的是太……感人了。要知道,這是她應得的,因為她是世上最仁慈、最慷慨……」她語不成聲。

「哎喲。」博迪驚恐地瞪著她。

她從滿是縐褶的睡袍里抽出一小條手絹匆匆擦掉眼淚。「請你原諒,」她顫聲說。「我只是為她高興,還有……如釋重負。」

博迪也放心了,因為她不再淚眼汪汪。「對,就像你說的,今天真是刺激,我想你需要休息了。更不必說走廊上風大,即使沒有著涼的危險,你也不該在這種時候穿著不宜說出口的東西在外游蕩。大部分的家伙至少都喝得半醉了,難保他們不想入非非。」

她凝視他片刻,然後嘴角揚起,唇瓣輕啟,發出一聲輕笑。「你真滑稽,博迪爵士。想入非非。那些醉醺醺的家伙還沒有在這一碼又一碼……不宜說出口的東西里找到我,已經累得昏過去了。」她再度低聲輕笑。

博迪沒有喝醉,他確信自己可以輕易找到她,因為她就在眼前。此刻她的眼中閃著幽默,好像他是世上最詼諧的人。她的臉頰浮起兩朵淡淡的紅雲,他覺得她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孩。按著,發覺他才是想入非非的人,博迪叫自己趕快逃走。

只不過他逃錯了方向,不知怎的,一大堆白色縐褶出現在他的懷里,一張柔軟的嘴踫觸著他的,然後彩色光芒在他眼前不停的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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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莉緹很想把她的表哥揍得眼冒金星。他使她倉皇失措。

「丹恩講述家族歷史,可以講上幾個星期。」丹恩夫人說。她和莉緹坐在壁爐前的椅子上,手里的酒杯不久前才斟滿香檳。「他會假裝覺得它乏味或拿它開玩笑,但那是他最喜愛的話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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