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暴風圈內 第15頁

作者︰欣晴

凌偉辰居然開放宮殿似的家給她住!她真是受寵若驚,也更開不了口謝絕盛情。

「我要住這間。」褪除最後一絲婉拒的念頭,韓蕊指著樓上毗鄰露台的臥房說。

「行。那我把我的行李搬出來,再叫服務生換床單整理干淨,妳就可以住了。」

「你住這里?」韓蕊大吃一驚,對凌偉辰突然的接近大吃一驚。

「我不住這里,那該住哪里?」凌偉辰好笑地反問。

哎!她怎麼忘了他是主人,自己才是客人呢。

「妳……該不會有孤男寡女不能共處一室的舊思想吧?如果妳真的很在意,我可以搬到別的樓層,住那種給觀光客住的單人房。」凌偉辰投來瞧老古董的狐疑目光。

「不,我不在意,一點也不在意。」不能喧賓奪主,韓蕊硬著頭皮展現隨和開通。

「那好。我進去搬行李換到隔壁的房間。」凌偉辰尚未行動,韓蕊便出聲阻止。

「不用了,樓下也很舒服,我就住樓下的臥房。」韓蕊拔腿直奔樓下,把暫擱在客廳的行李箱拉入最先入眼的臥房,才松了口氣。

她已經夠心慌意亂了,怎堪再跟凌偉辰隔牆而居?還是一個住樓上一個住樓下較穩當。

況且,凌偉辰已睡過的臥房,即使換了床單,仍會存留他的氣味,睡在他睡過的床……僅僅想象自己睡在那張床上,她就羞澀難抑。此刻,梳妝鏡中就映出雙頰緋紅的她。

她不禁對梳妝鏡中的自己嘆口氣,嘆息那明知無望卻難以自拔的暗戀。

是啊,她偷偷愛上了凌偉辰︰她知道自己不該愛上,卻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愛上,徹徹底底真真確確愛上了他。

***獨家制作***bbs.***

理妥行裝之後,韓蕊拿出地圖攤平在床上,跪在床中央彎腰察看。

地圖是倫敦的街道圖。她此行共要參觀五所學校;在國內時即已先查過地圖,並依學校所在的街道在圖上標記了五個紅點,此時再看是為了加強記憶,以免地理生疏找錯路。

雖然凌偉辰載她到飯店的路上,曾提及他已很久沒休假,便趁工作完的空檔多留幾天;與其說陪她參觀,不如說他也想到處逛逛,但她害怕自己愈陷愈深,仍盡量不想依賴他。

幸好,除了地圖,她還帶了一本自助游倫敦的書,應該足以獨闖異國了才對。

她向來謹慎,做任何事總要準備齊全才行動。但最近突發狀況接二連三,令她措手不及,不得不打破習慣。例如這趟參觀之旅便不在預計之內,算是倉卒成行。

回頭細想,幾乎未多加考慮的,她就在一股力量的推動下,听從安排到了這里。

安排?她腦中怎麼會閃過這兩個字?

隨即,她叫自己停止亂想,既來之則安之,于是注意力又移回地圖。

這時響起兩下叩門聲,她抬起頭,看見凌偉辰推門而入,泰然自若走到她床前,彷佛他可以任意進出她的房間,彷佛他跟她的關系已親近到無須避嫌。

「晚餐時間。我自作主張幫妳點了來英國一定要品嘗的食物,希望妳不介意。」凌偉辰含笑說,同時瞟一眼攤在床上的地圖。

「喔。」韓蕊輕應一聲便下床穿鞋,隨凌偉辰走出臥房。

對個性有些優柔寡斷的她而言,凌偉辰的自作主張正符合她的需要,正可以省掉由她抉擇取舍的麻煩。

服務生擺好晚餐後即離去,晚餐設在客廳落地窗外的觀景露台,由此居高臨下,可以邊吃飯邊觀賞萬千燈火織就的璀璨夜景。

遠遠一座在燈光中輝映的大橋,格外吸引韓蕊的目光。她曾在那本自助游倫敦的書中看過大橋的圖片,那便是著名的倫敦塔橋。

「我看過倫敦塔橋的圖片,白天拍的,有種美人遲暮的滄桑感,想不到夜晚看它卻很壯麗,像恢復了耀眼的青春。」韓蕊備覺有趣地看著塔橋。

「塔橋的改變是因為歲月、風雨或光線等等的作用,是外在的因素讓它改變。人,則往往因為內在不堅定而變,變得本質四分五裂,喪失原來的面目。」

咦咦咦!凌偉辰似乎話中有話哦?似乎在……責備她曾偽裝成韓姿?

