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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事風波 第2頁

作者︰沈亦

「你沒事吧!」她傾身低聲問。

他還在抱頭。心不甘情不願的翻起眼皮,半眯的瞪視她︰「誰準你開我的車!你干嘛還賴著不走?」

嘖!這女人怎麼像強力膠似的;到現在還緊纏著他不放。他沒好氣的想。

「你要搞清楚耶!如果不是我你早就睡路邊了。」她趕忙吹噓自己的功勞。太過份了吧!沒道聲謝謝就算了,居然還過河拆橋。「說不定不只睡路邊,你更有可能因為酒後肇事,現在人已經被捉去警局了。我是在幫你耶!」

她說了半天,人家還不領情哩!他踉踉蹌蹌的「滾」下車,用力摔上車門,滿嘴口齒不清的嘟嚷︰「雞婆!多事!誰要你幫啊——」

一個重心不穩,還來不及踏出步伐他已跌坐在地下了。

「你又來了!三歲小孩走路都走得比你穩。」她繞過車頭去扶起他。「我不是沒看過男人酒醉後的德性,逞什麼能呢?不行就不行,承認又不丟臉,這麼倔強干嘛!懊接受別人的幫忙就接受,好漢不吃眼前虧——」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吵?」他用布滿血絲的朦朧醉眼瞪她。

「有啊!你現在不就說了。」懶得跟他計較,她努力扛起他。

他有些懊惱自己不听使喚的兩條腿,怎麼好好的柏油路被他這一走都像海綿似,就是走不穩。這下可好了,他真的是‘掛’在她身上才得以正常步行,幾秒鐘前還說人家雞婆,簡直自打嘴巴。

「回家沖個涼、睡一覺,明早醒來就沒事了,最多頭痛而已;誰叫你要酗酒?喝成這樣不難受才怪!」

她的責備包含了濃濃的關懷,雖然他一點也听不出來,只覺得這個嘮叨的無聊女子身上散發著一股淡雅香氣,聞起來很舒暢、很怡人,他‘掛’在她肩膀上的頭顱,鼻息之間淨是她縴細頸項所傳出的幽香。

柔柔的、輕輕的、軟軟的——「喂!你——」她低叫。他們正搭乘電梯到他位于八樓的住處,她突然感覺掛在肩膀上的腦袋蠕動了一下,于是,他的臉變成埋進了她脖子,而嘴唇貼在她皮膚上;她猛一顫抖。

不只顫抖,還神經緊繃。「你還好吧!」瞧她問了一個多無聊的問題!他溫熱的呼吸熨燙在她敏感的頸部,她緊張得就快錯亂了,哪里還能思考?

「好——好香。」他夢囈般。

好香?她一頭霧水,什麼東西好香?她還來不及搞懂他所言為何,他兩條胳臂突然上揚,一把圈住她。

「啊!」她本能的叫出聲。他——他干嘛抱住她?鼻尖還在她脖子上磨蹭著,這舉動好暖昧,難不成他酒後亂性?

她開始覺得口干舌燥。不會吧!她是喜歡他沒錯,但也不至于兩人第一次踫頭她就以身相許,況且,他還酒醉著,這怎麼行——‘嘩啦’一聲,電梯在她毫無心理準備之下大開,當場嚇得她魂飛魄散。

似乎連門外的人也嚇了一跳。酒氣薰天、眼前的男女大刺刺糾纏在一起,這對一個歐巴桑而言無疑是的。

歐巴桑發直的雙眼從進電梯開始,就這麼眨也不眨的固定在他們身上。

她幾乎能讀出歐巴桑的心事︰好個不知羞的男女呀!

