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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堡主耍心機 第19頁

作者︰清靈兒

夏琮崴與艾以兩人走回湖邊小屋,月夜早已過了一半,他們毫無睡意地坐在屋前的大石頭上,月光銀暉輕泄而下,湖面因風的吹拂掀起微微漣漪。

「這塊玉佩是我離開那天在身上穿的那件衣服里找到的,一直找不到機會還你。」艾以拿出他的凰玉,想要物歸原主。

「那是你的。」夏琮崴的大手覆著她的手背,將她手中的玉佩握緊,然後再將她的手拉到唇邊輕吻一下,「這是夏家的傳家寶,先給進門的媳婦,等我們的孩子大了再傳給他。」

「我都還沒進門你就提到孩子,不嫌太快了點?」她靠在他的胸膛上,笑著問。

「不會。」因為他不會等太久。

環在她腰上的手又開始蠢蠢欲動,漸漸往上移,她沒有拒絕。

夏琮崴輕吻著她的眼、鼻,溫柔地攫住她紅潤的雙唇,反覆吻著,沒有狂野熱情,純粹而孤獨的靈魂糾纏著彼此,輕輕的、柔柔的。

艾以以為他會更進一步,可是他沒有,這次她反而有些失望。

他看在眼里,暗自竊喜。

「你不想我停下來?」他撫著她的小臉,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只感覺得到彼此溫熱的氣息。

「我……」她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再繼續下去,心里的聲音卻說著她不希望停下,她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感到不安,卻又期待著想要接受他的溫柔,復雜矛盾的意念交雜著。

「我不知道。」她無法回答他。

「可是我不想停下來……」夏琮崴眼底布滿,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痛苦,他呼吸急促地將頭埋入她的頸窩,悶聲問道︰「你這輩子是不是非我不嫁?」

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她雙頰微紅地點頭,「嗯。」

「我這輩子也是非你不娶。」他抬頭,細吻輕落在她的臉龐,像是許諾。

艾以聞言,為之動容,眼眶泛紅。

「所以……可以嗎?」他停下動作,深沉的黑色眼瞳直直地望進她泛著淚光的迷蒙雙眼,等著她給他答案。

「……嗯。」她躲進他的懷中,替因如此大膽的回答而羞窘的自己找一個藏身之處。

得到她的肯許,他溫柔地將她攔腰抱起,走進他的房里……

第7章(2)

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

是夏琮崴的母親曉晴夫人的忌日。

也許沒有人記得,他卻永遠不會忘記。

走到後山,夏琮崴在一座墓前停下,放下手中他剛摘的花,合掌祭拜。

童年的記憶沒有消失,也不會有消失的一天,他只是選擇全部接受,也因此能自在地活著,就算回想也不再難過。

每年這個時候,他總會在祭拜過後靜靜地坐在墓前的樹上,陪著她一整天,今天也不例外。

沒有人聲的吵雜,只有鳥兒啁啾與微風吹過的聲音,時間仿佛就這麼靜止不動。

整個上午只有寥寥數人前來祭拜,時間一久,以為會一直存在于記憶里的人,始終還是會在無形中逐漸消失、漸漸淡忘,這就是人性,他早知道的。

腳步聲緩慢接近。

誰來了?

夏琮崴低頭看了看,他所待的這棵樹枝葉濃密,不仔細瞧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李嬤嬤?

他有些詫異于眼前所見之人。李嬤嬤是二娘的女乃娘,與娘一直處得很不好,但對他很好,每當被娘打之後,他總會跑去找李嬤嬤,而她也會唱著歌哄他入睡,在他童年里算得上是溫暖回憶的代表。

李嬤嬤會前來祭拜母親,讓他頗為吃驚。

她沒有在墓前停留太久,轉身便往山的更深處走去。

她一個年歲已高的老人家,沒事怎麼會往深山里走?

