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奕見她如此熱心,也就不好意思拒絕,因此他努力的在她的幫助下站起身,拖著疼痛的身軀往屏風後走去。
當兩人來到盛滿熱水的木桶前面時,早已是氣喘吁吁,明明只有五步遠的距離,兩人卻像在山中健行般走了許久。
「真對不住。」曹奕瞧她累得喘氣的模樣,心底有濃濃的歉意。
「沒關系啦!」上官融融急忙給個要他放心的笑容,揮揮手表示自己根本就沒事。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看起來挺瘦的,但是怎麼會這麼重呢?
她開始懷疑今天早上,她是怎麼用蠻力只憑自己就將他一個高大的男人拉回家中,現在她都忍不住要為自己喝采了。
「我來幫你洗澡吧!」既然她已經休息夠了,就該做點正事。她抬起頭仰望著高過她許多的曹奕,笑容中完全找不出嬌羞的成分。
「姑娘,可是我……」曹奕那張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俊顏有了遲疑。
「別說話了啦!如果不趕緊洗澡,水就要涼了。」上官融融可不想讓病人洗冷水澡,那雙小小的雙手來到他的胸前為他拉開衣襟。
「可是我是男人,你是女孩子,這樣有損你的名節。」曹奕低首望著她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衣襟上拉呀拉的,急忙想要拒絕。
「放心啦!我不會偷看你沒穿衣服的樣子。」上官融融扯著笑。她都不怕污損名節了,他這個人男人怕什麼呢!
幫助他人本來就是美事一樁,別人要表揚她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怕失去名節呢!而且現在四下無人,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她這姑娘家正準備月兌光眼前男人的衣服呀!
「可是……」
奇怪了,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唆。
上官融融放下拉著他衣襟的手,雙手叉腰仰頭望著他。
「如果你不想要我幫你月兌衣服,你就自己月兌光光然後坐到木桶里,我呢!則會把眼楮蒙起來,再幫你擦身體的。」上官融融得意洋洋的從腰際上取下一條準備蒙眼楮的帕子,在他面前搖呀晃的。
「可是我……」曹奕也不知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扭捏。
「快點啦!如果你再不洗好澡,水冷了,就表示我得要洗冷水澡了。」上官融融噘著嘴,催促著他。
她可是勞動了一整天,只想趕緊讓病人洗好澡,自己就可以泡入眼前這桶散出熱氣的澡桶里洗個舒服的澡。
曹奕瞧她堅定的模樣,想必十輛馬車也拉不動她的決心。
「我明白了,就請姑娘先轉身。」曹奕鐵了心忍著痛月兌下衣眼,高大的身軀進入充滿熱水的澡桶內,舒服的嘆了口氣。
第3章(1)
溫熱的水由木桶里溢出,拍打在地板上發出嘩啦聲響,上官融融听見這聲音,便知曉曹奕已經乖乖坐入桶內,準備洗澡。
她也不能讓他等太久,于是拿起帕子將眼楮蒙了起來,轉過身,雙手向前模呀模的,好不容易模著了木桶邊緣,才露出放心的笑容。
「我現在來幫你擦背。」上官融融在黑暗中模著了沐浴用的絲帕,來到他身旁輕輕為他擦背。
「姑娘,我看還是我自己來吧!」他想伸手接過上官融融手上的帕子,但手肘一彎曲,關節處的一大片傷口便泛出疼痛,接著還牽引到他胸口上早已包扎好的刀傷,令他忍不住擰了一下眉頭。
曹奕高大的身軀坐在小小的澡桶里,月復部以上的地方全都露在水面外頭,因此重傷的胸口處依舊干燥,但是不知何時受傷的雙腿傷口就沒有如此好運了,這時看似擦傷以及瘀青的傷處浸在水里,發出隱隱的痛楚向他抗議。
「可是你自己來可以嗎?」上官融融微微皺著眉,話里有滿滿的不相信。
她還記得林大夫為他月兌去身上衣物時,他寬宇的胸膛、手臂上以及強健雙腿滿是傷口,她光想就感覺到疼痛,更何況是受傷的他呢!
