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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點公公度春宵 第18頁

作者︰田芝蔓

他還擔心著四個孩子,他自己都要性命不保了,為了仇人之子,可值得?

「他們如今在王兄的保護之下,性命無虞。」

得到了大公主的保證,洛皓軒再無掛念了,他起身要退,安震英卻開口了。

「大公主,震英願陪同儲王妃完成任務,自請出宮。」

洛皓軒不明白安震英的用意,安震英再揚首望向洛皓軒時,眼中只見一片赤誠,「家父乃是當年閻大將軍副將,閻大將軍假意與家父失和,將家父趕出護國軍,我們一家才逃過一死,自從知道鬼鳳可能是恩公之子時,家父便下定了決心,要尋出恩人之子報恩,如今,震英願跟隨你,認你為主子。」

「你……」

「主子,不管你要不要,我是跟定了。」

洛皓軒表情一軟,沒再說話,已經默許。

「閻擎倉,出宮便出宮,我王室的事,不需你來煩心!如今你再做什麼都挽回不了我的心,我對你再沒感覺了!」

「感覺?大公主可知道如今我心中只剩瞬間失去一切的感覺……」

洛皓軒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便再無一絲留戀的轉身離去,而安震英也跟隨了去。

直到他們兩人的背影再也看不見,孫篤靈才跌坐椅上悲泣出聲。她知道,她也是失去了一切啊,如今她心口像被掏空了一般,他感受到的便是這種感覺吧。

文亦靳及孟謹言見狀亦是動容。

「大公主果然是假意……」孟謹言嘆息著,直到此時才要相信他早該承認的事實。

「我就是如此愛著他,不管他是秀子、是奴才、是儲王妃,不管他是洛皓軒、是閻擎倉,還是鬼鳳,我今生只愛他,若你們不能接受儲王妃開給你們的條件,你們亦可自請出宮,我不會攔你們。」

一直沉默的文亦靳終于開口了,揚起一抹淡笑,竟是要助她,「連我們都不在了,到時大公主豈不是又被逼著選秀?」

「你們……」

「在大公主能對自己的後宮作主之前,我們不會自請出宮,但儲王妃這一役非要我們幫忙不可,大公主可否讓亦靳與孟側妃告假七日,算是歸寧?」

听到他們要幫忙洛皓軒,孫篤靈沒有阻止,「還請你們好好的照應他,別讓他有損。」

這句話,孟謹言听在耳中倍感心痛,原來,大公主的心真的一直只在儲王妃的身上,從未給過他人。

儲君親政之日,國君當殿交付政權,退居為上王,上王居側輔佐,直至選定吉日,行即位大典,儲君便是正式完全擁有了主君的權勢。

今日正是孫篤靈親政之日,百官齊聚武極殿前祭壇,儲君親政之日依例先祭天再上朝,但孫玄希及孫篤靈登上祭壇之時竟起了日蝕之象,讓齊列左右的文武百官竊竊私語起來。

親政之日有此異象,是不祥之兆。

此時,武極門外傳來了吆喝聲,不但朝臣們開始浮躁,連祭壇上的孫玄希及孫篤靈也有了疑問。

不久,一名守在武極門外的禁衛軍帶著刀傷闖進了祭壇,「王上……叛軍……叛軍已至武極門……外……」報信的禁衛軍說完這句話,便倒在血泊之中再無聲息。

朝臣開始喧鬧起來,幾名武官更是將祭壇團團圍住,要保護當朝的王上及儲君。

武極門外,孫篤育及江貝亞兩人兩騎遠遠觀戰,看著禁衛軍節節敗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想不到戍守京城的京軍,竟會宣誓效忠二公主,足見二公主乃天命所歸。」江貝亞本還扼腕著鬼鷹行刺失敗,洛皓軒又自請出宮消失無蹤,陰謀及強奪都無法推孫篤育坐上儲君之位,想不到,鬼堡堡主「鬼龍」竟自己尋上了當初與鬼鷹接頭的人,聲明會代鬼鷹完成任務。

