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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休夫 第8頁

作者︰沈醉

而意外突破迷陣的柳雲昭,則心有余悸的望著方才那一堆亂石處,踉蹌的腳步直退,直到背脊抵住樹干。

她終于走出那處鬼地方了!

她重重的喘著氣,以袖抹去額上、頰上的汗珠,整顆緊揪的心一松。雙膝一軟的滑坐在地上。

柔柔的晚風吹撫著,拂過她的臉龐,漸漸撫平她紊亂的心緒。

她明白自己已走出那片詭異的石堆,可是卻又陷入這片沒有人煙的林間。

她是回不去迎歡和安樂身邊了!輕柔的風吹在她身上,令她感到萬分無助和淒冷。

誰來救她離開這里?她好想回府里、好想爹爹的疼籠、好想娘親的愛憐、好想、好想……

悄悄流下幾滴思親的淚水,眼下天色漸暗了,而她卻還困在這片林子里進退無路。孤伶伶的她要怎麼熬過這充滿危機的一夜?

她听府里的下人們說過,山林野地里常有凶猛的虎、狼出沒,尤其是日落入夜後,這該怎麼辦才好?

愈想心頭愈慌,就連一向不愛哭的她也著急的想哭,不過她並不是這般弱質的女子。

是啊!她就不信自己會倒霉到橫死在荒野。

她一定要在天全黑前逃出這片林子。

收斂了迷亂的心,柳雲昭欲撐起仍感酸疼的身子,可手掌才—貼地,右臂就傳來揪心的抽痛。

好痛!她倒抽一口氣,轉首一瞧,這才發現右臂的衣衫上有一小片風干的血漬。

她受傷了?什麼時候傷著的?

柳雲昭莫名其妙的瞪著右肩的血漬思索了半晌,不一會兒就想起席湛然撲到她身上的那一刻。

她想起來了!那時他朝她壓來,她右肩突然感到一陣痛。

「又是你!討厭的惡棍、無恥的婬賊!」她火大的朝著無人的林中怒喊,將所有的過錯全歸咎于席湛然。

***

坐在樹上靜觀其變的席湛然听見她突然間開罵,在听到惡棍、婬賊時怔怔一愣。

她是在罵他嗎?

席湛然十分無辜的坐在技校上,怎麼也想不透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

他招誰惹了誰啊?唉,女人。

正當席湛然大嘆好心沒好報的同時,他澄亮的眼眸朝下一瞄,卻見坐在樹下的她竟開始寬衣解帶。

在這愈來愈黑的林子里,她又在做什麼?

席湛然訝然的瞪大雙眸,一時間忘了非禮勿視;等到他發覺自己應該將雙眼閉上時,已經來不及回避了。

既然看都看了,就干脆不客氣的瞧下去吧!

忍著痛,柳雲昭松開衣帶,略褪下上身衣衫,出右肩頭,頓時一片紅腫和泛著瘀血的傷口映入眼簾。

她受傷了?縱然眼前春光無限好,可席湛然偏偏略過了它們,專注凝盯著她肩頭上那片礙眼的傷痕。

是那時他將她推壓在地時給傷著的吧!席湛然禁不住一陣懊惱、自責。

不知不覺間,他竟在意起她來了。

席湛然在樹上憂心,柳雲昭則在樹下煩惱。

第四章

柳雲昭望著自己肩上的傷勢,雖然傷口已不再滲血,可是卻紅腫疼痛不已。

重新拉攏衣衫,她起身顧盼,欲找尋水源處。

才走了幾步,突然間,遠處天邊傳來幾聲啼鳴,清昂且高亢,由遠至近慢慢的清晰。

這是什麼聲音?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柳雲昭警戒的抓緊衣襟,腳步一退再退。

位于高處的席湛然凝神一望,縱然此時的天色已呈昏暗,可是他依然清楚的見到朝這里急速飛來的灰褐色物體。

那是一只野生大灰鷹,是五哥席澈然花了五年時間馴養的,名喚疾風。

但疾風怎麼會突然出現,該不會是五哥找來這兒了吧?

