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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櫻舍 第25頁

作者︰沈璽

松爺揉揉眼,喚︰"純青哥……"

徐舞文望著雷純青極為上相的俊帥身影,沒有動作。

"兩個都是騙子。"沈繪里將手中雜志擺上桌面。"同樣是騙,生氣與不生氣的界限如何劃分?騙的程度?還是嫉妒的程度?"

"當然是騙的程度!"對雷純青,埋怨過他不明確表態,但現在只剩下夢想幻滅後的淡淡苦澀,畢竟人生難如己意;對驥少縱,卻始終覺得狠狠打他揍他一頓,仍不足以出氣。

沈繪里指著財經雜志︰"這人有未婚妻,所以萬惡不赦。"想了想,側頭。"果然還是嫉妒。"

"不是,是鄙視!"她才不會嫉妒他!"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什麼都做得出來。"所以可恨!該死!

"你應該高興才對。"沈繪里推鏡框。"曾經是,為什麼會變不是?的確就是因為你。他喜歡你,喜歡這里,才沒有再對這塊地出手。"

松爺頻頻點頭。"他被小文趕走,只好去娶又美又有錢的歐小姐了……"小文這輩子嫁不出去了……

沈繪里沉著一張被高度近視眼鏡覆住的臉。"所以我給他一個字。"孬。

室內電話響起,松爺不動,沈繪里是房客,徐舞文只好起身接听。

她拿起廚房分機︰"喂。"听到對方聲音,暫時拋開為驥少縱浮亂的心緒。"純青哥,是你。"

"謝謝你把手機寄回給我,我收到了。"雷純青依舊是溫文客氣的口吻。

"從醫院拿回來,隨手放下就忘了,對不起。"前兩天發現,郵寄給他。

"我打過幾次電話到手機,大概沒電了所以沒有撥通。其實你打通電話到公司或住處,我就會過去拿的。"

"我想你很忙沒空吧。"

"只要你開口,我還是會趕過去的。"

很雷純青的作風,她听了還是很感動,但她已經不會像他說的那麼做。"純青哥,在醫院的時候,你好像說過有事要我幫?"

"喔,不用了,沒什麼事。"

"純青哥……"

"嗯?"

"加油,純青哥。"她祝福他遇見一個很好很好,令他心儀不已的人。"加油。"

"嗯。謝謝你。"另一頭傳來淡淡笑意。"再見。"

"拜拜。"她放下話筒,感覺這會兒純青哥,真的只像個哥哥了。

"小文……"見她臉上線條不再緊繃,松爺放大膽子問︰"小白臉什麼時候回來……"

孰知她立刻變臉︰"他不會回來了!"

一旁泡了杯綠茶啜飲的沈繪里平聲道︰"小白臉和雷純青結婚了。"

不顧另外兩人有無愣著,她很滿意自己開的玩笑。"嘿嘿。"笑了兩聲,她板起臉︰"雷純青是同性戀。"

松爺瞪大雙眼,但徐舞文望向後門外,思緒飄移。

驥少縱是投機客,投機客是她的天敵,知道他身份的那一天,就該趕他走,她卻沒有點破,假裝不知道。

當他主動坦白,她已經不在乎他是誰、想對松櫻舍怎麼樣,因為她曉得他不會,她是他的克星。他自大、沒有禮貌,她對他的印象很差。可是當她從天窗往下跳時,他自不量力地想接住她;當流氓上門找碴時,他護著她而被刀子劃傷;他擔憂她的安危,像老頭子似的哩巴嗦;她為純青哥傷心,他亦步亦趨跟著她,把胸膛借給她;他……他還是個遇見沈小姐就發抖的膽小表……

她已經習慣他的存在,他卻有別的未婚妻,這很不可原諒。啊,的確是嫉妒……

他去哪兒了?不回來了?他究竟把她當然什麼,他想怎麼樣呢?

這麼喜歡他啊?

