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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車開進慢車道 第2頁

作者︰林雨行

包子放在微波爐里保溫,何印殷還沒忘掉他的胃。秦日臻吃了早餐急如星火地去上班,沒發現她的東西已不見了。

而何印殷在辦公室等了一天,以為秦日臻對她的離開,至少會打個電話來問問吧。等到快下班時她終于放棄了等待,拿起電話。

秦日臻用他一貫公事公辦的口吻說︰「喂?有事請講。」

「秦日臻……」

「有什麼事快點兒說,印殷,我正在下載文件。」

「……」

「我很忙,你在干什麼?」

「我走了。」

「走?去哪兒?」他以為她要去旅游,「現在別找麻煩,等有空我們開車自助去旅游行吧。」

「游你個頭!我回家,自己家!」

摔掉電話,何印殷坐在椅子里全身僵硬。

秦日臻忽然感到有點兒郁悶,但緊張的工作很快吞並了這點兒很少光顧他的情緒。

☆☆☆

秦日臻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好像又回到了一間臥室一張床一個人的年少十七歲。真是搞不懂女人,他不知道好端端的何印殷為什麼要搬回去。嫌這里不好?

早上起床,沒有人為他做早飯,每天都在此時進餐的胃很不習慣。搔搔頭皮,他一時想不起哪里的餐飲味道很不錯,而兩年以前他對這些了如指掌。

秦日臻在車門前掏鑰匙時發現地上有一攤泥沙,延伸上去又發現車門外也沾著有,于是打算開門後在車里拿些衛生紙出來擦干淨。但是車門無法打開,因為車鑰匙插不進去,無論如何都無濟于事,好像一夜之間它就不是他的車了。他側,閉起一只眼楮瞄向鎖孔,發現鎖孔內被泥沙堵得死死的。

清除不淨,叫來鎖匠,鎖匠亦無辦法,建議拆除。于是買了不到三個月的新車失去了原配門鎖。

這還沒完,秦日臻此後連續多次被氣得吐血,每天早上他的車不是被乳膠漆畫滿大花臉,就是七零八落被砸碎車燈。

民警說︰「不要緊的,很快可以搞定,到時通知你。」

☆☆☆

秦日臻以為自己見到那個破壞狂會撲上去將其掐死,但事實上他平靜得讓他自己也難以置信。

遠遠的他就看見三個人站在車旁,兩男一女,男的是民警,女的是張小弟。其中一個民警拿著一把大釘錘在專注地端詳著。張小弟依舊是一副街頭女郎的打扮,大波浪卷發襯得她像粗獷的女獵人。

據民警介紹這位小姐是在用鐵錘將釘子錘進輪胎時被抓住的,並出示凶器請秦日臻察看。秦日臻一看,大號錘子的造型就不說了,那釘子居然是建築工地上用的水泥釘,果然是想置輪胎于死地。

打發走了民警,秦日臻雙手插進褲袋,問張小弟︰「說吧,你是什麼意思?」

她拿著錘子在半空掄圈(這是她堅持要民警還給她的,因為她認為該物可供李小多修電腦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說你賤嘛。」

「說話注意點兒啊。」雖說她手里有凶器,但秦日臻不信撂不倒區區一個小女子。

「你要是接受了我的道歉,也就不會有這些損失了。」

「你什麼時候道過歉?」秦日臻記憶中沒有如此紀錄。

「我甚至買了啤酒想跟你邊喝邊道歉,可是你什麼態度啊,當我是蒼蠅?」

秦日臻露出迷茫的表情。

「先生慢慢想,我不奉陪了。」她揚長而去。

第二章堡主

何印殷離開後,秦日臻有段時間很失望,「感情,這東西,有了好麻煩,少了卻又想……」

莫名其妙就分開了,沒有爭吵,沒有齟齬,甚至連一個不快的眼神都沒有。何印殷的理由是需要兩人分開一段時間,大家都想一想。可是有什麼好想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只是一個緩兵之計,他們的感情最終將會石沉大海永不歸。但秦日臻還是讓自己天真地相信一段或長或短的時間後她會回來,他也想去找她,最後的辦法大概也只能是結婚吧,兩個人最終的結局除了分手和結婚還能怎樣?但是結了婚又能怎樣?況且他的計劃是三十五歲以前不結婚,眼下還有三年時間。每想到這里他都會一臉迷茫,腦子里一團糟,開車開到一半又掉頭回去,一個人長吁短嘆。