席湛然才思忖著,驀然,疾飛而來的疾風厲聲高鳴,方向一轉,撲向立于樹下一臉驚慌的柳雲昭。

「疾風!回來!」席湛然驚惶高嚷,身子也急速躍至柳雲昭身邊,雙臂一伸,將她整個人收進懷里,以自己的身子護住她。

原本欲攻擊柳雲昭的疾風听見席湛然的驚嚷,隨即俐落的一個回旋,緊急飛身擦過他們。

疾風振翅在他們身邊盤旋了一會兒,而後停佇在剛好騎馬到達的男子手臂上。

他撫了撫灰鷹,有張和席湛然極為酷似的俊容,不過多了份剛毅和精銳。

「湛然!」他一臉訝然,炯亮的雙眸緊盯著他們倆,尤其是那個被席湛然抱在懷里的女人。

那個姑娘是誰?瞧他這般死命的護著,嘿,有鬼喔!

驚魂猶未定,席湛然摟著她,分心的抬眸對上席澈然似笑非笑的眼眸;

他竟然還笑得出來?他懷里的這條小命差點就沒了。

席湛然沒好氣的白了疾風和席澈然一眼。「五哥,這疾風真是愈來愈沒規矩了。」他溫怒的抗議。

「沒規矩?」席澈然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這片林木可是我席澈然的產業,疾風的管轄範圍。」他好心的提醒。

于理自知說不過他,席湛然干脆轉移注意力,低首東瞧西看懷里的女人。

一番查看下,確定她沒有傷著,只是方才在驚亂中嚇得在他懷中昏厥過去了。

不知何時,席澈然在幾下飛身縱躍後越過亂石陣。

昂立在他們兩人身旁。

「她是誰?」他好奇的湊過身來,一雙炯亮的瞳眸凝望著席湛然懷中那一張清麗容顏。

「不知道。」席湛然照實回答,雙臂仍緊緊的環住她。

「喔?」席澈然抬眸,眼底淨是難以置信。

方才急迫凶險的一幕他沒有錯過,要她真是素未謀面的女子,七弟會那樣捏急的以身相護?

這當中一定有問題。

回望著他懷疑的神色,席湛然有口難言的一嘆。

「唉,五哥,這一切說來話長啊!」

***

席湛然望著床榻上睡得正沉的娟美殊容,一顆惶惑的心揪了又松、松了又緊。

方才—進房,他們迎上剛替她看診完的大夫。

大夫開了幾味安神的藥方,說她只是一時驚慌過度,嚇得失了神;至于肩上的傷並無大礙,喝幾貼湯藥、敷幾回草藥後就能去瘀消腫,連個傷疤也不留。

席湛然在送大夫出房門後,掛慮了大半天的心總算放松下來。

他們這段「孽緣」總算了了。

等她傷愈回家後,他們就再也不相干了,反正他也只是偶爾才會來五哥這里,想要再這麼有緣的接二連三踫面也難了。

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不想和她有太多牽扯,仿佛有什麼東西將要佔領他向來放任自由的心。

席湛然才在慶幸自己即將擺月兌這個麻煩,但另—個端詳床上人兒許久,從頭至尾都不吭一聲的席澈然卻突然開了口,讓他的一碩心又揪了起來。

「她不是咱們鎮上的人。」席澈然再將不省人事的她仔細看了—遍,而後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天啊!席湛然不敢置信的垮下一張俊顏。

「湛然,這回五哥也幫不了你了,麻煩是你惹來的,該怎麼處置你自己得想辦法。」席澈然事不關己的踱回桌旁,涼涼的坐下喝了口茶。

「我怎麼想辦法?」席湛然急得想跳腳,著實後悔救了她。

「等她醒來,問清楚她家居何處,再平安的將人家送回去。」席澈然回答得簡單輕松。

將人送回家?若是在平時,席湛然會覺得這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可是今日卻大大的不同。

只因他這回是瞞著家人南下,可不是閑著沒事干,他忙得很,忙著「逃婚」。

替齊賽雪走一趟羅剎崗已是風險極大的差事,要是再多費些時日送這女人回家而不小心走漏自己的行蹤,那他這輩子只怕得被那柳家胖女娃給纏得死死的。

「我沒空。」為了自己的終生幸福著想,他決定把這個有可能害了自己一生的女人給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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