「多虧了鬼堡之人如此重聲名,即便鬼鷹已月兌離鬼堡,但他還打著鬼堡旗幟一天,鬼龍便不容許鬼堡聲名有損,這一役,由京軍攻破宮門,鬼龍將會帶著鬼堡之人與鬼鷹的殘余舊部直取孫篤靈首級,今日,便是我孫篤育成王之日。」孫篤育雖是公主,一身騎裝仍是英姿颯爽。

隨著京軍步步推進,她與江貝亞也隨著京軍突破了武極門。

武極門內,朝臣被趕在一方,禁衛軍護著祭壇之上的孫玄希及孫篤靈,而孫篤育佔了優勢,正包圍住了禁衛軍。

「篤育,朕多希望不是你。」孫玄希見主導了這場叛變的人是孫篤育,心痛莫名,她自認給孫篤育的疼惜從不比給她姊姊的還少,莫不是她真沒有成為儲君的資質,她怎會不傳位予她?

「母王,今日我要孫篤靈的命,只要母王傳位予我,退位為上王,篤育絕不會讓母王有損。」孫篤育神色張狂,不在乎眼前的是她的母親和姊姊。

孫玄希王者之風,在此命懸一線的時刻臉上仍無一絲懼色,她不恨、不怨,只怪自己太過寵溺。

「你父妃也由著你胡鬧?」

「胡鬧?母王,篤育這是舉事,不是姊妹之間的小爭小鬧,父妃早在後宮磨去了斗志,篤育怎麼做,他只能順從。」

孫篤靈早猜到孫篤育的野心,只是她沒想到她竟能調動京軍,是她太過輕敵,如今大勢已去,她只希望能保母王安泰。

「孫篤育!既是我倆的恩怨,就針對我來吧!母王終究是你的生母,你不可傷害她。」

孫篤育撫掌而笑,彷佛眼前是出精采絕倫的戲曲一般,「孫篤靈,你有何本錢與我談條件?今日不管母王退不退、傳不傳,我都定是日曜王朝下一任主君。」

孫玄希絕不以被逼宮的狼狽之態退位,她挺身揚首,攔在孫篤靈的身前,對著孫篤育宣告,亦是要讓朝臣明白,她一國之君,絕不苟活,「篤育,今日你要即位只有一個可能,便是殺了朕,這日曜王朝傳位予你只有敗亡一途,朕絕不成為日曜王朝的千古罪人。」

「你直到此時還是偏愛著孫篤靈!」孫篤育不明白,為什麼母王可以溺愛孫篤靈到這個程度,連性命也可不要。

「篤育,三個子女之中朕最疼愛的是你,只是你視而不見罷了!」

「若母王最疼愛的是我,我究竟哪一點比不上她?!孫篤靈一個天生任性刁蠻的公主,把一宮的奴人玩得個個生了病,又如何治理一個國家?」

孫玄希臉上泛出一絲無奈,沒錯,篤靈沒有篤宣聰明、沒有篤育的野心,但她勤政,自從被立為儲君後協助她治理國事,有條不紊。

篤靈年紀尚輕玩心重,對待宮里奴人難免失了分寸,但她從不擔心,篤靈有其手腕,雖玩弄宮中奴人,宮中奴人卻依舊忠心。

「篤育,多言無益,你既是不願醒,那誰也無法喚醒你。」

江貝亞的臉色陰沉下來,事已至此便該下殺手了,無法名正言順繼位,那便篡位吧!

