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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惹禍精 第13頁

作者︰羅莉塔•雀斯

「我去過更舒服的地方。」博迪說。

但對那個和蕭道夫生下孩子的女孩來說,一定更不舒服——博迪昨晚就是這樣跟蕭道夫說的。

在昂士伍和葛小姐離去後,博迪把蕭道夫帶去酒館喝酒。「遭到女人伏擊會使人情緒不安。」博迪告訴他。

面對這同情的傾听者,蕭道夫傾吐他的煩惱。但博迪在最後指出,不管有多麼討厭,事實還是事實,而事實就是,男人被指控是私生子的父親時必須調查清楚,對不對?

因此博迪在今天早晨陪同蕭道夫來到布萊德拘留所,在那里鮑瑪俐指控的事實逐漸明確。又哭又鬧的結果是,蕭道夫說他會照顧瑪俐和杰民。事情就這樣決定了。

雖然許多人不會同意,但博迪確實有能力根據事實推斷事情。葛小姐昨晚為了鮑瑪俐而伏擊蕭道夫,現在她的侍伴樸小姐來到這里。他的背後是瑪俐被關的布萊德拘留所。

「你該不曾踫巧來這里保釋一個女孩和一個嬰兒吧?」他問。「如果那是葛小姐昨晚那麼激動的原因,那麼你可以告訴她,蕭道夫來把他們接走了。我跟他一起來的,他們三個大約在一刻鐘前離開——天哪,他這時候起來做什麼?」

女孩轉向博迪注視的方向。昂士伍公爵確實起床活動了,雖然亞契說他直到天亮才爛醉如泥地回來。

難怪公爵滿臉烏雲,博迪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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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花了一點時間才想起女孩是誰,但維爾立刻就認出那只黑色獒犬。他本來會當場轉身就走,因為獒犬在這兒,葛氏蛇發女妖一定也在這兒。但獒犬目不轉楮地盯著維爾,露出牙齒,發出低沉的吠叫。維爾若在這時離開,會像是被它嚇跑的。

因此他繼續前進,鎮靜地注視著狺狺而吠的獒犬。在烏黑光亮的毛皮下有著結實的肌肉,它的體型就雌性來說實屬異常龐大。「看來它不是一窩小狽中最瘦小的那只。」他說。「而且個性非常迷人。」

獒犬使勁拉扯皮帶。博迪抓住它的項圈。

「嗚嗚。」獒犬出聲。「嗚嗚。」

「跟它的主人一樣和藹可親。」維爾繼續批評。「對了,她不該把她的小狽交給一個顯然控制不了它的瘦小女孩。但那正是葛小姐典型的不負責任——」

「樸小姐,這位是昂士伍。」博迪打岔道。「昂士伍,這位是樸小姐。而這想把我的手臂扯到月兌臼的是蘇珊。美好的早晨,對不對?樸小姐,讓我替你叫輛出租馬車,你可以回去把好消息告訴葛小姐。」

博迪拖著狺狺而吠的獒犬走開,樸小姐匆匆行個屈膝禮後跟著離開。不久後,女孩和狗都平安地上了出租馬車。

博迪回來時銳利地看維爾一眼。「我們找個地方喝杯酒,解解你的宿醉如何?」他說。「如果你不介意我這麼說,昂士伍,你今天早上的氣色不太好。」

「亞契已經跟我說過了,謝謝。」維爾不悅地道。「要不是昨晚一直待在考克弗等你,我也不會被迫灌下一桶爛香檳,還被迫听一群白痴叫我貝奧武夫。」(譯注︰貝奧武夫在同名史詩中殺死巨妖戈蘭德。)

