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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撫謀妻厚黑學(上) 第1頁

作者︰寄秋

彼健康寄秋

最近身體越來越差了,不管做什麼事都沒力氣,好像衰老癥提前到來似的,人呀,老啦!

不過看到這個「老」字,徐姊可就要罵人了,說不定會說︰「老什麼老,我比你老都沒喊,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是不是,要不要多寫幾本稿子?」

唉,其實原本都還挺好的,只是今年暑假犯了咳嗽,因為秋很固執,以為沒事,想說身體有自愈能力,因此藥就在手邊也不肯吃,硬撐著想自己好起來。

連咳了三、四天後,有一天秋忽然咳了好大一聲,頓時覺得左邊的胸口好痛,感覺像是肺被秋咳破了一個洞或是震到內傷,接下來一個月也都覺得很不舒服,胸口悶悶的,最後才終于認命,去看了醫生之後雖然胸悶的毛病沒了,但是體力明顯變差,爬個幾階樓梯就氣喘吁吁,若再搬個什麼重物上樓,那簡直是要了秋的老命,根本是馬上坐下了,久久才有力氣站起身。

所以呀,身體要顧,不要以為年輕就是本錢,熬夜、暴飲暴食、三餐不定,小心三高就會找上你。

秋有B肝、血脂過高、脂肪肝、心髒腫大、高血壓,還有良性腫瘤,一身的毛病,不過秋還是很樂觀的照吃、照喝、照睡,因為錢賺了不花是賺心酸的呀?

誰曉得有沒有機會活到老,趕緊散財免得後輩不孝。(不指望他們孝順,別伸手要錢就好。)

第1章(1)

「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苦苦相逼,你我同為夫君的人,一妻一妾共事一夫有何不好?況且我從未想過以正妻身分壓你,將來你的兒子長大了我也會記在名下,讓他成為丁愛嫡子,為何你仍容不下我?」

神色憔悴的少婦白著臉,僅以一根毫無點綴的素簪綰住一頭干枯的長發,她的發絲原本也是烏黑如墨,卻在深宅大院中逐漸枯萎,失去光澤。

她面頰微微凹陷,雙腮黯沉無光,肌膚也略嫌粗糙,完全沒有十七、八歲女子的朝氣,一副老樹將凋的模樣,噙著淚的雙瞳里是不解和憤怒,以及天地雖大卻無處容身的惶惶然,何去何從操之在他人手中,而她無力扭轉即將來到的休棄。

一直以來,以夫為天是裘希梅的信念,她相信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就算不受丈夫的喜愛也能熬出頭。

豈料丈夫非良人,他一心戀慕著如花表妹,無視妻子的存在,甚至為了表妹休妻,只因他要將妾室扶正,而她擋了他們的路。

這是她的錯嗎?

她的曾曾祖父裘敗海是本朝開國功臣,受封為興昌伯,在如此的盛寵下原該家業興旺,一如封號般昌盛風光,誰知傳到父親這輩只有一嫡一庶兩個兒子,子嗣不旺,人丁日漸凋零,走向衰敗之路。

案親便是府中庶子,與身為嫡長子的大伯父相差十來歲,大伯父因婚後多年無子,一度欲將爵位讓予父親,以延續榮寵,不致百年之後無顏面對祖先。

但就在大伯父已寫好奏折,打算上奏承爵一事時,忽聞大伯母有孕在身的喜訊,此事因而擱置,未再提起。

之後大伯母產下一子,父親襲爵的事就此化為烏有,他們一家人處境便尷尬起來。

兒子尚幼,加上大伯父漸漸年老,體弱多病,唯恐爵位被正值壯年的庶弟奪走,一向照顧父親的他竟在大伯母的慫恿下提前分家,僅以一處宅子和千兩銀將之打發。

案親原本等著襲爵,錯過了科考,無功名在身,難以謀生,幸好受到內閣閣老王大學士賞識,成為旗下幕僚,一家子才有了庇護,過上幾年舒坦日子。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大伯父不久後因病去世,接著不到一年,她的爹娘雙雙因意外亡故,她帶著一雙年幼弟妹彷徨無依,將家中所剩無幾的銀兩辦了爹娘的葬禮後,已是阮囊羞澀了。

