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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鏟皇後(上) 第30頁

作者︰錦瑢

「誰這麼神通廣大,丞相都敢動?」听到這個消息,土豆震驚之余也將多年的心結放下,那老家伙被折騰至此,只怕也活不長了。他蹙眉望著柳九九,問道︰「小姐,排骨是如何將我們從大牢救出去的?」

「他啊……你們不是知道嗎?他混江湖的,他在江湖上人脈廣,認識些當官兒的,塞了點銀子就把我們給放了。」柳九九言詞閃爍,她並不想將和周凌恆可以千里傳音的事講給他們听,即便是講了,兩人也未必會信,所以排骨大哥是鎮國大將軍府的人、和她早認識才來找她,這事兒她說不得。

土豆捏著下巴疑惑道︰「听糯米說,小姐你的腿被烙鐵燙傷?這麼些日子你去了哪兒?腿還好嗎?傷口如何?要不要我去找個大夫給你瞧瞧?」

聞言,柳九九原地蹦了蹦,生龍活虎地轉了兩個圈兒,攤手道︰「沒事兒,我身體健康著呢。」說著用手拍了拍自己大腿,「腿上的傷也好了,一點兒也不疼。」說起來,冷大夫的醫術真是好得讓人咋舌。

這時候,樓上傳來周凌恆痛苦的嚎叫聲,「鏟鏟……鏟鏟……鏟鏟你在哪兒?」

「欸!來了來了!」柳九九扭過頭,拍了拍糯米的手背,囑咐她,「趕緊去煮紅糖姜湯。」

「欸,好 。」糯米忙捧著紅糖去了廚房。

柳九九則提著裙擺,「   」跑上樓。她推開周凌恆的房門,見他披頭散發地蜷縮在榻上,面色蒼白,一雙鳳眼半睜半暗,緊抿著嘴唇,可憐兮兮的,像是受了欺負的大黑。她替他倒了杯熱水,扶著他坐起來,「來,排骨大哥,你先喝口熱水。」

周凌恆具體說不上來是哪里疼,大概就是小骯那一塊,他有氣無力的道︰「鏟鏟……你往常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啊?習慣成自然嘛。」柳九九眉眼彎彎,心情大好。

「我們心靈相通的時間明明已經過了,為什麼我還是替你疼?」周凌恆覺得不公平,腦袋歪在柳九九肩膀上,「鏟鏟,你快給我揉揉,疼死我了。」

柳九九抬手在他小骯上揉了揉,然而他疼痛感並沒有減輕,柳九九嘗試著揉了揉自己的小骯,周凌恆明顯感覺舒服不了少。看來,疼痛源還是在鏟鏟身上,他道︰「你揉你自己,那樣我會舒服點。」

「也對,你是在幫我疼,我應該揉我自己。」

柳九九見他疼得辛苦,猛地起身,「排骨大哥你等著,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周凌恆身子一個不穩,栽倒在瓷枕上,腦袋磕得陣陣發疼。「我……」他想說他什麼都吃不下,可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跑了出去。

柳九九心情倍兒好,到了廚房將糯米趕走,撩起袖子準備做幾道菜,她俐落的燒火刷鍋,哼著小曲兒用厚重的刀背拍了幾根深秋的小黃瓜,添以蒜瓣二兩、生姜二兩,再將姜蒜搗拌均勻,其他配菜焯水,最後加醋一起拌了拌,一盤簡單美味的蒜黃瓜大功告成。

隨後她又在廚房翻出幾根海參,思慮著這玩意可以給排骨大哥補補身子。海參這東西無味,沙多氣腥,很難下手,也不好用清湯煨,柳九九敲了敲腦袋,總算有了想法。

她將海參洗淨後,用肉湯滾泡了三次,再用雞、肉兩汁兒大火煨爛,隨後加入與其顏色相似的香蕈、木耳,為了使味道更佳,她還特意切了筍丁,這個季節的干筍子吃起來有嚼勁兒,韌口。

周凌恆躺在榻上疼暈過去,醒來時發覺已經入夜,就在他饑腸轆轆之時,柳九九端著一盅海參、一小碟蒜黃瓜以及一碗白米飯走了進來,她將飯菜放在床頭邊幾上,扶著他坐起來,柔聲問他,「排骨大哥,你好點了嗎?」

周凌恆有氣無力道︰「你覺得呢?」

柳九九舀了一湯匙海參湯,吹涼後遞到他嘴邊,「來,喝點兒湯。」

他張嘴剛喝了一口,小骯又開始疼,他裹著被子在榻上翻來覆去的滾,疼得他死去活來,想到這種疼痛柳九九每個月必有一次,他忽然茅塞頓開,鏟鏟姑娘大抵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女子,不然如何能承受得住這般非人的折磨?