準沒錯!歐巴桑八成是這麼看待他們的。沒辦法——「哈!我老公酒量不好,一喝醉就這副德性,不扶他還不會走路哩!」

這樣解釋合理吧!雖然有點多此一舉,但一對夫妻抱在一起應該比較能得到認同,總是不會被人當成那種不三不四的男女。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為難你了。」歐巴桑立刻換了張和顏悅色的笑容,像是明了。「我那老頭子也常喝得醉醺醺,結果還不都累到咱們做老婆的身上,一下沏茶、一下服侍這服侍那的——」

歐巴桑頗像同仇敵愾的叨一長串,她只好陪著傻笑。

唉!人的觀念有時真的是一種很奧妙的玩意兒。

終于抵達八樓了。可是——「喂!你住哪一戶?」她推了推他,他還緊扒著她不放。

「什麼?」他喃喃。抱著這個無聊女子的感覺真舒服,他似乎不打算就此放手。

慌慌張張替他找出鑰匙。「快點呀!到底是哪一戶?否則等會兒又有人出來我就麻煩了。唉!我干脆在額頭上刺‘我是你老婆’算了,省得解釋。」

「我沒有老婆——我又沒結婚——」他嚷嚷了起來。

「小聲點!你故意要壞我名節是不是?」她趕緊捂住他的嘴。

經過一陣混亂,總算得以遁逃進屋里了。

他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

「你自己沒問題吧?我要走了,你早點休息。」

然後,她看著他一寸一寸向右邊傾斜,直到整個人栽入沙發為止。

「你到底行不行啊!」她搖搖頭,走去拍了拍他的面頰。

他沒動靜,只是懶洋洋的望著她。

表情怔然,他似乎還徜徉在醉海里。「我沖杯茶讓你醒醒酒,好不好?」她問。

「你家里有茶葉嗎?放哪?廚房嗎——」她正想舉步,身後突然有股力量牽制住她,她感覺自己身子向後墜,一回頭,他的臉就在只與她相隔咫尺的地方。

他再拉近她一些。「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很面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她一時答不上來。那雙生動的黑眸在她眼前晃啊晃的,晃得她心頭大亂。匆匆而過的印象,本來就不深刻,更別說他現在渾沌不明了,他當然想不起來。

「你弄錯了,我今晚是第一次見到你,怎麼會面熟?」她小聲道。算了,還是別承認吧!他醉醺醺的怎是兩人相識的好時機呢?

今晚遇上他純粹偶然。瞧他一身是傷,又喝醉了,她怎能不管他?

對了,說到傷——「你跟人打架了?」她問。

他一聞言,兩道濃眉糾得只差沒打結。「關你屁事!」很明顯的,他把火氣全往她這里出了。

他猛地起身,可能動作過大,再加上醉意未褪,他差點又跌倒了。

「滾!賓出去!」他大聲咆哮,東倒西歪的往屋內走去。

「凶什麼凶嘛!不過隨口問問,你不想說可以不說,干嘛翻臉就不認人?好歹是我送你回家的耶——」

一籮筐的抱怨未盡,房里就傳來巨大‘踫’的一聲。她旋即住口,跳起來便追了進去。

「怎麼了?」她在昏暗不明中看見滿地的衣服,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醉得撞倒整個活動衣架,透過客廳所傳來的微弱光線,她發現他整個人呈大字形躺在衣服上。

「哦!真是敗給你了。」她懊惱的拍額,蹲下去扶他。「剛才不是還很凶嗎?吼那一聲起碼讓你死上萬個細胞,這下你相信了吧!」

「不要管我——走開!」他兩手在半空中胡亂揮舞,硬是不肯合作。

「不可以睡地板,要睡上床睡。」她很堅持,又拉又拖外加絕對必要性的幾個巴掌,說什麼也非將他弄起身不可。

她真像在做苦力一樣,就算把整年度的運動量加起來都不及今晚的一半。

「煩啊!煩死人了——我好煩,你滾!賓得遠遠的,別來煩我——」他粗聲粗氣的謾罵一通,仿佛無理取鬧的孩子,怎麼哄也哄不听。

她終于以極不淑女的手段弄他上床了。累得半死!喘得她就快斷氣了,這種扛人運動再來個幾次,她恐怕會去了半條命!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居然要我這弱女子扛你,壓都被你壓死了。」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嘀咕。嗯,躺下來的感覺真好,她也該休息休息,折騰了這麼久,好累啊——咦?躺?她躺在哪兒?怎麼那沉甸甸的重量還沒消失?她不是已經把他給丟到床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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