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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財小娘子 第24頁

作者︰寄秋

「嗯,謝家好,名門大戶……」咦,等等,姓謝?「你是說讓我原轎回去的謝家?」

「……是。」季小元吶吶的應聲。

原來如此,那對無恥的賤人,他們連手害死了季小薇!季薇眼一眯。

第七章情竇初開論婚嫁(1)

事情終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難怪自季薇穿過來的第一天起,明明是本家的堂姊妹,原主三番兩次沒死成,季月如不但沒一句安慰話,反而一再的奚落、嘲笑,甚至落井下石的要她去死,說她活著是季家的恥辱。

原來季月如早和謝昌隆貝搭上了,不知道這是兩家長輩的默許,還是天雷勾動地火的奸情,總之雙方有了默契,連手坑了孤苦無依的季家二房,用意是逼得他們走投無路、求助無門。

季薇提出的「分家」之策正中季家大房、三房下懷,他們早就有意並吞二房的財產,四個兄弟中唯有季夫子收入最豐,他每年收到弟子的孝敬多到叫人眼紅,更別提他書房內價值不菲的孤本。

只是他們沒想到二房的大閨女會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殺豬拿了一對蹄肘還要狠刮下一層油,不只要屋、要地、要銀子,居然還趁大家不注意時將書房內的書搜括了大半,裝箱帶走。

等二房一家人離開後,季大爺和季三爺興匆匆地想去搬書賣給家境富裕的讀書人時,才發現幾面書牆都是空的,只剩下幼兒啟蒙書冊,以及一些三字經、百家姓等普通書籍。

兩家人恨恨地咒罵寡嫂佷女,泄恨似的將二房屋里沒來得及帶走的衣物、雜書一把火給燒了,二話不說的分起二房的資產和屋子,季月如更是在二房走後立刻搬進原本季小薇的獨棟院落。

原本兩房人也想意思意思的分給四房一些,但季四爺是個厚道之人,不忍心人走茶涼而婉拒。

不過可想而知,二房不搬走,季家和謝家便無法光明正大的聯姻,人家的爹剛死不到一年,季月如怎能撬自家姊妹牆角,和謝家兒子好上了,那可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因此季月如千方百計的要弄死季小薇,人一死一了百了,她也能順理成章的和心上人在一起。

季薇在想,在她穿越來以前,季月如肯定不遺余力的說了不少惡毒的言語,才會讓性情剛烈的季小薇難忍羞辱,一而再、再而三地選擇結束生命以表明清白,最後真的香消玉殞。

季薇不是季小薇這位苦主,所以她不生氣,因為沒有季小薇的「死」,怎會有她的「生」呢。

然而雖說生死難預料,她還是會為不幸死去的人感到氣憤,她不能饒恕為了一己之私而害人,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大姊,你沒事嗎?」季小元一臉憂心地踫踫大姊微涼的手,有些後悔不該說出堂姊的事。

季薇皮笑肉不笑的咬牙切齒,「能有什麼事呢?不過是一對牛角沒頂死的奸夫婬婦罷了,我還跟兩只沒人性的畜牲計較不成,祝福他們睡得香、高枕無憂,不被惡鬼纏身。」

好個謝家,看你們能猖狂到幾時,一日她發達了,對不起季家二房的人,她會一個一個都不放過的踩下去。

「大姊,你的臉色很難看。」她真的不要緊嗎?

柔淨的面龐勉強擠出一個不算猙獰的微笑。「我是賺錢賺到臉笑僵了,等我揉散了就好。」

她假意往臉上一揉,讓僵硬的笑臉變柔軟。

「嗯,真的賺好多,我看福哥兒收錢收得快拿不動了,只能用個兜布包住。」看到家人賺到錢,季小元也很高興。

她不是不愛她的至親,只是她怕吃苦,過不了苦日子。

「原料錢也不便宜,看似賺錢,其實能打平就不錯了……」她沒打算讓妹妹知曉,已經不是一家人了,該防的還是得防。「你去和娘聊聊,我跟護場的九哥道聲謝。」

沒等她回答,季薇從經「賣光」的鍋子里舀起一大碗快滿出來的椰漿黑糯米。

「九哥,喝碗糯米粥吧!紅豆凍和椰子糕太搶手了,沒能給你留下,這粥你嘗嘗,好吃我下一回多做一鍋來送你。」感情是培養、連絡出來的,她深知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