「二公主,時間長了易生變數,動手吧!」

孫篤育本不想取母王性命,但看如今情勢,她非得弒母殺姊才能奪位了!于是她揚起手,示意鬼堡之人突破禁衛軍,直取祭壇之上日曜王朝兩個權力最大的女人。

鬼龍領著鬼堡之人早已蓄勢待發,孫篤育一聲令下,鬼龍一喝,鬼堡之人同聲提劍,但攻勢卻不是朝向眼前的禁衛軍,而是鬼鷹舊部。

鬼龍甚至運起輕功,踩著京軍的肩直往孫篤育及江貝亞沖去,橫劍一掃,江貝亞及孫篤育被劍氣掃下馬背,狼狽的跌落在地。

此時,孟謹言也帶了其父麾下的兵馬,趕至了祭壇前,與京軍展開廝殺,京軍沒料到此番變故,抽刀應敵已失了先機,不一會兒便被制伏在祭壇邊。

眼見情勢獲得了控制,孟謹言才走至祭壇前,對孫玄希及孫篤靈下跪行禮,「謹言救駕來遲,請王上恕罪。」

孫玄希免了孟謹言的禮,「孟側妃怎知二公主要叛變,及時向孟將軍借來了兵馬?」孫玄希頗為意外,她一直以為她將命喪于此,沒想到竟有了轉機。

「是儲王妃運籌帷幄,謹言、文側妃、安側妃甚至是鬼堡堡主,都只是配合而已。」

原來洛皓軒自請出宮,是為了安排此計?她問過篤靈洛皓軒為何自請出宮,她又為何同意,但篤靈都不回答她。

鬼龍走上前來,江湖人不受宮廷之禮拘束,他只躬身作揖,孫玄希也沒與他計較。

「王上,草民與儲王妃乃是舊識,而鬼鷹是早被逐出鬼堡的叛徒,打著鬼堡的名義招搖撞騙,草民早容他不得,此回他行刺不成丟了性命,但舊部還蠢蠢欲動,于是儲王妃要草民假意為鬼鷹報仇,一方面可以集合鬼鷹舊部一網打盡,另一方面,就是要逼二公主顯露野心,親自領軍,否則鬼鷹死無對證,二公主若一口咬定鬼鷹不是她找來的,王上也沒有鐵證將二公主定罪。」

「京軍兵馬何止這數百人,余下的人呢?」孫玄希沒多追究鬼堡之事,向鬼龍表示明白,就轉而擔心起別的事,怕目前的狀況是得到了控制,但若後援趕來,將再生變數。

「向謹言父親借調來的兵馬,一部分由我領著進王宮救駕,另一部分則由安側妃領軍,擋下了京軍的後援。」

洛皓軒果然思慮周密。孫玄希松了口氣,便下令收拾善後,才與孫篤靈走下祭壇,直直走至被壓制的孫篤育及江貝亞的面前。

這一對叛逆,竟無一絲愧色。

「篤育,你可知錯?」孫玄希看來好似還要留孫篤育一條生路,卻沒得到想听的回應。

孫篤育及江貝亞被禁衛軍的長劍抵著咽喉,如此頹勢口頭上還不肯服輸,「成王敗寇而已。」

孫篤靈不齒的道︰「原來不只是手足之情,即便是母女之間的孺慕之情,仍敵不過對王位、對權勢的痴心妄想。」

孫篤育倏地大笑出聲,笑得瘋狂,突然胸口一窒,竟嘔出了黑色的血液,江貝亞一驚,上前以衣袖為她拭去了血。

「二公主!這……這是中毒之癥!」

鬼龍似是知道內情,但他並沒有點破,「江側妃,你亦要小心,否則氣血攻心,當心你也嘔出毒血。」

「怎麼可能……」江貝亞話沒說完,就覺氣血翻涌,血腥味涌上喉頭,也嘔出了一口毒血。

再怎樣也是自己女兒,孫玄希命人找來御醫,也命禁衛軍收起抵在他們咽喉的劍,但孫篤育卻沒領情,「死就死吧!」

「死?你死了倒快活,難過的是母王!只為了這個我本無意爭奪的王位,你就什麼情分都不顧了嗎?」孫篤靈見孫篤育死不悔改,更是怒不可遏。

「孫篤靈!你已是儲君,卻還矯情的口口聲聲說,這儲君之位你不要,可那又如何?終究繼位的還是你,你再說什麼無意爭奪,在我看來也不過是虛偽罷了!」

孫篤靈無法與孫篤育說理,她的偏見已深,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徒勞,無法改變她的想法,「隨你吧!要恨就恨我,今日是你的末路,我不會給你生機。」

「篤靈……」

孫篤靈望向孫玄希,眸中多少透出不諒解,難道母王直到此時還要護著孫篤育嗎?

