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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靠邊站 第24頁

作者︰桑翎

「餓了?我讓人替你送吃的來。」他起身,拿起話筒簡短的吩咐著,放下話筒,他凝望著她。

「我要穿衣服。」樊音不甚愉快的告訴他,這笨男人,難道要她赤身的面對下人啊?連這事兒都要她來說。

「哦!我來幫你。」他披上睡袍,溫柔而小心的為她穿好睡衣,讓她坐了起來,再將枕頭枕在她背後,讓她舒適的倚在床頭上。

樊音靜悄悄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對剛才發生的事,她雖然在心中懊悔著,但並沒有特別責怪他的意思。

這事兒擺明了是你情我願的,她沒拒絕他就是她自己不好。她有點沮喪的發現到這個事實,虹姐說對了,在她心中,仍是深愛著這個男人的,她一直自以為是的恨意,只是為了掩飾那更深、更強、更牢不可破的愛意。

只是,若把對他的愛和她所失去的一切,放在天平做比較,沉下去的會是哪一方呢?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想著想著,她的神情一片嚴峻。

鐘宇羿的心隨著她的沉默而忐忑不安起來。在床沿邊坐下,他輕挑起她的下巴,正視著她的眼眸,慎重的說︰「剛才的事,這不是我事先安排的,那場雨,還有我們甜蜜的,都是發生于自然。承認吧,音音,你還是愛我的,你還是不能拒絕我的。」

樊音同樣瞪視著他,好半晌,她深吸口氣,偏頭躲過他的手,她低低的說︰「我知道,你還沒有那麼神,能說下雨就下雨。」

知道?她承認她仍愛他了?他的喜悅被樊音接下來的話給沖淡了,她幽幽的說︰「至于我們剛才……那只是生理反應,算不了什麼的。」

鐘宇羿欲開口,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耀月手上端著托盤走進來,將托盤放在桌上,笑著說︰「少爺,少夫人,晚餐來了,請慢用。」

今天少爺及少夫人看起來倒十分親昵,氣氛也不如從前般緊繃了,耀月想著,將托盤上的盤子在小餐桌上擺妥。

「耀月,你回來了?」樊音蹙眉,用眼神阻止鐘宇羿開口,她問道。

「啊?」耀月回頭,視線在鐘宇羿臉上掠過,了悟的揚眉,她回答著,「是啊!才剛回到島上,少夫人,有事嗎?」

「沒有。」樊音簡單的說。

鐘宇羿一面扶樊音坐起來,一面悄悄對耀月投去一個贊許的眼神,她淡淡一笑,將小餐桌推到床邊。

樊音安靜的端起果汁輕啜一口,仿佛隨意的問著︰「耀月,米蘭好玩嗎?」

「耀月不是去玩的,是去米蘭替少爺辦事。」耀月回答。

鐘宇羿一愣,心里叫了糟。

丙然樊音轉向他,冷冷的一笑,「不是預謀嗎?」語畢,她將手中的果汁潑到他身上。

被樊音趕出門後,鐘宇羿長嘆口氣,耀月不解的問︰「我說錯什麼了嗎?」

「說錯地點了,我的好耀月,你該去的地方是羅馬啊!」鐘宇羿苦笑著。

「少爺確定不接這筆生意?」炫日一面將桌上的報告書收好,一面問著。

「不接。」鐘宇羿毫不考慮的說,用厭惡的眼神睨著已經整理妥當的資料。

這大陸的廠商真的不是合作的對象,仗著財大氣粗,一下子要求這,一下子要求那的,雖然價錢方面對方是沒有意見,但光是應付他們那些要求就夠啥的,而且曾有過付尾款時拖拖拉拉的紀錄,他實在是煩了,索性不要和他們交易算了。

「一句不接,就損失了上千萬的生意,嘖嘖!」一旁悠閑地啜飲著茶的柯子翔搖著頭,有點忿忿不平的說,「現在全球景氣那麼低迷,只有你老兄舍得把上門的肥羊給推掉。」

「是肥羊還是不吐骨頭的狼還不知道呢!」鐘宇羿抬眼看著他,「別到時候偷雞不著蝕把米。」

柯子翔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合約書,說道︰「那你又那麼爽快的和我們簽約,怎麼?你不怕我們醫院比狼還可怕?」

