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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嫡女(下) 第15頁

作者︰蒔蘿

罷附到君灼華身上的她尚未完全適應這具軀體,稍微活動一下便感覺疲累,讓她不太想來參加秋獵,只是秋獵算是皇族的重大活動,身為郡主的她不來不行,只能拖到最後一天到達。

「天啊,好累啊。」一進到帳篷,何若薇整個人就癱到床上喘大氣。

「郡主,這這一路上辛苦了,先喝杯茶吧。」春風端來剛沖泡好的香茗。

她撐起身子,接過茶盞。「怎麼才剛到就有茶?」

「皇上一會兒就會到達圍場,所有物事早已備好,只要交代一聲熱水馬上送到。」春風知道主子失去記憶,解釋道。

何若薇用杯蓋撥弄了下茶葉,淺呷了口,「原來是這樣。」

只是這芬芳甘醇的茶湯正要滑下喉嚨時,一陣暈眩又猛然襲來,讓她忍不住秀眉微蹙,春風見狀,一顆心馬上提起來。

春風焦急問道︰「郡主,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何若薇搖了搖頭,「沒什麼,可能是累著了,把醫藥箱里的針灸包拿來,我給自己扎幾針就好。」

春風趕緊將醫藥箱從行李堆中找出來,取出里頭的針灸包送上。

何若薇打開針灸包,自里頭取出幾根金針,往身上幾個穴位扎下,大概是靈魂跟身體尚未融合,她也容易感到暈眩,這時只能扎兩針減緩那暈眩感,讓自己舒服些。

扎針的同時,她睞了目瞪口呆的春風一眼,輕笑了聲,「怎麼,依舊對我會針灸感到奇怪?」

春風一听馬上跪下求饒,「不敢,郡主,奴婢不敢對郡主有任何懷疑。」

「起來吧,不要動不動就跪,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我會醫術,更沒有在他人面前展現過自己的醫術,你跟秋月會感到懷疑也很正常。」她又拿了根金針朝自己的穴位扎下。「我這一手醫術可是在異域那幾年學的。」

據她了解,春風跟秋月都是在君灼華回京後才跟著她的,而從前在邊關異域就服侍她的女乃娘梨嬤嬤已經病死,听說是因為漿洗房的活兒太重,勞累過度。

西疆王跟長公主對君灼華這個女兒可以說是放任的態度,根本不干涉她做什麼,因此她胡扯也沒人有法子揭穿。

她這麼一說,春風馬上恍然大悟,「原來郡主的醫術是在異域學的,難怪醫藥箱里的工具跟我們關內大夫用的工具不太一樣。」

半個月前,郡主拿了好幾張畫了奇怪器具的圖紙給她,讓她拿給管事去找手藝精湛的工匠打一套回來,還要她幫她準備一個藥箱、一套金針,還有各種藥材跟羊腸線回來。

金針買回府後,郡主時不時的就對自己扎針,要不就在制作藥丸,她和秋月看到郡主給自己扎針還有做藥丸都嚇壞了,只好趁太醫來看診時悄悄問太醫此事,假借說郡主之前身體突然不舒服,趕緊到外頭臨時請個大夫給郡主看病,那大夫在郡主身上幾個部位扎針,會不會對郡主有影響。

太醫給她跟秋月的答案是,那幾個部位是治療頭暈的,對郡主的頭暈有幫助,她們這才放心,至于郡主做那些藥丸,她們就當郡主閑來沒事揉著好玩的。

不過郡主是何時懂醫術的,這可又讓她跟秋月想破頭了,現在郡主自己主動提起,她們心底的疑惑也都解開了。

何若薇剛把針取下,驀地,帳篷外傳來一陣騷動,何若薇看向帳篷門簾方向,「應該是皇帝舅舅到了。」

「應該……」

春風話說到一半,去打洗臉水的秋月剛好端著銅盆進入,她把銅盆放到小桌幾上,一邊說︰「郡主,皇上到了,一會兒所有受邀秋獵的賓客們都要到演武場中間集合,奴婢看到不少宗親大臣和各家公子、千金都已經過去了。」

