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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事風波 第27頁

作者︰沈亦

「是誰一輩子翻不了身呀?」風雲天冷冷的聲音由後響起,差點沒嚇得風采心髒停止。

「爸——爸,你怎麼又冒出來了?」風采驚魂未定的問。「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你听錯了!炳,听錯了啦!」

「我看你們這幾個孩子被你媽給寵得眼里都沒我這老爸了。」風雲天眼露凶光逼近風采。「你們以為陰盛陽衰我就拿你們沒輒嗎——」

「爸,你好吵哦!人家在注意听媽怎麼說,都被你的聲音蓋過了啦!」風波性急的月兌口就叫。

什麼!竟然還敢說他吵!風雲天氣得快昏了。

最慘的是沒人願意理他這個快昏倒的老爸,風波、風采全都扒在窗台觀望屋外的一舉一動——劉玉臻的出現,倒也讓有備而來的千寒一陣局促。

「伯母您好,您是風波的母親吧!我姓黎,是風波的朋友。請問她在家嗎?」千寒一見面就來個九十度彎腰鞠躬,反正禮多人不怪嘛!加上他又有點緊張。「黎先生,里頭現在至少有六只眼楮盯著我們,我不宜逗留太久,所以我就長話短說了。」

他一愣。什麼叫六只眼楮?

劉玉臻淡淡一笑。沒錯,他正是那天她看見的男人。

「你先說,找風波什麼事?」

「我——我有些事想和她談談,可是她最近沒去公司上班,電話又沒人接听,我只好親自登門拜訪。」千寒的焦慮無以掩飾,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電話不是沒人听,而是風波根本就將電話線拆了。」劉玉臻邊說邊對他做打量。「為什麼拆電話線,你不會不知道原因吧!」

千寒若有所悟的喃喃︰「她好歹也給我機會解釋啊!居然就這樣——」

劉玉臻看他陷入沉思︰「黎先生,那你現在也該明白了,風波並不想見你。」

這話可急煞千寒了。「不行,我非見她一面不可!」他立刻又閉嘴,一臉的歉然︰「伯母,對不起,我一時太過著急,失態了。」

他是真的心急,劉玉臻感覺得出來。

「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有件事我必需先向你作個確認,我才能有所決定。」

她沉靜的眸固定在他臉上,一字一句的說︰「別怪我問得直接——你愛風波嗎?」

千寒一怔。這問題果真如她自己所言,太直接了吧!

「我指的是真心真意、不帶任何牽強的感情。你愛她嗎?」劉玉臻再次強調。

這回,千寒未曾躊躇,直截了當的答︰「我若是不愛她,今天就不會站在這里了。」

他那雙深邃明亮的眼楮,盛載著無與倫比的堅定,誰又忍心去懷疑呢?

「我想,你的確是做了某些今風波誤會的事了。」劉玉臻相信阻撓著這對年輕人的障礙,只是一件尚未澄清的誤會。

她微笑道︰「而且,還是一個很讓風波芥蒂的誤會哦!黎先生,你該多用些智慧才能化解你們這次的危機;坦白說,這種事我做母親的未必插得上手,要靠你自己了。」

千寒不禁垂頭喪氣了起來——他連風波的面都見不到,說化解豈不空談?

打從他一連幾天找不著風波開始,內心便隱約升起一股不安;他知道他們之間一定出了問題,但他手邊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孟凱的後事、悲痛欲絕的羽瑤,他如何能撒手不管?

他在忙碌中仍不忘思索問題所在,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風波又誤會他和羽瑤有什麼了。上次還算事小,哄她兩句就過去了,風波也並不真介意,但這次呢?

