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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勾教主 第17頁

作者︰吉梗

盛怒下,他一掌拍碎門邊的桌幾,把小翠嚇到雙腿發軟,渾身簌簌發抖。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快把實情交代清楚!否則教規無情,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8章(1)

面對狂怒的教主,小翠這輩子沒有那麼害怕過。

為保住自己小命,她不敢再猶豫,老實交代所知的一切。

她從宴客那晚,月夫人向她借衣服假扮侍女前往煙波閣說起,一直交代到她們搬到靜水閣後不久,月夫人三天兩頭就假冒她的身分,前往蒼柏院與太教主相會。

「請教主明監,奴婢真不知道月夫人為何會去蒼柏院,只知她是去見太教主,而且奴婢也再三勸過月夫人不要去,可月夫人態度堅持,奴婢實在阻止不了。奴婢知道的就這麼多了,請教主饒命啊!」

「哼,說得你好像很無辜一樣,難道月夫人假冒你身分前往蒼柏院,都不曾引起任何人懷疑嗎?你還敢說自己不知內情?看來是我對你太仁慈了!」軒文睿越听越火大,凜冽目光冷冷掃過跪在地上求情的小翠,一身殺氣。

小翠嚇得痛哭辯解著︰「奴婢是真不知情啊!自進入炎教後奴婢就被派來伺候月夫人,平時也只在靜水閣及大廚房兩處走動,除這兩處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不認識奴婢,這或許是蒼柏院里無人發現月夫人假冒奴婢的原因吧。」

軒文睿眯起冷眸,臉色益發陰寒,「你剛剛說從你們搬到靜水閣後,月夫人就常假冒你的身分前往蒼柏院,難道月夫人從未和你說過任何原因或理由嗎?」

小翠猛搖頭,「月夫人只說過她得到太教主給的特權,可以不經召喚進入蒼柏院,但從未提起是怎麼得到特權,又為何去見太教主。且月夫人說過,若奴婢不能保守秘密,就要奴婢與她一起受罰。教主,奴婢只能听命啊!」

小翠苦苦求情,希望教主能原諒她掩護月夫人的罪責,不要殺她。雖然教主是主子,但月夫人也是她的主子,她真不敢違背她的命令啊!

听完小翠的交代後,軒文睿心里更加煩躁了。她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他還是不知道月書弦為何去蒼柏院,又和父親有什麼關系?

不過,他至少知道,原來那晚在他告知月書弦……秦家兩千金會一起嫁過來之前,她就已知道結果了。

老實說,他能理解她與小翠借衣服偷溜去煙波閣打听消息的行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他們之間有這麼深的關系,她也許是擔心他娶了別人後,會分薄對她的感情與寵愛,所以才偷偷溜去看看秦家兩姐妹。她本不是心有城府,會掩飾自己真實感情的人,因此做出這種莽撞的行為,他也能體諒。

事實上,她能忍著心里的不安,乖巧接受他的婚事與安排,不吵也不鬧,他已覺得她很守本分、很替他著想了。

可現在她又為何與父親扯上關系呢?這點他怎麼都想不通。

就在他思考著,是否要去蒼柏院把人帶回來好好問清楚時,窗外傳來鴿子「咕咕」的叫聲。

他轉頭看去,一只灰鴿撲騰著翅膀飛了進來,它停在窗邊書桌上,鴿喙一啄一啄吃起桌上瓷盤里的粟米,一副優游自在的樣子,可最吸引他注目的不是鴿子,而是鴿腳上的信筒。

他皺起眉,出手掠住那只信鴿,取下信筒里的紙條後,凌厲目光掃向還跪在地上的小翠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在飛鴿傳書?」

「是、是月夫人。月夫人搬來靜水閣後就和奴婢要信鴿,說要與故友通信。奴婢不敢多問,就與管事要來這只信鴿。」當時她們才搬到靜水閣不久,月夫人看起來也還沒失寵,所以管事沒多問就給了信鴿。

筆友?軒文睿眉頭深鎖,月書弦是花樓出身的花魁娘子,她有什麼故友?難道是她花樓里的姐妹嗎?可用飛鴿傳書聯系就很奇怪了。這超出他對她的認知,她才初次接客就被他贖回來,照說接觸不了多少人,又怎會用江湖手段與所謂的故友聯絡呢?

