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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福晉 第20頁

作者︰葉雙

如今見她這樣護著自己,縱使她還沒想通,更不信自己對她的真心,但她從小時候開始便是個護短的,如今長大了也半點沒變,如今更將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到她身上,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了那個她飽念的人,徹底走進她的心底,然後換他護她一輩子。

「那你最好小心了,憑她那樣的性子,最容易受人挑弄,一個不注意就會惹出大事。」

近日听到的消息都是關于恪敏郡王福晉的張狂和潑辣,四阿哥對她的印象自然不好,與納蘭肅鳴說話,自然也帶著濃濃的警告。

「放心吧,她是個有分寸的,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分寸?那樣胡亂撒潑的姑娘也能叫知道分寸嗎?看來他這個弟弟真是被迷得暈頭轉向的了。

四阿哥有些無言的想著,雖然還想再說,可偏偏納蘭肅鳴已經同他說起了旁的事,說得正是大阿哥黨最近動作頻頻,就算大阿哥被勒令閉門思過,卻仍不斷的暗地里做些小動作,而有些人也到了該除去的時候了。

就這樣,三個人拋開了關于闕飛冬的話題,從長計議了一番,連同今夜的刺殺行動都跟著沙盤推演了一回。

商討完大事,想到闕飛冬,四阿哥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他就不懂,像那樣一個粗鄙的姑娘,憑什麼就讓他這個聰慧無雙的弟弟這樣神魂顛倒?

他想了許久,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他這個弟弟從不近,從小玩得好的女娃又只有闕飛冬一個,正因為沒有比較,所以才會覺得她是個好的。

若是鳴哥兒能多接觸些女人,應該就會知道其實闕飛冬無論身分、地位、脾氣,都配不上他這個驚才絕黯的人吧!

呼,好累!

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等到瀟湘院落了鎖,闕飛冬這才幾近虛月兌的松了一口氣。

這一日當真是不得閑的,她扮了一日的潑婦,不準任何人來打擾納蘭肅鳴,理由是他需要靜養,可其實,今日一整日她的夫君都不在,而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掩飾他的不存在。

將綠竹留在自己的院子里,闕飛冬信步走至隔壁的院子,與逐漸康復的闕飛夏說了一會話,陪他用了膳,這才回到自己院子,終于能坐下來用自己的晚膳。

醋溜丸子、肉膜夾餅、蟹黃匯十錦……眼見面前滿滿一桌子的菜,闕飛冬忍不住地搖了搖頭。

她挺不習慣這樣豐盛的晚餐,以往方氏總是克扣他們姊弟的分例,兩個人的膳食也不過一葷兩素,雖說她過去有在私下接活計,更存了一大筆銀子,但那是他們的保命錢,不得輕易動用,更不能讓方氏看出端倪,只能私下買些好夾帶進府的小食填肚子。

眼前這滿滿的一大桌子,一時之間倒叫她不知該如何下手。

「沒了郡王爺在,福晉倒是不知道該怎麼用膳了?」

見主子遲遲不動筷,綠竹上前為她布菜時,忍不住打趣了一句,然後便依著郡王爺在時的模樣,替主子夾了滿滿一盤子的菜在她眼前。

望著綠竹替她布菜的模樣,不知怎地,前幾日納蘭肅鳴殷勤為她夾菜的樣子就躍于腦中。

很難想象一個郡王爺竟會如此伺候人,從初時的受寵若驚,到後來的安之若素,闕飛冬這才驚覺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覺間習慣了他的存在。

她怔怔地望著眼前那些精致的菜式,突然一點胃口都沒有,甚至忍不住地想起了那日他氣急敗壞後的那個吻。

那火辣辣的感覺似乎還留在她的唇上,她的指尖忍不住的按上了自己的唇,雙頰酡紅。

然後她又想起他莫名的怒氣,卻始終想不通他的怒氣從何而來,就像小時候,她總不知道他為何會生自己的氣,每回見著她總是沉著一張臉,不然就是出手欺負她。

「福晉,還是快些用膳吧,菜都要涼了。」

綠竹抬頭瞧著外頭的天色,幾乎要黑透了,若是等會兒郡王爺回來,見著福晉還沒用膳,又該生氣了!