「郡主,那我們也不能耽擱,趕緊換上騎馬裝才是。」

春風說著,立刻擰了條濕帕子讓她淨臉,接著幫她梳發,而秋月連忙去找出一套騎馬裝,伺候她換上,三人匆匆出了營帳。

不多時,號角聲響起,回蕩在整個圍場,通知所有人去集合。

單墨尋身著冰藍色騎裝陪在父親身邊,看著高台上的皇帝勉勵參加秋獵的所有人。

秋獵已經如火如荼地進行了三天,閱武的諸項比賽也告一個段落,今天是狩獵比賽,想憑藉比賽在皇帝面前露臉的人早已按捺不住,摩拳擦掌的等著皇帝一聲令下,便沖進山里狩獵。

在秋獵時,不管是在狩獵比賽勝出的人,或是在閱武中奪魁的軍營,將由皇帝賞賜,這也是每年秋獵的重頭戲。

可單墨尋心思卻全不在此,他看了看廣場上的各營士兵,又抬頭望向萬里無雲的天空。

時節已近深秋,早該換上厚棉衣或是穿上褙子御寒,可如今卻依舊艷陽高照,一點都看不出已經準備入冬,這異常的天氣讓他感到有些不安,擔心今年冬天會變得異常寒冷。

他想召集大掌櫃們前來商討今年冬天的事務,可卻被困在這圍場之中,有任何想法都是空想……

「墨尋,墨尋,皇帝點到我們單家了,你在發什麼呆!」單遠雄對他低喝一聲。

他回神,低聲回應,「是兒子不好。」

「你上心點,趕緊跟為父上前。」單遠雄提醒一聲,隨即扯著他上前向皇帝行禮。

「叩謝皇上,草民不敢居功,這些都是草民該做的……」

因為單遠雄一口氣捐了一百萬兩銀子給三軍購買御寒衣物,其他跟著受邀前來參加秋獵的商賈們也不好捐款太少,紛紛慷慨解囊,空虛的國庫一下充盈了不少,讓皇帝非常滿意,此刻單家父子才獲得皇帝當眾褒獎的機會。

而就在單墨尋跟著父親被皇帝勉勵時,不遠處有人伸長了脖子盯著他。

何若薇本來坐在貴賓席上百般無聊地听著皇帝說個沒完,覺得昏昏欲睡,突然听到太監那尖細的嗓子喊道——

「單家父子向前!」

听到「單家」兩字,她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跳起,整個身子探出圍欄外睜大眼,看著場地中央那熟悉挺拔的身影,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好久好久沒有看到他了,這半個月她度日如年,想著他的日子不知道不好過,她想沖到他面前跟他說,她是伊秋語,是他喜歡的那個姑娘,是他想保護給她幸福的那個女子……

可頂著君灼華的臉孔的她不敢……

她總不能跳到他面前,向他揮手說︰「嗨,我是伊秋語,是你喜歡的人,我現在附身在君灼華身上!」

這話說出去大家都會以為君灼華瘋了吧,而且單墨尋對她會更加鄙夷,會認為她為了得到他無所不用其極,利用他對別人的感情!她根本不知該如何化解這死局。

「灼華,你鎮定點,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死心,別一看到單墨尋跟失了魂一樣,灌了一腦子的湖水難道還沒把你的腦子洗清楚嗎?」坐在她身旁的茉莉縣主看她這般失態,趕緊將她人拉回來,皺著眉說。

坐在另一側,德妃的女兒寧安公主則不悅的橫了何若薇一眼,微怒地道︰「為了他,連茯鈴的命都搭進去了,你還沒有學到教訓嗎?」

何若薇怔愣地看著她們,「茯鈴郡主死了?」

寧安公主冷哼一聲,「你躲在府里休養大半個月難怪不知道,當時救上來就沒了呼吸了……」說著,她神色哀戚。

她們四個姑娘是自小一起玩到大的,現在失去了一人,茉莉縣主跟寧安公主都不好受,听說了事情經過,她們知道這次事件不能怪任何人,誰也沒有料到湖心會出現巨大水柱跟漩渦,而且依照她們的交情,寧安公主和茉莉縣主猜得出來,君灼華她們必定是要使壞,真要怪也只能怪茯鈴起了害人的心思,結果卻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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