夏琮崴想裝作不在意,可是隱約嗅到一絲不對勁。

待李嬤嬤走遠,他隨手拔了一片葉子貼著嘴唇,吹出哨聲。

遠處天空盤旋的一只鷹,飛了幾圈後緩緩降在他的手臂上。

他對它說了幾句話。

曜展翅飛去。

「在哪啊?怎麼找不到?」

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艾以真的可以確定——她,迷路了。

已經在這多住了好些天,想走又走不了,有人吩咐不準任何人帶路讓她們離開,她幾乎可以確定是夏琮崴搞的鬼,想當面問他,結果一大早他人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她四處問人,最後是範尚杰晃過她面前時跟她說,她才知道今天是夏琮崴母親的忌日,所以他會在後山他母親的墓前待著。

這幾天,每個人都用一種雖然含著笑意但說來又很怪的眼神看她,她穿女裝有這麼奇怪嗎?這也不是她願意的啊,她原本的衣服全都被他丟了,只能穿他準備的衣服。

路上遇到艾府的船員們,他們先是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接著又露出安慰不已的神情,她都快搞不清楚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了,幸好沒有人問起她為何女扮男裝這事情,因為她壓根懶得解釋。

最高興的人非巧兒莫屬,她等小姐恢復女兒身已經等太多年了,抱著她又叫又跳的。

等艾以終于走到後山之後,她發誓,回去一定要拿把刀把範尚杰大卸八塊丟到湖里去喂魚。

什麼叫作直直走上去,等看到刻著川字的大岩石再右轉,沒多久就會看到了?

她是直直走沒錯,可連個鬼都沒看到,更不用說什麼刻字的大岩石了。現在她連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四周都是樹,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從哪邊上來的,要下山談何容易?

「只好踫踫運氣了。」她無奈地嘆氣。

艾以漫無目的走著,也許等晚一點會有人發現她不見而出來找她。

走著走著,她覺得有點累了,停下腳步休息一下,赫然發現眼前有處山洞。

這是山洞嗎?居然有門?

她驚奇地看著前方那有門的洞穴,又看看四周,懷疑在這罕無人煙的地方會有人獨自居住。

門微微開著,她好奇地探頭進去看了一下。

有桌椅、櫃子,還有一大張放著被子的木板。

是床吧?她心想。

艾以走進山洞,挺干淨的,表示的確有人居住在這。

「這可奇了,大哥住樹屋我就覺得奇怪了,還有人在山洞里造房子啊!」這年頭什麼樣的人都有。

這些都是什麼啊?櫃上擺放著許多瓶瓶罐罐,她忍不住好奇地伸手拿起放在右邊最小的瓶子,打開瓶子嗅了一下。

沒味道。她將瓶子放回櫃上。

還是不要逗留太久,省得主人回來後以為她要偷東西,她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她離開山洞,將門輕掩,再度走進樹林里。

走了一段不算遠的路後,艾以開始覺得頭昏。

怎麼回事?她甩甩頭,想把不舒服的感覺甩掉,不料這樣的舉動不但沒有用,還更加深那暈眩的感覺,眼前的物事開始扭曲變形,眼皮也愈來愈重,她努力地想睜開眼保持清醒,身體卻愈來愈不听使喚,手腳也開始變重。

眼前一黑,她倒地不起,黑暗中,隱約听見老鷹的叫聲。

「嗯……」好難過,全身無力,好渴。

艾以的意識漸漸回到她的腦海中,吵雜的說話聲像打雷一樣傳入她耳中,讓她頭痛欲裂。

「醒了,她醒了。」

是夏叔的聲音。她緩緩睜開眼,夏琮崴跟巧兒焦急的臉映入眼簾。

她想起身,卻渾身都使不上力,巧兒扶她坐起身來。

「好點了嗎?」秦燁伸手替她把脈。

「我怎麼了?」艾以撫著額際,不懂他們在緊張些什麼。

夏琮崴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她,微微發抖。

「你昏倒在山上,是少主抱你回來的。」範尚杰一改吊兒郎當的態度,難得正經地回答。

他跟沈灝才剛知道二夫人的事,就見少主發瘋似地抱著艾以沖回來,很難不將這兩件事聯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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