因為綠竹是闕飛冬的貼身丫鬟,再加上取得納蘭肅鳴同意後,闕飛冬便沒有瞞著綠竹與棉青納蘭肅鳴裝病的事情,畢竟這樣也比較好辦事。

滿懷心思的闕飛冬並沒有胃口,所以簡單地用了幾口,便揚聲對著綠竹說道︰「撤了吧。」

「福晉,您忙了一天,單吃這樣怎麼夠?」眼見自家主子這幾日總是心事重重的,就怕她這麼熬著會撐不過去,棉青忍不住勸道。

「沒事。」然而才說完,闕飛冬突然心驀地一跳,總覺得有些不安寧,彷佛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第7章(2)

突然間,天邊一道閃光劃過,巨雷同時響起,跟著傾盆大雨便落了下來,還伴著一道又一道嚇人的閃光和雷聲……

「怎麼突然下了這麼大的雨,這……」

綠竹的叨念還沒完,闕飛冬便听見了輕敲木板的聲音,那聲音在大雨中雖不明顯,可她卻是听得清清楚楚。

幾乎是立即的,她驀地起身,在綠竹和棉青驚愕的目光中疾行幾步到了一個書櫃前,然後扳開了幾本書,書櫃就朝著旁邊滑了開來,便見被聞曙舟扶著的納蘭肅鳴,他渾身濕透、臉色蒼白,哪里還有半點早晨出去時的神辨飛揚。

「你……」

她剛要開口詢問,便見納蘭肅鳴的胸口似乎染著一絲絲的殷紅,正隨著水漬慢慢漫開,她驚愕地伸手捂嘴,好阻止自己驚呼出口。

深吸了一口氣,她抑下心中的慌亂,也沒回頭,直接開口朝著後方一樣驚慌的綠竹和棉青說道︰「綠竹去院子口守著,棉青去把咱們備著的傷藥找出來,行動小心仔細,別露出任何的異樣,若院子哪兒有任何不尋常的,隨時來報。」

冷靜的交代完畢,闕飛冬這才朝著扶著納蘭肅鳴的聞曙舟問道︰「郡王爺還好嗎?關于他的傷,有什麼是我該注意的?」

一樣是那麼的冷靜而不見一絲的慌亂,這點可不是尋常的閨閣女子可以做到的,加之最近他听到的,還有她之前那不管不顧回娘家將親弟接出闕府的堅毅不懼,聞曙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為何納蘭肅鳴這樣的男人,會如此鐘情于一個看似不怎麼起眼的女人。

「嫂子,他的傷我已經大略幫他包好了,郡王爺並無性命之優,但咱們遇伏,還有許多事得料理,他就交給你了。」話才交代完,把人往闕飛冬的懷里一送,聞曙舟便轉頭又從密道離去。

「嗯……」闕飛冬本還想將納蘭肅鳴的傷勢問得更清楚些,誰知道聞曙舟溜得那樣快。

「真是個不可靠的大夫!交代得這樣不清不楚的,人到底傷得如何啊……」

闕飛冬傻眼的瞧著聞曙舟迅消失在黑暗秘道之中的背影,嘴里不滿的嘀嘀咕咕,雖說表現鎮定,但面臨納蘭肅鳴受傷回來這樣的震撼感,她一時忘了管住自己的嘴和心。

一邊扶著他,承擔著他大部分的重量,闕飛冬的心間漾著的是滿滿的心疼與不舍。前陣子,雖然納蘭肅鳴總是待她很好,可她卻怎麼也不敢放縱自己的心去胡思亂想,畢竟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她也不想趁人之危的霸著人家嫡福晉的位置不放。

因為總想著要離去,所以只能將他對自己的好藏在心里,可猛地瞧他受了傷,哪里還記得要管著自己。

「我……」

「你先別說話!」

向來將納蘭肅鳴當成主子服侍的闕飛冬難得地對他板起了臉,小心翼翼的扶他躺在了榻上,伸手就要解開他的外裳,那心急的模樣,倒像一個急著想要辣手摧花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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