房子的租期到九月中旬,而今天就是教師節,秦日臻不知道是收拾東西回自己家呢,還是繼續交房租。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應該打電話問問何印殷。但是「房租還交不交」這句話給人的感覺等同于「我們分不分手」,他說不出來,所以他始終沒找她。

何印殷是個好女人,就像他是個好男人一樣,他想不出拆散這種組合的理由,他並不想和她分手。他覺得自己的確付出了感情,可怎麼就留不住她呢?

秦日臻坐在沙發里發呆。

門鈴忽然響了起來,他隨之振奮地一躍而起,整理了一下衣著,拉開門。

他低下頭對上張小弟仰起的臉。她果然是很細致,秦日臻不得不再次這樣承認。也許這是化妝的效果,眼影有一種絲紡的觸感,讓人覺察出似乎有一薄紗隨光影與色彩舞動,而烈紅的唇色,又突顯誘人的非凡氣質——那麼,她至少是一個細致的化妝師。

從她睜圓的眼楮里看出她對于他的出現有些吃驚。她退後兩步,手中的塑料袋子嘩嘩響了兩聲。

秦日臻懶洋洋地說︰「這麼晚了……」

「我找何印殷。」她立刻喧賓奪主。

秦日臻說︰「她不住這兒。」他驚訝于自己的心平氣和。

「放你的大叉!你少在這里騙我公報私仇。我找她有事。」

鮑報私仇?秦日臻認為她是用辭不當,「你找她公干?」

張小弟皺皺眉頭,就要往屋里沖。但秦日臻往門框上一靠,抬起一條腿蹬在另一邊,不高不低正好叫她跳不過去。如果她不顧尊嚴從下面鑽,他還有手呢。

看來她還是維護尊嚴的,沒有鑽,反倒把他的腿當成起跳的支撐物。「何印殷何印殷!」她跳起來朝屋里喊,可沒人答應。

秦日臻說︰「我說過她不在這里。」

張小弟看了他一眼,她懷疑屋里是不是藏了另一個女人。她回頭望向電梯,笑了起來,「喔,這不是來了嘛。」

秦日臻立刻站直了轉回頭,卻未見何印殷之影,但張小弟已趁機溜進屋里。她首先沖進臥室,床上凌亂不堪,但並沒有某具她想象中的香艷胴體,然後她沖向浴室,大力踹開門,門扇到牆上  直響。她看見里面冷冷清清,沒有一絲熱氣,轉身又跑向陽台。這時秦日臻撲上去要逮住她,但她靈巧地跳來跳去,像松鼠似的,讓他想抓住卻很難。

窗簾後面、衣櫥里都被翻遍了,張小弟趴在床底下時,秦日臻終于抓住了她。

「請問小姐,你有搜查令嗎?沒有,那麼對于強闖民宅你作何解釋?」說完後他不禁佩服自己的幽默感,忽然之間學會油腔滑調了,以前何印殷常說他古板沒情趣,這不是進步多了嘛。

「收起你那套吧。」張小弟重重地跌坐在沙發里,一副很失望的樣子,「我可是敲門而入的,不是強闖。」

秦日臻沒見過這麼詭辯的,可是他不以為意,「那請問貴客,要不要來一杯咖啡?」

張小弟搖搖頭,「我正愁晚上睡不著覺。」

秦日臻在她對面坐下,「你到底有什麼事?」

張小弟把塑料口袋扔給他,「喏,你女朋友的衣服。」

秦日臻打開塑料袋,好像遭到煙霧彈襲擊一般,一股濃烈的香水味讓他趕快把臉歪向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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