「不是說原料錢很貴,再做一鍋可就賠了。」听到她與妹妹對話的石老九挑了挑眉,面無表情的接過碗。

季薇笑著揮揮手,縴縴蔥指撩開汗濕的發絲。「說來騙騙小丫頭的話你也信,殺頭的生意有人干,賠本的生意誰肯做,你看我像樂善好施的大善人嗎?忙上一整天就為了讓自己餓死?」

「賊精的丫頭,連自個兒妹子也信不過。」防得過頭了。

她微露苦笑,「不是一家人呀!你看躲在旮旯邊的婦人是誰,那是我三嬸娘,年初我爹剛過世,三叔父、三嬸娘和大伯父一家就急著清點我們二房屋里的財產,硬說是公中的,我娘搶不過幾個大男人,妹妹吃不了苦的跟著三房,沒跟我們一起搬出來。」

石老九看了一眼身形縴弱的周玉娘,眼有憫色。「苦了你,妹子,這日子不好過呀!」

「不好過也得過,遇上了總要走過去。啊!對了,這點小錢九哥拿去打酒喝,妹子賺得少,給不了你多的。」「保護費」還是得付的,人家不會平白無故的替人看場子。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無利可圖的事誰肯干,偶爾的一、兩次還好,長期的麻煩人家就結仇了。

「干什麼,拿回去、拿回去,我不缺銀子。」看到塞進手心的碎銀,石老九面色不快的推了回去。

她佯怒的一嗔目,「拿著,你是看不起妹子賺的銀子嗎?我也是辛辛苦苦一碗一碗賣才得來的,你不拿,妹子不高興。」

「就是因為這是你辛苦賺來的銀子,我才不能要,我是受過四爺恩惠的人,他交代的人我總要維護一二,你不能讓我難做人。」他一瞠目,那道刀痕更顯駭人,肉色的疤映著日頭。

「你和方四爺的交情歸你們的交情,我和你是什麼呀!那是阿哥和妹子的感情,交情和感情能擺在一塊談嗎?你不收就是不認我這個妹子。」她又把銀子塞過去。

碼頭上討生活的,哪個不是粗人,孑然一身的石老九頭一次遇到蠻橫不講理的小泵娘,以他的妹子自居還真當起一家人了,讓他感到窩心又有點歡喜,眼眶熱熱的。

自從他與人斗毆傷了臉之後,就沒人敢正視他的臉,他們怕他,畏懼他橫過整張臉的疤痕,明著退避三舍,私底下指指點點的嘲弄,他必須比別人更凶惡才能活個人樣。

除了四爺之外,就眼前的小丫頭是唯一敢與他對視的人,她的眼中沒有嫌棄和害怕,只有坦蕩蕩的淡然,好像他跟平常人沒兩樣,像他臉上無疤痕。

「你這丫頭呀!真是煩人。」他面色放柔的收下銀子,微微勾起的嘴角有著真心的笑意。

「我以後每個月初一、十五會來一回,來兩個月就不來了,九哥多關照呀!」有人罩著就不怕地痞流氓來尋釁。

他一听,微訝,「怎麼只來兩個月,我看你這生意做得好,一下子就賣光,若以此為業虧不了本。」

石老九潛在的意思是有我看著,誰敢來鬧場。

「這東西好吃是好吃,但禁不住別人學得快呀!只要人家多吃上幾回就能做出相似的糕點,我這還能賣得高價嗎,不如趁大伙兒正稀罕時好好宰一回,好賺夠了本買地去,這年頭有地才能生糧,至少不會餓死。」

別人有不如自己有,雖然她手里攢了不少銀子,不愁沒錢買米吃,但是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哪時會有災難來臨誰也說不準,若是遇上了荒年,有錢也沒處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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