他反省、回想——唉,他那天實在是讓混亂的場面給沖昏了頭,一下是孟凱的死訊、一下又是羽瑤的瘋狂失控,他不知怎麼就將一身的壓力全爆發在風波頭上,糊里糊涂的痛斥她一頓。

風波何過之有?他在情急之下只曉得顧全羽瑤,風波心里又是怎麼想的?如果純粹氣過就算了,她為什麼特意挑這時請假?更絕的是連電話線都拆了。愈想愈不安的千寒,再也忍受不住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跑一趟風家。

為了一個無中生有的誤會被判出局,他說什麼也不甘心!

「伯母,您一定幫得上忙的!」千寒頗為激動的說。風波母親看來是明理人,或許他該求助于她才是方法。「請您說服風波出來和我見一面。有錯,我道歉;有誤會,我澄清,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只要她給我機會,我相信事情會有轉團的余地。」

「我也相信,不過無須急在一時。現在的風波堅持不肯見你,你光著急是沒用的。」劉玉臻置身旁觀者,自然不似兩個年輕人的沖動,時間絕對是有助于事的潤滑劑,等待未嘗不是一種契機呢?

「可是我——」

「你不妨再回去冷靜幾天。解鈴還需系鈴人,想清楚癥結所在,然後對癥下藥,也才不至于功虧一簣。」

劉玉臻說完這句話便離去了。

解鈴人、癥結——羽瑤?

兩天過去了。

風波既無聊又頹廢的賴在大床上,動也不想動。

爸爸的叨念在媽媽的勸阻下暫告一段落,耳根清靜了,卻突然覺得悶的慌。

唉,原來上班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怎麼以前都沒發現呢?

終于無聊到一種幾乎教人瘋狂的地步,沒辦法,她開始嚼舌根度日;干脆把久未聯絡的同學朋友全部挖出來大肆騷擾一番,扯些有的沒的,時間就這麼打發了。

當然,電話線也已經接上去了,反正媽不都說了——「波波,如你的願了,他說最近都不會再找你了。」

「你怎麼跟他說的?」

「媽自有方法,總之全都照你的意思了。你不見他,我讓他別再來,他答應,就這樣。」劉玉臻望著女兒欲哭無淚的模樣,笑在心里。

風波恨得牙癢癢。這個黎千寒可真是‘阿沙力’呀!早知他那麼听話就叫他去跳樓好了。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風波望天花板興嘆。愈不見他,就愈想他,而這一想,偏偏想出一大堆眼淚;眼淚干了,又怨自己沒用。風波整天就窩在房間淨干些沒營養的事,成了名副其實在淚水中打滾的怨婦。

尤其最最變態的是,她一天到晚就想起千寒那晚偷溜進她房里,兩人親熱的畫面,不知不覺渾身發燙了起來——噢!她不只變態還。

難怪人家說睹物思人,她關在這房里遲早會關出病來的。

「你爸爸不是好東西,以後不準你認他,听見沒?」對著自己肚皮說話,也是她每日的例行公事。

「媽咪先聲明在先哦!;是你爸爸不喜歡我,不是我故意讓你做個沒爹的孩子,你將來可別怪媽咪,不過你可以怪你爸爸,媽咪支持你。」

「哼!沒男人我們也能過得很好,就讓他去當別人的爸爸好了。我們從此跟他恩斷義絕、形同陌路,再也不理他!」

嘀嘀咕咕一番之後,風波都會後悔得要死。這算不算最失敗的胎教?

唉,好悶好煩呀!她伸個大懶腰,手正踫到被她胡亂丟在床上的電話,適時一陣鈴聲大作。

「喂。」她要死不活的接起。

「風波?你是風波嗎?」對方是個女聲。

她突然猛一翻身,頓時天旋地轉——完了,她真的是躺太久了,但她還是緊捉著電話喊︰「羽瑤?」

「是啊!好久不見了。」羽瑤語氣祥和,不再有生產那天的歇斯底里。

風波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一听到羽瑤的聲音竟鼻酸了︰「對——對不起,我一直希望能有機會向你當面道歉。」

其實,風波這些日子以來始終惦著羽瑤,她的喪夫之痛怎不教人掛慮?一個剛產下幼子的寡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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