「我可以的。」曹奕不想多麻煩她,他明白自己已經為她帶來太多困擾了。
「我幫你擦完背,其他的你再自己來吧!」上官融融一邊說話一邊動手,她向來熱心助人,所以這種只幫一半的事情,她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謝謝。」相處不過一天的時間,曹奕便模透她堅持的個性,知道自己再如何拒絕,都無法撼動她想幫忙的決心一分,「那就麻煩姑娘了。」
「別客氣。」他的接受讓上官融融開心極了,像花兒般的笑容綻放在她白透的小臉上,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但她依舊賣力的為他拭背。
溫熱的水、觸感柔軟的帕子、上官融融柔女敕的掌心以及她輕輕哼著小曲的甜膩嗓音,這一切融合在這一瞬間。
曹奕深黑的眼眸里看見的是簡陋的房子,氤氳的熱氣圍繞在他的身旁,沒有雕欄玉柱,也沒有環繞在四周的奴僕,有的只是簡單、樸實的幸福,而他,又有多久沒有嘗過這樣的平凡愉悅?
他想,多少年的兵馬倥傯、多少次的生死交關,換回的是什麼?
還不是空蕩的華屋,和只有一人享用的珍饉,這真的是他要的未來嗎?
昨夜前的他絕對會一口肯定,過了今夜他還會這樣想嗎?
在上官融融哼著小曲的聲音里,他得開始再仔細思量了。
上官融融像個孩子般奮力的為他擦著背部,接著忘我的手深入水中來到他的腰際間撫模著,口中自行譜出的小曲從未間斷,完全不曉得自己的手來到哪里。
她柔女敕的小手像春風輕輕撫模他薄健的腰部,起初他還不以為意,但是隨著她的小手來到他的堅硬月復部,吐出小曲的豐唇不自覺的靠近他的耳朵,呵出溫熱氣體打在他耳骨上,使下月復自然而然的燃起一股火焰。
他明白這是什麼反應,他開始慌張起來。
「姑娘。」曹奕知道他若再不出聲制止,恐怕那小妮子就要把他全身給模透了。
「怎麼了?」好听的小曲沒了,上官融融疑惑的偏頭。
無法視物的她壓根兒不曉得現在發生什麼事,噘著的一張小嘴在他耳旁吐著熱氣,靠近他的小俏鼻尖也灑出芬芳的香氣,搔癢著他蠢蠢欲動的。
「別洗了,我已經干淨了。」曹奕忍著疼痛,將大掌探入水底鉗制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語氣堅定的道。
曹奕想,上官融融真要感謝她救回的是自持的他,要不依她那種不懂得防備男人的個性,一些敗類必定會不顧眼前的女孩是救命恩人,而將她撲倒蹂躪一番才罷休。
「是嗎?」上官融融根本不知曉他為何要拉著她的手,不過他的手掌好粗糙,磨蹭著她膩女敕的手腕時散發出一種舒服的感覺。
她好喜歡他握著她的手,如果可以,時間能停在這一瞬間,那該有多麼美好?
「是的,就請姑娘後退,我要起身穿衣服了。」曹奕放開她柔軟的小手,溫和說話。
「喔!」上官融融將濕漉漉的手抽回,憑著記憶在黑暗中向後退去。
曹奕見她乖乖的退後,才站起身忍痛步出木桶外,他望了望四周,發覺方才月兌下的衣服已被上官融融丟至地上,布料上頭還沾著血跡,顯然是該洗了。
「請問姑娘,我的衣服呢?」總不能要他光著身軀吧?
「啊!準備給你穿的衣服我還放在櫃子里頭,你等等喔!我馬上去幫你取餅來。」上官融融此時才發覺自己的粗心大意,急忙伸出雙手,準備在黑暗中前進。
曹奕望見屏風上掛著一條白色布料,于是伸手取下圍在下月復,一雙眼望著跌跌撞撞前進的上官融融,嘴角忍不住輕輕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