對于孫玄希的求情,孫篤育沒有領情,繼續攻擊她姊姊,「沒錯,我是恨你!但我也恨父妃沒有志氣,無法為我爭取,我更恨母王偏心,寵溺我、給我數不盡的稀世珍寶又如何?我要的就只是那個王位!那個我等了好久才等到王兄摔下來的王位!」

「夠了!你憑什麼得到王位,就只憑你有王室的血脈?」

「你不也只是憑著王室血脈嗎?」孫篤育說到激動處,又覺喉頭一甜。

「原先我並不想坐這個王位,但我不否認如今的我有私心,這個王位,我再不放手。」孫篤靈決意不再與孫篤育多說,她一定得成為日曜王朝主君,才能保洛皓軒安然渡過真實身分曝光之後所引來的殺機。

孫篤靈轉身對上鬼龍視線,既然洛皓軒安排了一切的計劃,那他呢?

「皓軒人呢?」

鬼龍看著孫篤靈,想從她的臉上看到洛皓軒口中的無情,但始終沒有看見,反而有一絲擔憂、一絲期待,她還是想見洛皓軒嗎?

「儲王妃說……大公主不想見到他那張丑陋的臉,所以,他的任務不在救駕,而在揪出真正的幕後黑手。」

果然主謀另有他人,篤育亦是棋子,篤育一無法接觸鬼堡之人,二無法調動京軍,必有人為她牽線,孫玄希一嘆,雖經歷過了親生女的背叛,但親信的背叛依然使她痛心。

「是國相高恆豐吧。」

「王上英明。」鬼龍一揖。

但孫篤靈卻覺得揪心,原來她為了趕走洛皓軒所出口的惡言,對洛皓軒來說竟造成這麼大的傷害,讓他自卑得不肯來見他。

孫篤靈在心中暗禱,請上天快點結束這一場鬧劇,這一回,她會好好珍惜一個如此愛她的男人,再也不放手。

第10章(1)

孫篤宣領著慕容赫怒氣騰騰來至國相及其副手辦公的處所,因為他要前往祭壇觀禮卻不得其門而入,才知道孫篤育叛變了。

「高恆豐,本王子命令你立刻退兵。」

高恆豐雖帶著笑意放下正在批示的公文,走上前來對孫篤宣行禮,但臉上卻無一絲敬意,「殿下,臣不明白您說什麼。」

「孫篤育逼宮,不要說你不知!」京軍兵馬雖不歸高恆豐統轄,但高恆豐人脈多自然能找旁人幫忙。

「既然大王子說了是二公主舉事,那臣又怎有能力讓京軍退兵呢?」

他還裝傻?孫篤宣怒目而視,他方才可沒說過造反的兵馬是京軍。

「我們可是合作的關系,你還要瞞我?」

听見孫篤宣如是說,高恆豐終于收起了笑意,那笑意之下,隱藏著陰冷的算計,「原來,大王子還記得我們的合作關系啊!」

孫篤宣霎時無言,他明白高恆豐對他的不滿,「我說過即位要名正言順,像孫篤育這般篡位,只會聲名狼藉。」

高恆豐無禮的自己平了身,負手于後,走至廳門前,看著遠方的王宮燃起了一片紅光,那是舉事成功的暗號,「大王子只是要等名正言順?還是大王子自始至終都不忍下殺手,名正言順四字只是大王子的借口?」

「國相似乎忘了為何洛皓軒會入宮。」

「臣還記得,這的確是大王子的計,由我找人入宮,大王子則負責讓大公主指中我們的眼線為妃,必要時,這個眼線還可擔負起弒君的重責大任。但大王子似乎忘了,既然要成為眼線,當洛皓軒真的愛上大公主時,他就必須成為棄子,可大王子不但忽視這份情意饒了洛皓軒的命,甚至還隱瞞了微臣,這不得不讓微臣懷疑……大王子根本不想奪取大公主的性命。」

孫篤宣明白了高恆豐的想法,因為他不采行極端,于是他選上了孫篤育。「這就是你轉而與孫篤育合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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