他這次來島上就是為了簽合約書,預定下一年度他的醫院和鐘情島的醫療藥物交易合約,結果宇羿只是草草翻過合約書,沒再談任何條件,就簽定了。

「不怕,你會害我嗎?」鐘宇羿同樣笑了,「再說,如果你要坑我,我也無話可說,我欠你的實在太多了。」

「知道就好。」柯子翔大點其頭,忽然神色一正,問道︰「你和音音現在怎麼樣了?」

鐘宇羿眼眸黯了黯,沒回答。

柯子翔蹙起眉,已經兩個多月了,宇羿還沒搞定嗎?

「我記得音音應該只剩下一次的治療了,也就是說剩不到半個月,宇羿,音音還沒有原諒你?」天啊!這小女人比他想象的還更加拗得多。

「沒有。」鐘宇羿苦笑著。

自從上次他們發生關系後,音音對他更是冷淡,除非治療上的必要接觸,其他時間她都不讓他踫到她。她甚至于連開口說話都不願了,若逼不得已要開口,她也僅是回答單音,如「是」、「不」、「會」之類的。

他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那種無力的挫折感快壓垮他了,鐘宇羿沮喪的想著。

「喂,你也拜托一點,你和她如果不復合,我和耀月要等你們一輩子啊?」柯子翔不高興的說。

「我也沒辦法,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和耀月等我們那麼久的。」鐘宇羿堅定的說,「除了殺死我,不然我不會再讓音音離開我的。」

「是嗎?」柯子翔看著他篤定的模樣,心中是隱隱的不安,說實在的,自己才不認為宇羿和音音的事會那麼容易解決呢!

打完了針,樊音蹙著眉,在鐘宇羿的扶持下躺好,這是最後一次了吧!再過十天,她就可以回到台灣,回到「虹苑」,回到她七年來的生活。

「這是最後一次了,作完這次的治療,你所中的毒就全解除了。」鐘宇羿看著那毫無表情的小臉,眷戀的將她的鬢發撥到耳後。

樊音放松的任那她已經全然熟悉的慵懶無力感攫住她,半闔著眼眸,她悄聲但清楚的開口說︰「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鐘宇羿訝然的看著她,心中泛起一線希望的光芒。他記得音音已經許久不曾主動和他說話了,現在她僅是簡單的問話,卻叫他欣喜若狂,他啞著嗓子,重復的說︰「你說,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事,我一定會答應你的。」

「等我能自由行動後,」樊音張開眼看進他希冀的黑瞳中,堅定而冷漠的說,「我要離開這里回台灣去,你不能留我。」

「不行。」他反對的話語馬上沖口而出,眼眸清楚的蒙上一層失望黯然的顏色。

樊音皺眉別過臉去,不行?笑話,若她身體好了,他還能那麼輕易攔住她嗎?

見到她那決然的神情,鐘宇羿的心漸漸涼了下來,深沉又絕望的痛苦緊緊的包圍他,怎麼?他這些日子作的努力,如此寵溺著她、如此懺悔自責,她全沒放在心上?

他作了那麼多,她仍是冷淡的就要走,她不再愛他了嗎?他在她心中已經全無半點眷戀了嗎?

不、不!他不能容許她再離開他的身邊,七年的地獄生活已經太多了,他不能承受余生仍是在沒有她、思念她的那種心碎難捱的日子中度過。

他將她抱起來,緊緊地、用力地摟在胸膛上,他的心跳狂亂而快速,在樊音耳畔重重的鼓動著。

「別這樣子對我,不要,不要再把我打進地獄中,已經夠了,七年的懲罰已經讓我不能再負荷了。」鐘宇羿嘶啞的說︰「你听听,我的心只為你跳動,我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喊著你的名字,音音,別對我那麼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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