不得已的情況下,姊弟三人只好腆著臉回到裘府請求收留,孰料心胸狹隘的大伯母以早已分家為由拒絕了他們,並揚言興昌伯沒有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要他們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別弄髒了他們裘家的門,招來晦氣。

至此,她唯一的出路只有千里迢迢投靠自幼訂親的丁家,也就是父親的至親好友—丁旺海。

丁旺海本是名富商,經人介紹而與父親結識,兩家越走越近,還訂下女圭女圭親,讓剛滿一歲的她與長她五歲的丁立熙締結婚約。

之後,父親不辭辛勞為丁旺海謀了個知縣的官職,得了官位的丁家便搬到江南地帶,往後幾年仍時有往來,逢年過節互送禮品時鮮,即便分了家也未斷絕聯絡。

丁家收留了他們姊弟三人,她也依照婚約嫁給了丁立熙,只是沒想到……

「呵,你這句話問得著實可笑,憑我出色的外貌和過人手腕,以及前人未有的才情,你有哪一點夠資格與我相提並論,我看起來像是從你口中拾得殘羹剩肴的人嗎?我的兒子就是嫡出,沒有第二種可能性。」

「你……你說什麼?!」裘希梅面容又白了幾分,嘴唇咬出一道血印。

「什麼一妻一妾我不希罕,我要的是全部,通房、姨娘一個也不許,這男人是我的,我一個人獨有的,誰也不能分享,包括你這個下不了蛋的下堂婦!」洪雪萍猖狂的大笑。

「自古以來男子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哪容得你專寵枕畔,這是嫉妒,犯了七出之條……」她的丈夫便是以無子、嫉妒等罪名休了她,更以無中生有的不孝奪去她正室之名,教她一無所有,背負種種罵名而下堂。

「哈!你這傻子還不懂嗎,七出之名是針對你而言,是要休離你的借口,至于我現在是丁家的新夫人,有了兒子傍身,丈夫、婆婆全站在我這邊,有誰還會在意你的死活?」所以她最好有多遠滾多遠,省得礙眼。

「你……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沒有做錯事……」一旦離了丁愛,她的弟弟妹妹要怎麼辦?

「你的存在便是一大錯事,擋了我的路更是大錯,看在你這麼可憐的分上,我不妨告訴你一件事,你過門不久就被夫君的通房下了寒藥,幾年來不間斷的服食,你的宮寒之癥已嚴重到無法受孕的程度了。」

那時她已瞧上表哥,正室之位誓在必得,在得知表嫂被下了藥後還順勢一幫,一面讓表嫂的身子懷不上孩子,一面和風流俊俏的表哥勾搭上,為的就是母憑子貴踢走元配。

丙然,她成功了,得婆婆喜愛,表哥的心也在她身上,再加上一舉得男,在丁愛之中她還能不呼風喚雨嗎?如今只要把礙事的人踢出去,這府里就由她做主了。

「什麼?!」她再也懷不上孩子了?

裘希梅面無血色,瘦弱的身軀搖搖欲墜,幾乎要暈厥,豆大的眼淚滑落雙頰。

「沒有你,沒有其他人,就我和他,你們口中的妻妾同夫我會徹底推翻,他只能有我一個人,再無旁人介入,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听見了就給我放聰明點!」

裘希梅站在庭院中,仰望著遠處,感覺身處夢中,明明該死去的她,一睜眼卻回到了洪雪萍尚未出現的新婚之時,洪雪萍……她不禁回想著洪雪萍曾對她說過的話。

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給了她極大的沖擊,她本來想也不敢想與夫婿之間心心相印,能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已是心滿意足了,哪敢奢望風流成性的丈夫只守著她一個人過日子。

但不可否認,那女人的話如同一粒掉落心田的種子,在她以夫為天的傳統觀念中生根發芽,日益茁壯,讓她對婚姻有了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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