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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事風波 第10頁

作者︰沈亦

黎千寒腦袋里想的是另一件事。「羽瑤,你們既然曾經閑聊,那你知不知道她來婦產科做什麼?」

「哦,她也懷孕了,差不多快三個月。」戴羽瑤淡淡的道,調頭將雜志放回架上,不知情的她並沒細看黎千寒一剎那間變了幾百種顏色的古怪表情。

風波她——懷孕?

第三章

「你跑哪去了?我難得提早回家,一進門連個影子也看不見,我到現在還沒吃午飯,餓死了。」

何孟凱一听到屋外傳出聲音,肚里成串的牢騷再也按捺不住。不過當他發現進門來的除了羽瑤,後面還跟著黎千寒,臉很自然就沉了下來。

「大白天的,你不用上班啊?」何孟凱一副要死不活的問候,顯然是應酬。

「我在路上遇到羽瑤,送她回來就走。」他和羽瑤都有隱瞞何孟凱的默契。「倒是你,工作找得如何?」

他感覺有人在背後扯他一把——羽瑤輕輕搖頭,像是阻止他別提這事。

這羽瑤,唉!為什麼就不替自己多想想?

「老哥,我才要吃飯,你想害我消化不良呀!」何孟凱吊兒郎當的聳肩,‘踫’的一坐進沙發。

「你怎麼弄到現在還沒吃飯?都快四點了。」戴羽瑤皮包一放,就忙著進廚房,一會兒又探出頭說︰「千寒,你坐一下和孟凱聊聊再走嘛——孟凱,吃面好不好?下面比較快。」

「能填飽肚皮什麼都行,快一點啦!」他不耐的催促。

「好,好,好,五分鐘就好了。」她像個寵溺孩子的母親,任勞任怨。

黎千寒冷冷望著這個總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家伙,一股無名火油然升起,他真當自己是大少爺?

「你連弄點吃的都不會嗎?羽瑤挺個肚子,才剛踏進門你就忙著找事給她做,你是不是太過份了?」為了怕羽瑤為難,他壓低聲教訓。

「你說得多夸張,好像我虐待她似的。做老婆的關照一下老公的胃,天經地義,我哪過份了?」何孟凱嗤之以鼻的笑。

「你還不夠過份?兩天沒回家,連一個電話也不舍得打,你知道羽瑤有多擔心嗎?我真搞不懂你,你怎能對羽瑤這樣不聞不問,然後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到底當她是什麼?一個逆來順受、無血無淚的洋女圭女圭?」

「我又不是故意的,跟幾個朋友聚聚,一開心多喝幾杯就忘了打電話嘛!」

「你當然開心了。你在外頭逍遙怎麼不樂?更別提你有沒想過羽瑤半夜單獨一人在家,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因此整晚睡不著!她氣色那麼差,難道你一點也看不出來?」

「我又不是——算了,反正你就是看我不順眼。」何孟凱還是那副欠扁的調調。「千寒,你是不是上了年紀,毛病都出來了?每次一見面就羅嗦個沒完,像個老頭子,嘖!」

黎千寒怒視著他,告訴自己別輕易動氣。「你以為我閑著沒事干?我是看在姑媽就你這麼一個獨子,我希望你爭氣。」

何孟凱突然怪笑,不懷好意的揶揄︰「是嗎?或者你是心疼羽瑤?舍不得她嫁了我這個扶不起的阿斗?」

「你用不著借題發揮,你不檢討你自己,專找些無中生有的事興風作浪。我告訴你,我非常佩服羽瑤,她這樣容忍不是每個女人都做得到的,你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千寒這下不生氣都不行了。

「夠了,夠了,再听你這套大道理我耳朵都快長繭了。」何孟凱揮揮手,不滿的嚷。「總之,這是我的家務事,你最好少管為妙,省得惹一身腥。」

他說得很明白了,千寒對羽瑤的‘關心’,已令他暗地里有些不是滋味了。

沉著臉的千寒,調頭便離去了,何孟凱冷眼望著他漸遠的背影沉思。

千寒的關心像是帶著似有若無的情愫。何孟凱知道,千寒絕非是那種奪人所愛的卑鄙小人,即使真有什麼,他也不會允許自己付諸行動;至于羽瑤,她更不可能,她十六歲就跟了他,倘若她是那種見異思遷的女人,早就跑了,還會甘心嫁他、為他生子?