其實維爾是在那里等蕭道夫,想替亞馬遜女戰士完成任務。

必須撫養私生子是莫家人用來取代十誡中「不可奸婬並貪戀別人妻子」的戒約。連不是莫家人,沒有良心可言,向來我行我素的丹恩,都乖乖撫養他的私生子。

看到瑪俐的字條後,蕭道夫應該說︰「天啊,我好像又當父親了。非常感激你帶來這個消息,葛小姐。我明天一大早就去布萊德拘留所把他們接出來。」

那麼葛氏匈奴王阿緹拉小姐就會扭著她傲慢的臀部離開,維爾就不會看到她,也不會和她糾纏,更不必在去她家的一路上可惱地一邊听她冷嘲熱諷,一邊強迫自己不可以踫她。

但蕭道夫沒有做他該做的事,沒有出現在夸克弗俱樂部乖乖挨揍,因此十幾瓶香檳仍不足以沖走惱怒。

現在,好像唯恐維爾昨夜受到的折磨與刺激還不夠,或沒有因大清早起床而頭痛欲裂,文明導燈小姐將會得知他來到布萊德拘留所,並輕易猜出原因。她會以為她「又」贏了。

「我應該叫人轉告你不用等我。」博迪抱歉地說。「但我以為你不會回來,因為你顯然有更愉快的事要忙。」

維爾嘎然止步,轉頭瞪視他。「愉快?和戈蘭德夫人?你瘋了嗎?」

博迪聳聳肩。「我覺得她很漂亮。」

維爾繼續步行。只有崔博迪才會以為昂士伍公爵帶著藍眼火龍匆匆離開是為了調情,他告訴自己。昨夜和維爾在一起的那些人,都不曾那樣想。他們認為——正確地認為——那就像和鱷魚上床一樣不智。

只不過主宰他生命的邪惡力量再度惡作劇,竟然讓她擁有修長性感的女性胴體,而不是駝背、起皺、有鱗的身體來搭配她的個性。

昨夜香檳一瓶接著一瓶喝時,他就是那樣告訴自己,回家後無法入眠時,他也那樣告訴自己。今天早晨在看見獒犬而心跳加速時,甚至在準備轉身避免遇見它的主人時,他也是那樣告訴自己。

幾分鐘前發現藍眼火龍不在附近而感到近似失望的遺憾時,他還是那樣告訴自己。

他再度那樣告訴自己,因為令人苦惱的感覺還留存在他背心前口袋的下方,而口袋里就擺著她昨夜遺留的那一截鉛筆。

第四章

在這濕濕冷冷的夜晚進入藍酒館就像墜入地獄。

維爾習慣擠滿喧鬧酒醉男人的旅店和酒館。

藍酒館里擠滿作家,他們的喧嘩聲是他前所未聞的。仿佛泰晤士河面的濃霧般彌漫室內的煙霧,也是他前所未見的。酒館里的每個顧客嘴里都叼著煙斗或雪茄。

轉進通往包廂的走廊時,維爾有點期待看到跳躍的火焰和魔鬼用分趾蹄站在其中。

但維爾看到的身影應是凡人。兩個高瘦的年輕人在一盞燈下沖著對方的耳朵大叫,籠罩的煙霧使燈光變得昏暗灰黃。

包遠處的一扇門敞開著,門里不時飄出一團團煙霧和震耳欲聾的笑聲。

隨著維爾靠近,笑聲逐漸變小,他在嘈雜聲中听見有人大吼︰「再一個!再來一個!」其他人隨聲附和。

來到門檻時,維爾看到三十來個男人聚集在兩、三張桌子邊,大部份都懶散地靠坐在椅凳上,少數幾個斜倚在牆上。雖然這里的煙霧最濃,他還是清楚地看見她站在大壁爐前,背後的火光清楚地勾勒出她一襲黑衣的輪廓。

他之前沒有發現她服裝的戲劇效果,現在卻強烈地感受到。也許是因為繚繞的煙霧和可怕的喧鬧聲。也許是因為她的頭發。她沒有戴帽子,看來毫無保護,太過暴露。她淺金色的濃密秀發從雪白頸背的凌亂發髻里松月兌出來。蓬亂的發型使冷艷的五官轉為柔和,使她看來好年輕好年輕,象個少女。

只限頸部以上。

頸部以下是戲劇性對比的黑色盔甲,一整排紐扣嚴肅地從腰部直達下顎,隨時可以擊敗和消滅所有的入侵者。

他曾夜復一夜在夢里一次次解開那些紐扣。

不知道這里有多少男人幻想著解開它們。當然是全部,因為他們都是男人。

她是唯一的女性,卻把自己展示在這群下流的小文人面前。他們每一個都在想像她一絲不掛地擺出各種的姿勢。他看到她趨前俯身對一個醉漢說話,醉漢張口盯視她的胸部。維爾的雙手在身側握成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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