軒文睿感到很不對勁,他隨手放飛手中的信鴿,並把紙條打開來看。

不看還好,一看他不禁臉色大變!

紙條上的署名是離門門主,信里內容則是離門門主下令已得到太教主歡心的弟子月書弦,盡快配出奇羅香,並在房里點燃,等她與太教主在床上纏綿至高潮銷魂時,奇羅香會導致太教主渾身筋脈盡斷。

信里還要她把握這機會廢掉太教主武功,再對他削肉刮骨,將他寸寸折磨至死,還特別交代不可一刀斃命,讓太教主死得太輕松。

這封信不過短短數行字,但字字句句都透出離門門主對太教主濃濃的怨恨之情,叫人沭目驚心。

軒文睿狠狠捏住紙條,心里震驚不已。他听過奇羅香,據說是離門奇毒。他想起第一次見面時,月書弦曾不小心泄漏她善于配藥的秘密,當時她還以花樓教她們配壯陽藥的藉口瞞混過去……

可現在看來,她竟是離門弟子,而且身負刺殺他父親的任務而來,還想以離門最擅長的誘殺手法,先把他父親騙上床,再使毒虐殺。

好狠毒的女人啊!

一想到她與父親躺在床上的情景,軒文睿不禁雙目發紅、暴怒不已!手中紙條被他憤怒收緊的大掌捏成一團,他周身揚起狂暴氣勁,額角青筋直抽。

她竟敢騙他!她竟然騙過他!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她天真爛漫無機心,沒想到她竟是作戲高手。

她根本是利用他進入炎教,好接近他爹,執行剌殺任務!

可他卻被她騙得團團轉,真以為她喜愛他,以為她心里只有他,對她產生憐惜與愛意,結果只是一場戲!

軒文睿閉上眼,強逼自己把涌上喉口的腥甜給咽回去,他才發現她影響他至深,光想像她的欺騙與背叛,就讓他渾身氣血洶涌翻騰,幾乎快走火入魔。月書弦,你怎敢!他在心里怒吼著。

明明是他的人了,怎麼敢紅杏出牆,怎麼敢背叛他,還企圖爬上他父親的床,一想到這,他就憤怒到快無法控制,恨不得把她抓來好好教訓一頓,再牢牢地關起來。

必起來……他心里抽了口氣,最讓他憤怒的怎會是她想爬上他父親的床?明明應該是她企圖刺殺他父親的罪責才對啊!

軒文睿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情也混亂不已,他怎會被她迷惑到這種地步,她是什麼時候侵入他的心?

在教里出現危險刺客,企圖暗殺父親的此時,他擔心的不是父親的性命安全,竟是她的背叛……

實在太離譜了!她背不背叛他一點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去蒼柏院,稟明父親這樁陰謀,再將她抓到刑堂里好好審問、好好懲處一番才是!暴怒的軒文睿才轉身要離開,一身侍女打扮的月書弦剛好從門外走進來。看到意料之外的人出現,月書弦大吃一驚,訝聲道︰「咦!夫君,你怎麼來了?」

她沒想到他會來,這陣子他對她不聞不問,她也已叫自己死心了。可現在突然看到他,雖然他臉色非常難看,但她的心仍感到一絲悸動。

她目光又轉到跪在地上幾乎愈軟成一團的小翠,心頓時狂跳。

糟了!看來是露餡了。見小翠這種模樣,她八成是全招了!

她咬住下唇,思索著應對的方法。小翠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假冒侍女去見太教主,所以軒文睿能從小翠口中問出的訊息也有限,她還來得及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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