不平衡的純粹是心理作用,他就是受不了有個樣樣超越他的男人喜歡羽瑤。

黎千寒好幾次都勸自己別再管他們的事了,但每每羽瑤含著淚來找他時,他的心又軟了。

他和孟凱是表兄弟。姑媽一生守寡,帶著唯一的兒子住在南部鄉下,鮮少與親戚往來;自從姑媽病逝後,早已厭倦鄉下枯燥生活的孟凱,便決定北上闖天下,也就在這時候,他與千寒的關系才密切了起來。

孟凱首次登門拜訪,帶來的不只是大包小包的行李,還有羽瑤。

他們兩人站在一起,就像金童玉女那般登對。濃眉大眼、笑容爽朗的孟凱,長得又高又帥,退伍不久的他練就了一身的結實,黝黑而精力旺盛,千寒幾乎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活潑的大男孩。

而羽瑤,縴細嬌柔,年少的她稚氣未月兌,生澀中帶有一絲靦腆,清秀純真的模樣,像似沉靜透明的搪瓷女圭女圭,相當討人喜歡。

羽瑤的父母十分反對她和孟凱這個一無所有的小伙子交往,年輕人為愛義無反顧,最終還是選擇了私奔;羽瑤留下一封信便離家出走,她愛孟凱,即使他是個窮光蛋她也要和他在一起。

他們倆一直同居到羽瑤發現自己懷孕,這才匆匆辦理結婚登記,而且還是千寒從旁提醒孟凱的,要不將來孩子出生麻煩就多了。

千寒從一開始即協助他們找房子、找工作、認識這個多采多姿的大城市,三人的情誼也就在那時建立了起來。

然而,隨著現實問題慢慢浮上抬面,一切都在逐漸變質當中。

好玩外向的孟凱,從小就不是塊讀書的料,高中肆業的學歷找起工作來只能用‘四處踫壁’形容。粗活他不屑干,高薪又賺不起,一年十二個月他起碼換了二十四個老板,沒一份工作他做得久,每次他總有理;環境不好、同事不好、老板不好、待遇更爛,反正,不好的原因絕對與他本身無關。

孟凱的工作問題,最後成了一種惡性循環,像是他身上的毒瘤。

羽瑤的條件和孟凱也相差不遠,不同的是她安分守己、腳踏實地。她在住家附近找了一份超商收銀員的工作,月薪普通但是合理,一個收銀小姐能有多少能耐?她心知肚明。這樣的薪水她就很滿足了。

她默默從事著這份枯燥的工作,直到被孟凱給搞砸為止。

他就像瘋了一樣,喝得爛醉鬧上了人家超市,硬是要拖著羽瑤走,離開前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老板給狠狠臭罵一頓,罵他憑什麼叫羽瑤加班,罵他吸血鬼、守財奴,羽瑤在哭泣中不住听見孟凱尖銳的謾罵聲——這是爆發孟凱涉入賭博的第一個夜晚。酗酒只為輸錢心情欠佳,連羽瑤下班時間都等不了而大鬧超市,更是為一張幾乎逼得他走頭無路的借據,他又慌又怕,除了羽瑤他沒人可商量。

「十——十萬!」懷胎之初的羽瑤原已體弱,現在再加上這突如其來的惡耗,她差點暈厥。

「我連一萬都沒有,怎麼拿得出十萬?天啊——」她淚流滿面。「孟凱,你為什麼這樣糊涂?我們的經濟已是岌岌可危,必須省吃儉用才能勉強度日,這你是清楚的,為什麼還要——為什麼呀?」

「我知道我錯了。對不起,羽瑤,我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了,我發誓!」孟凱撲倒在她面前,緊緊抱住她激動的叫。「倉管這份工作實在是太無聊了,幾個同事成天湊在一起打屁閑扯,再不然就玩玩十三點——羽瑤,一開始我真的只是玩玩而已!沒想到欠帳越積越多,我把今天領的薪水全給他們了,可是還差十萬,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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