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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愛你嗎,弟弟 第5頁

作者︰森田呆子

「你看到鬼了啊!老總身邊哪有站誰?」人事的一席話把我的寒毛全喚了起來,難道那天看到的無聲鬼真的是個鬼,可是現在是大白天,我看到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體內的血液到處亂竄,雞皮疙瘩像雨後春筍全冒了出來,怎麼辦?

整個人被釘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仿佛被鬼壓床般喘不過氣來。

遇到這種衰事能告訴誰?原以為換了新工作,一切的賽運就此了結,萬萬沒想到竟然在新公司遇到鬼。

苞我熟的朋友都知道,我對那種東西特別敏感,一個地方干不干淨我一進去就知道,小時候常听表姐講些念書時發生的靈異事件,幾個小表躺在曬谷場的草席上,邊看美麗星空,邊听著恐怖又離奇的鬼故事。

我總是想听又害怕,一邊縮著身子,一邊抱住表姐的大腿。

念夜校時同學幫我找了一個看似不錯的工作,沒想到竟然是在鬼屋工作,那是一間位于撫遠街旁,興建在亂葬崗上的倉庫。

一早業務將當日該運送的嬰兒用品備齊後,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倉庫,而我是唯一留下來的倒媚鬼。

倉庫不斷地發生離奇事件後,我再也不敢鐵齒的逞英雄,身上掛著鹿港媽祖廟及基隆廟口求來的護身符,仍無法安走出竅的靈魂。

之後,又陸陸續續發生幾次靈異事件,直到在KTV打工時,包廂及男廁數度出現了只有上半身的男服務生後,我就再也沒遇過這類的怪事了。

無聲鬼一直站在老總身邊,直到會議結束仍然排在那里,同事們陸陸續續起身離開,我快手快腳的收拾桌上的卷宗夾,不想成為最後一個跟他獨處的人。

拜托,等我一下,修正帶還沒拿,我以這輩子不曾有過的速度逃回辦公室,慌亂間顧不得留在會議桌上那支我最喜歡的萬寶龍鋼筆。

回到座位,同事們皆以狐疑的眼光看我,我的鋼筆還跟無聲鬼在一起,可是又不敢一個人進去會議室。

「你怎麼那麼喘?」小蘭關心的多看了我一眼。

「沒……沒事……」我不敢告訴同事這件事,萬一只有我一個人看得到他,那不更恐怖嗎?而且公司一定不喜歡有人嚼舌根,繪聲繪影說些有的沒的。

經歷了一早的驚嚇,中餐時半點胃口也沒,隨便吃了點飯菜後,決定先回辦公室歇息。

我拖著欲振乏力的腳步走進辦公室,血液一古腦全沖上了頭頂,因為萬寶龍鋼筆出現在桌上,看到這個畫面差點腿軟的厥過去。

一回頭看見無聲鬼靜悄悄的從走廊經過,我以最快的速度蹲來,希望他沒看見單獨在辦公室里的我。

「綠油精,綠油精,爸爸愛用綠油精,哥哥姐姐妹妹都愛綠油精,氣味清香綠油精,哆哆,咯咯,咚咚。」我差點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嚇死,命太短的話可能無法活著撐到下班。

「喂,哪位?」

「是我,東,吵到你睡午覺了嗎?」

听見東的聲音,仿佛見到救世主,我感動的想哭。

「你怎麼了?」東的聲音听起來很緊張。

「……」我硬咽的說不出話來,原來要感動一個年紀大的女人這麼簡單,只需要切對時間,適時的關心。

第二章

原以為東來電是問我晚上要不要去浩碩的店里,但這次我猜錯了,東簡單的說有事要我幫忙,對于他的要求我想拒絕,不希望自己傻呼呼的陷下去,不過,東的聲音猶如黑夜中的燈塔,指引迷失的船只往更深的黑暗前進。