驀地,沈繪里這句話,在她心底徘徊、放大了起來。

第十章

驥少縱同阿弟承諾的"很快",足足過了一個月才到來。

他追了近十個國家,硬是將魏摩紀逮了回來。魏摩紀可以不娶歐小姐,但必須有很好的理由,比如像他這樣。事實上,出國前,他抽走前期安排好的報導,賠償出版社損失,一切回復成謠傳,只是歐小姐肯定不是他驥少縱的未婚妻了。

回到熟悉的松櫻舍,一樓空無一人,他到後頭走廊,落坐廊下。

一只玩得渾身沙土的大狗出現在後院門前,他朝它勾勾手指。

"汪!汪!"阿弟飛速沖向他,興奮地跳到他身上,壓得他後躺。

"你又變得這麼髒!離我遠點!收好舌頭!"他不準它再舌忝他,推開它,但眉眼帶笑。

"汪!"阿弟坐不住,尾巴直繞圈,過了好一會,見他閉著眼楮不動,它才在他身邊趴下,安靜下來。

驥少縱閉著眼楮,不排斥就這麼睡著。

貓咪無聲無息地走近,前腳攀上他胸口,腳爪磨他上衣口袋。他睜開眼,拿出手機給它,它咬住,踱入屋內。

美美慢慢從走廊底端晃過來,他坐起身,待它大搖大擺地晃過去。經過他身邊時,它略停步,動了動員,似乎認出是他,一點興趣也沒有,繼續搖著走開。

白鵝大衛找阿弟,呱呱叫了兩聲,阿弟跳下走廊,大衛振翅騎到它身上,兩動物一起出外玩耍。周遭恢復靜寂,他再躺下,微笑浮現唇畔,回到家了的感覺煞是濃郁。

天空蔚藍,輕風涼徐,空氣中,有著淡淡的青草味,他合眼小寐。

咚!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東西彈到他臉上,刺了一下。他挑了下眉,沒有睜開眼。

咚!咚!異物連著兩個掉落他的臉,他的眉蹙起,但還是不肯張開眼楮。

"喂!"清細的嗓音,從正上方傳來。

他的眉宇舒展開,但仍然沒有反應。

"喂!醒來!"縴細的嗓音轉硬,不客氣地威脅道︰"再不醒來,我要用踢的了哦!"

想她勢必抬起了腳,他稍稍睜眼,暫以手肘擋住扁線。

他當真睡著了呢。等他適應日光,將手移開,她當著他的面,又扔他一個紙團!

他側頭閃,紙團砸中他面頰。"會痛耶。"

"原來你還有感覺,是人不是鬼啊。"

"生氣就撕書、揉紙團,還砸人的臉,不是個好習慣。"不過對于有暴力傾向的她,算是個對他人傷害較小的發泄管道。

"你——"她從袋子再拿出個紙團,狀似要丟下,卻停住。小嘴因惱怒而輕隊起。

他微笑。"很好。"孺子可教。

"你不是回去娶那個有錢又漂亮的歐小姐了?"

"哪個有錢又漂亮的歐小姐?"

"你未婚妻啊!"還裝傻。"你這個背叛者、投機客、看到沈小姐就找媽媽的膽小表!不敢面對現實、逃避責任,你不是一走了之了嗎?干嘛還回來?"

"我一走了之?小姐,是你趕我走的。"居然重提他讓沈小姐嚇得昏倒的往事,嘴巴真毒。

"我……"對喔。"那你就好好陪在你那個又美又有錢的未婚妻身旁啊,干嘛還回來我們這里?你不是嫌我們這里是間下雨就會滴水的破房子?"

"人總是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我暫時離開這里一下,好體會這里對我的重要性。"也讓她弄清楚他對她而言算是什麼。而她的確回想起不少往事,多少確認了他在她心底份量的樣子。其實,讓魏摩紀離開台灣無妨,跟出國逮他,維護老大尊嚴只是順便,他主要是為了拉開與她之間的時空,確認感覺。"至于會滴水的屋頂,改天我會修理。"

听他說了人話,她表情和緩了些,在他身旁蹲下。"那你的未婚妻怎麼辦?"口氣還是冷淡中帶著不屑。

"我哪來的未婚妻?"

"你不是說曾經是?"她垂睫。"真的變不是了?為什麼?你給我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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