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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辣娘子 第13頁

作者︰若零

朱敬祖得意地笑︰「嘿嘿嘿,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怎麼樣,開始佩服我了嗎?其實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什麼,我告訴,有一次……哇!嗚……」踢向他陘骨的小腳也同時止住了他的夸耀。

「好吧,你要跟就快點。」看來是甩不開他了,不過有人幫手怎麼樣都好,至少危急的時候可以當替死鬼。「到時候一切听我的,給我放機靈點兒!」

「是,知道了。」朱敬祖再次牽起她的小手,很高興她沒有再掙月兌,心情激動之下差點再上前偷香一口,不過他忍住了。來日方長,給她一點適應時間比較好。

••••••••••••••••

一刻鐘之後,他們模到秦淮河邊有名的妓院麗春樓旁邊。如果說秦淮河畔還有哪家妓院能與雅香院相抗衡的話,則非麗春樓莫屬。兩家總是斗來斗去搶生意,連每年的花魁也總是由這兩家競爭產生。

「怎麼還不來?」柳月柔從巷子中探出頭望望秦淮河。一般秦淮河畔的青樓會在傍晚招待尋芳的客人上花船游河,飲酒玩樂到快天明才各自散去。她上次也是在妓院後面的暗巷中堵到剛從花船下來的張富貴,痛快地揍了他一頓。

「天還早呢,等啟明星升起之時花船才會回航的,靠岸時會有船夫接應,現在船夫還沒來呢。」朱敬祖拉回她。

柳月柔斜眼瞥向他,「听起來你很熟悉哦?」

「嘿嘿嘿……」他傻笑,深明言多必有失的道理。

突然柳月柔面容一肅,「船夫來了。」

只見兩個船夫打著呵欠從麗春樓中走出,坐在秦淮岸邊等待。

不一會兒,一艘華麗的花船緩緩駛近靠岸,艙夫上前接住撐船人拋過來的繩子,系好船,然後幫忙搭好船板,讓客人下船。

柳月柔緊張地注視著船上的動靜,給了朱敬祖吃豆腐的大好機會。他暗暗環住她,含笑領略從她身上傳來的微微幽香。

喧笑聲響起,肥頭大耳的張富貴腳步輕浮地由兩名艷妝女子扶著下船,後面跟著兩個家丁,停在麗春樓前。

「張公子,天還早吶,不如到奴家那兒去吧。」左邊的妓女揉著張富貴的胸口,「奴家給您松松骨頭,可好?」

「張公子不如到我那兒去,奴家會奸好服侍你的。」右邊的妓女也挑逗地在他耳邊吹氣。

「不不不,呃,我要回去了。」張富貴雖打著酒嗝,卻不至於醉得喪失理智。

「什麼嘛!張公子這麼不給奴家面子?」

「就是嘛,難不成張公子還怕你家夫人生氣不成。」

張富貴擺擺手︰「那個女人,她哪敢管我?何況,我已經把那個木頭女人休回去了!呃,休了!嘻嘻!」那個女人乍看溫柔漂亮,時間一久就覺得低沉無趣了,隨便找個理由休了她也不敢反抗,真是沒勁兒。

柳月柔氣得牙癢癢,立刻就想沖出去。朱敬祖拉住她,安撫地模模她的頭,「別急,等一下他會過來的。」根據他的經驗,在妓院門口站上一刻還沒進去就代表他不會去了,等一下就會過來停放車馬的後巷。

「那你還擔心什麼?快進來嘛!」兩個妓女撒著嬌拉扯他。沒魚蝦也好,釣不了散財金童朱公子,勾個縣令公子也不無小補。

「不行,不行,我要走了。」張富貴搖搖頭,勉力推開她們。「我、我改日再來,今天,不行。」他現在正在追求宋家那個漂亮嬌媚的三小姐,競爭者那麼多,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柳月柔屏息地看著張富貴帶著他的家丁搖搖晃晃地走向巷子這邊,身子向後靠,更加隱入黑暗之中。朱敬祖當然順勢摟緊貼住自己的佳人。