下午我無心工作,再過幾個小時就會見到東,想到這里,一顆驚魂未定的心反而志忑不安了起來。

除了東的來電,讓我無法專心工作還有另一個理由,便是在公司被無聲鬼嚇了兩跳,早上的三魂七魄尚未全數歸位,中午又被嚇成失魂落魄。

總之,我無心工作,瞅著桌上的鋼筆,皮膚微微灼熱,毛孔迎合著室內的冷空氣,剛好讓手上的寒毛全體肅立,我無法繼續待在辦公室里,跟同事交代了一句,拿起煙盒離開這間充滿鬼魅氣氛的辦公室。

開了車門尚未坐定位我便迫不及待點燃香煙,把椅背往後一放,躺在傾斜的椅子上,按下天窗讓煙霧裊裊升天。

最近一定是太累了,適應新工作及東的事,翻攪著一池平靜的春水,看見無聲鬼這事一定是我眼花,靈異節目不是常說,人通常在精神狀態不佳的情形下,最容易撞邪了。

下班鈴一響我迫不及待的拎起皮包,連再見都來不及跟同事說,便往停車場疾步前行,天邊發射出一道閃電,雨說下就下,還沒上車已經淋了一身濕。

新車被濕轆轆的衣服沾濕,趕緊抽出面紙試擦著皮椅,同樣是真皮我竟然只管車子,不管人,反正身上的皮膚壞了可以重新生長,車子的皮膚可就不同,跟感情一樣壞了可救不回來了。

來到約定地點我坐在車上等東,沒下車是因為我沒帶傘,不想一天當兩次落湯雞,雨刷盡職的揮舞雙臂,趕走雨水想侵佔視線的企圖。

雨水跟雨刷是一對絕配,像對一見面就吵架的情侶。不下雨時雨刷跟個活死人沒兩樣;一下起雨,雨刷則奮力地對雨水咆哮,毫不留情一次次的趕走它。

「叩、叩!」雨聲混雜著敲擊聲,東在窗外對我微笑,天啊!我迅速按下中控鎖,準備讓東上車躲雨,可惜東沒上車,我卻被窗外的雨水淋得一臉濕,因為我按到的是車窗的開關。

東上車後,我從盤中抽出面紙遞給他,他迭聲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關系。」忘了告訴他我擅于等待。

完了,我好像喜歡上東,通常開始對一個男人有好感時,他的任何舉動我都能夠欣然接受,剛才自己還拿面紙猛擦車子,現在卻希望東能弄髒車子,我想讓他內疚,男人一旦有了歉疚感,女人就成功一半了。

東的表情很沉重,他的話一向不多,凝視著東沉默的半張臉,這讓我想到龍澤秀明,全日本最帥的男人,為何我會認為龍澤秀明很帥,因為他很矮,主要是我喜歡矮個子的男人。

東對我的標準來說稍嫌高了點,但東的年紀很小,常讓我想到萊菜子跟龍澤主演的「魔女的條件」。

看過這部片的人都知道,他們倆在高校里不畏懼輿論,大談師生戀,被迫分離的那幕往往令人心酸痛苦,分開後兩人雖分處兩地卻從不輕言放棄,並期待見面時的甜蜜與唯美。

原本還擔心跟東見面不知該說些什麼,大概是我做賊心虛,一顆心揪得好緊,弓著背像只驚嚇中的貓行走在高處,一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一塊吃飯吧。」東打破沉默。

「好。」對于他的建議,我欣然接受。

我一向喜歡有主見的男人,東像個男人,因為他有自己的靈魂與思維,我猜他是個不會為人改變的聰明人,而我是個會為所愛的人而改變的笨女人。先陷入愛河的人,注定必先溺斃在愛河里。

直到東說了一句話,才喚醒心不在焉的我。

「你剛說什麼?」我問。

「你有心事嗎?」

「沒有。」我心虛的搖著頭。

「我知道一間店還不錯,我們去那里吃飯。」

苞著東進人一間光線晦暗的餐廳,這種光線誰也看不清楚誰,是個適合年輕人的地方,不知為何東總會讓我注意到所有女大男小之間的差異。

每個客人經過東面前都會對他點頭示意,東在這間店里出奇的自在,熟穩的程度仿佛在這里打過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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