鏟鏟姑娘的強大,定然是他這個男人所不能企及的。這麼一想,他居然開始崇拜起鏟鏟姑娘了……

見他在榻上滾來滾去。柳九九很能理解他現在的感覺,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明兒個就好了,明兒個就不會這麼疼了,你再忍忍。」

周凌恆病殃殃抱著被子,眼巴巴地望著她端來的食物,咬牙道︰「鏟鏟,我想吃。」

柳九九將碗遞過去,他又撇過頭說︰「算了,不吃了,肚子疼。」

「欸。」柳九九實在很同情他,為了不浪費這一盅海參湯,她自個兒喝了一口,繼而對著他說︰「你想吃什麼,說,我可以嚼給你听。」

周凌恆看了她一會兒,最終絕望地裹著被子,側過身不再理她。

周凌恆這一疼,便是五日,頭日生不如死,第二日痛不欲生,直到第四日才勉強能吃喝得下食物。

鄧琰以為他是中了毒,這日趁著夜色,抱著媳婦兒從二樓的窗戶跳進來,嚇得正給周凌恆喂粥的柳九九一個手抖,將粥糊了周凌恆一臉。

被糊了一臉稀粥的周凌恆十分淡定,月經疼他都幫鏟鏟受了,還有什麼是受不得的?大概這天底下能將他欺負得如此之慘的人,只有鏟鏟姑娘了。

他真是上輩子欠了她,所以這輩子才可勁兒的還。他掏出手帕為自己擦臉,似乎已經習慣了柳九九如此粗心大意。

鄧琰將妻子放下,冷薇上前去給周凌恆搭脈,可他的脈搏很正常,並沒有中毒跡象。

柳九九擱下手中的碗,擺擺手告訴他們,「五天,排骨大哥這病五天一準好。」她伸出五個指頭,自信滿滿,說得比冷薇這個毒醫還要有把握。

周凌恆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發生在他和柳九九身上的事,因此他只得打落了牙齒和血吞,說是吃壞了肚子。

鄧琰對周凌恆的話素來深信不疑,但冷薇身為一個毒醫,自是不信的,她捏著下巴一臉狐疑望著周凌恆,卻又什麼都沒問。

看得出來鄧琰有事稟報,柳九九知趣的端著空碗走出房間。

等柳九九下了樓,鄧琰才抱拳對周凌恆道︰「陛下,感業寺那邊太後催您回去,另外秦丞相被活生生氣死,已經入棺。」

周凌恆抱著枕頭大手一揮,「這麼禁不得氣?厚葬吧。」

「朝中不可一日無相,陛下,您看……」部竣望著他。

周凌恆抱著枕頭坐起來,大刺刺盤著腿,不假思索地道︰「夏太尉清廉一生,為先皇為朕都做了不少事,丞相之位便由他擔任。朕馬上擬旨,你差小安子送去太尉府。朕,三日後回朝。」

鄧琰道︰「是。」

冷薇听著這話,眨眨眼楮覺得不可思議,「陛下,這秦丞相就這麼死了?」

「我也沒想到他這麼禁不得氣。」周凌恆笑咪咪地看著她,「還多虧了毒女你的酒,泡得不錯。」

「陛下,我覺得冷大夫這個稱呼更好听。」冷薇陰沉沉地看著他,「您可別叫順口了,嚇著了咱們未來的皇後娘娘。」

「對,冷大夫說得是,咱們家的小鏟鏟可禁不得嚇。」周凌恆捏著下巴說。

待鄧琰夫妻倆走後,周凌恆躺在榻上,琢磨著應該以什麼借口納柳九九入宮。柳九九雖是柳將軍遺孤,到底在民間生活了這麼些年,無功無過,更無啥賢良淑德的好名聲,朝臣必然會有所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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