張富貴打著酒嗝漸漸走近,卻在巷子前面停了下來,吩咐道︰「阿虎,你去把馬車叫出來,公子我坐著馬車過去。」

自從他前年被人在暗巷中狠揍了一頓,斷了一顆門牙、兩根脅骨,然後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個月之後,他出門隨時都會帶著這兩個高價請來的保鏢。盡避如此,他見到此類暗巷心里仍然怕怕的,所以想讓停放在巷後的馬車過來接他。

「公子,」阿虎頗覺為難,「馬車在巷子里掉頭很不容易,您看,就這幾步路了,還是走過去吧。」

「混賬!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敢不听?」張富貴腆起大肚子。

「是是,小的知錯了。」

「還不過去,快點把馬車叫來?狗奴才!」

「是是,小的這就去。公子,馬車要過來得先繞到前面才能掉轉頭,您請稱等。」這個笨豬公子,為了少走幾步路就要下人繞一大圈。若不是要靠他吃飯,他阿虎先揍扁他!

「羅嗦!快去快去!」張富貴不耐地揮手。等阿虎遠去之後,無聊地東張西望。

柳月柔望—眼朱敬祖,無計可施。怎麼辦?他不進來。

朱敬祖笑笑,瞥見另一個保鏢慢慢地踱進巷子。他除下外衫,向柳月柔比了個手勢,然後瞅準那名保鏢轉身的時機,竄上前從背後一掌劈昏他,隨即將外衫一拋,正巧罩住張富貴的豬頭。

柳月柔會意,沒空去驚訝朱敬祖敏捷的身手,急步沖上前,在張富貴將頭上的外衫拉下來之前當頭賞他兩拳。然後一腳把頭昏腦脹的他踹進暗巷,再加幾拳讓他徹底迷失,隨後才拖他到牆角,盡情地享用圓滾滾的人肉沙包。

朱敬祖把昏迷的保鏢也拖進巷中,順勢坐在他身上看著月柔發泄她的不平和憤怒。南宮說過的,這種暗算別人之事絕非大丈夫所為,所以讓小女人去打就好了,他可沒插手哦。

突地,朱敬祖耳尖地听見了馬蹄聲,是阿虎帶著馬車來了。他上前拉住月柔,低聲說道︰「行了,快走吧,有人來了。」

柳月柔抓緊時間再多踹兩腳,才跟著他一起跑出巷子,消失在街道轉角。

「公子,馬車來了!公子,公……哇!公子,你怎麼了?天啊!快來人啊!……」

炳、哈、哈!太痛快了!柳月柔開心地笑眯了眼,也就不計較朱敬祖又乘機攬著她了。

••••••••••••••••

接下來幾日,金陵城街頭巷尾流傳著縣令公子上妓院被人打成重傷的新聞。有人說是尋仇,有人說是劫財,有人說是為妓女爭風吃醋,但事實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縣令大人也沒動用官府的力量追查,免得鬧成人盡皆知。

可是,看到自個兒的獨生子被打成這麼慘真不是滋味!

同樣肥頭大耳的縣令張榮華傷心地看著躺在床上哀叫的兒子︰「富貴呀!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呢?天哪,把你打成這個樣子!還有前年也是,都是在妓院後巷被人堵著打。你老實說,是不是在妓院跟別人搶女人?」

張富貴嗯哼半晌,他也想不起誰跟他有最大仇。沒辦法,結怨太廣了!嘴里卻不肯承認︰「哪有?爹,說不定是你在官場上得罪了人,拿我出氣。哎,是不是你收了誰的錢又不給他辦事,他不甘心吃啞巴虧,就找人來打我。」

「怎麼會?一定是你自己得罪的人!」張榮華也不肯丟面子。

「對了!」張富貴驀地想起一個人,興奮得一拍大腿,立即又痛得哀嚎。

「你小心點啊!」張榮華扶住他,「什麼對了?」

「我想起來了!還有柳月柔!對,就是她那個潑辣女人!我休了她姊姊,所以她懷恨來報仇!前年我被人打的時候就是她姊姊要嫁我那陣子,那時我就懷疑她了!一定是她沒錯!」張富貴越想越覺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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