「也不全是因為內在不堅定而變,有時是外在不得已的因素逼得人暫時改變。當那些因素消失,人就會回復到原來的自己,本質自始至終並末改變。」韓蕊本能地替自己辯護。那因素,當然是指親情的包袱嘍。

但話一講完,她便意識到自己未免太作賊心虛。

凌偉辰不可能發現實情,她干嘛主動申訴啊?

「是嗎?要真的沒變就好了,我對與人結交就可以多一點信心,少一點失望。」凌偉辰深深看韓蕊一眼,舉起右手貼向她發梢。

韓蕊的發梢正隨風飄揚,輕輕撞在凌偉辰的右掌心。好一會兒,凌偉辰動也不動,像在感覺拂上掌心的發梢。

這是在做什麼呀?韓蕊的胸腔有如遭一只大手揪緊,揪得險些透不過氣。

「我發現一個分辨妳跟韓姿的方法了。」凌偉辰忽然發出驚人之語,合指握住韓蕊的一撮發絲輕撫。「妳的發質比較好,模起來又細又柔︰韓姿雖然也是直發,但她的發尾有分叉,模起來干干粗粗的。」

「韓姿以前常燙頭發,發質有點受損。不過,只要韓姿把受損的發尾剪掉,我也把頭發修短一點,你一樣分不出哪個是她,哪個是我。」韓蕊強作鎮定,雙手一攏,將秀發全數收向肩後,連帶收回被握住的發。

凌偉辰笑了笑,放下懸空的手,仍舊盯著韓蕊。

「會嗎?妳跟韓姿會為了讓我無法辨識,故意一起把頭發修短嗎?」

「當然不會。我只是舉例說明,讓你了解你的發現並非絕對有效。」

「喔!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女人使起心機,男人真的很難招架。早知道不透露我的發現,等哪一天妳跟韓姿在一起,我突然準確叫出妳們的名字,讓妳們嚇一跳。」凌偉辰的眸底熠熠生輝,宛如十分期待想象中的情節發生。

「你恐怕沒機會嚇我們一跳。因為我們各有各的生活圈,從不結伴出現。」韓蕊保持八風吹不動的神情,淡淡澆他一盆冷水。

「如果像上回那樣,我又湊巧在街上遇見妳,我的發現就派得上用場了。」

「派上用場又怎樣?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嚇我們不可,你有點無聊喔。」韓蕊故意抱怨,想盡早結束擾人的話題。

再談下去,會勾起她更多的罪惡感。雖然打定主意不再假扮韓姿,但是,曾經欺騙凌偉辰的事實永遠存在,永遠會刺痛她的良心。

「不無聊,我喜歡研究妳跟韓姿的不同,我特別想了解妳跟韓姿可不可能愛上同一個男人。」凌偉辰居然拋出容易衍生後遺癥的問題。

假如答案是可能,從此,凌偉辰跟她的相處便難月兌瓜田李下之嫌。

答案當然是可能。面對可能愛上他的她,凌偉辰猶能大大方方不局促不尷尬嗎?

凌偉辰問這種話,是基于研究上的好奇,還是為了驗證他的女人緣所向無敵?

「你說呢?可不可能?」韓蕊丟回問題,不能據實以告,又不肯作違心之論。

「不可能。答案是不可能。」做出結論的同時,凌偉辰別過眼凝向遠方。

遠方,天幕一片板黑,天幕下卻流光絢爛,像是本該駐守天幕的繁星,全都落入凡塵化為燈火,美得迷離若夢。

不知怎地,韓蕊覺得凌偉辰半側的臉看起來有點憂郁。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