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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低頭 第14頁

作者︰千草

「小彩有過只是想起,就會心悸的回憶嗎?」

抱住柔軟的枕頭,擋住自己的視線,彌花低下頭輕輕地問。

「有啊。」美少女溫柔地垂眸,「那是不願再想起,想要用橡皮擦擦去的回憶……」

「想要用橡皮擦擦去啊……」把手擋在眼楮上,彌花笑了。如果可以有這樣的記憶橡皮擦,彌花想要擦去的到底是曾經的痛苦,或者是以往的幸福呢……

因為她的痛苦,就是她所失去的幸福。

溫柔的母親,爽朗的父親,固執的爺爺……如果要把他們都在記憶里擦去的話,那麼彌花寧肯背負這詛咒般的痛苦。

人類有著即使每想一次都會流淚也依然不願放手的記憶。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呢。溫柔綽約……像雪花、像櫻花、像夢境的回憶充塞著接連虛無的白。直到寒冷的世界被柔軟的小手覆蓋……

「隆一!起來!醒醒!」

被近乎粗暴的手法用力搖晃,勉強掀開眼,便看到淺色眼瞳正犀利地俯視,銀發青年保持著把手肘壓在他月復部的動作,確定地說道︰「你做噩夢了。」

「……」模索著拿起台燈下的眼鏡,貴史揉了揉泛著酸意的眼底,「是美夢啊。」

「美夢?看你一臉痛苦的樣子我才推醒你。」

「算了。不管是美夢還是噩夢,都沒有任何意義。」用手指梳好凌亂的頭發,只在睜眼的一瞬才會顯露茫然表情的男子,再度恢復了撲克臉的樣子,「我只相信現實。」

「呵呵……」銀發的青年眨眨眼楮提指封唇,「現實也是一種浪漫哦!」

拿起床頭的西裝,貴史冷冷地道︰「那是像你這樣依靠腦內幻覺劑生存的人的台詞。」

「無趣的家伙。電視台竟然請你這樣的人擔當評審,我對選出的對象絲毫不抱期望。」

「這樣嗎?」打著領帶,男人漾出淺淺的笑,「我卻相信自己的眼光呢。」

黑暗的夜里,那張曾被他握在手中的高傲臉孔,像負傷的天鵝,卻也帶著被逼入絕境的野獸的魅力。那即使一無所有,也不放棄的高傲,若能親手剝離,想必也是一種樂趣。不過他並沒有那麼惡趣味的愛好。

「比起破壞寶石,我更喜歡打造的過程呢。」

笑了笑,留下意義不明的話語,貴史隆一走出裝飾風格極為簡約的臥室。

按試依然通過直播的方式播出。

因選手人數的銳減,而增添了更多表演的環節。不同選手依次抽取由不同數字代表的問題,依照問題的模式決定演出的內容。雖然有人對此表示「不公平」、「不理解」,但是節目的監制卻以鐵腕作風駁回了所有呈情。

「這不是‘不公平抽簽’嗎?假如我本身有著鋼琴方面的長項,卻抽到舞蹈。那豈不是因為運氣不好才會輸?應該無論什麼選手,都表演相同的內容,才叫做比賽吧。」

迎擊少女的提問,是制作人冰冷的笑容,「我想你誤會了,小姐。我所制作的從一開始就叫做‘節目’。嗤,全部人都表演相同的東西,你以為會有觀眾喜歡這樣不斷重復的演出嗎?如果你是同時擁有鋼琴與舞蹈才華的人,就不會因為這樣的賽制而為難了吧。我的‘節目’是不會淘汰掉真正有實力的人的。同時,運氣強勁的家伙,也存在獲勝的可能。但是別忘了,運氣從來就是實力的一種!」

無法迎接被好像冰塊岩石打造出的人型般的制作人冰冷地掃視,抱持異意的少女們也只好紛紛低頭。雖然這一代的制作人並非貴史,卻有著與之出奇相似的部分。正因如此,彌花才更不願意有絲毫示弱的表示。

不管她會抽到怎樣的簽,彌花都會竭盡所能地把它完成。

「彌花哦,我抽到了單元劇的演出。」站在舞台燈光暫時沒有照到的角落,小巧玲瓏的金彩子欣喜地出聲,「是童話《第十三個月》。」

與此同時,彌花展開的紙條上規定的表演,同樣是單元劇演出——《美女與野獸》。

「如諸位觀眾所見,在十二名選手之中,共有六道不同指令。也就是每兩個人,會表演相似的命題,從而作為評判基準。」主持人的聲音在舞台中心清亮地傳出,「而與此同時,其他選手也必須配合別人的演出,作為參考的分數。」

心髒有力的跳動,是不安,還是緊張呢?彌花來不及多想,因為第一個上台表演的就是美少女中的美少女,可視為頭號勁敵的金彩子。

她要表演的是童話幕劇——《第十三個月》!

第十三個月,講述被繼母虐待的少女,在冬天前往森林采取不可能存在的鮮花卻巧遇精靈的故事。沒有排練的時間,卻有著表演上的時限。

要在短短五分鐘里,表現出這個故事最強烈的一面,給評委以深刻印象。而被安排要配合演出的選手們,與其說是幫忙,不如說沒有反而要好些。只有一個人的話,想怎樣表演都可以隨心所欲。但是一旦被對方干擾,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很難扭回到正常戲路了。

況且,彩子是第一個登台的人,準備的時間也相對最少。彌花望著彩子,而那個好像天生就不會緊張的少女,已經微笑著站到了舞台中央。

聚光燈緩緩灑落……

「不可以。」彩子單手捂住面孔,另一手卻驀然拽住彌花的衣袖,將她拉出選手靜列的陣容。

「公主,我已經答應了別人。絕對不能泄露這個秘密。」手捧臉頰的嬌小少女用被煩惱浸透的臉龐哀傷地仰望彌花。

還沒弄懂發生了什麼的彌花,已經成為彩子挑選的配角,被迫站到了聚光燈下。

在美麗少女的細聲啜泣與哀切懇求聲中,彌花漸漸意識到這是第十三個月中「公主強迫少女帶她到冬天也會盛開鮮花的湖泊」時,左右為難的環節。雖然確實是很有表現力的場面,充分表現了女主人公信守承諾的品質與楚楚可憐的嬌柔,但是這樣一來,被迫參與演出的自己,不就成為了反面公主的壞人角色。

在彌花因惱怒而身體僵直的同時,彩子惹人憐愛的表演仍在繼續。她所挑選的環節十分討好,就算彌花一句話都不說,也照樣能夠配合她完成這次演出。況且,彌花的身高與凜然的氣質,都與童話里任性的公主十分相襯。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與彩子完全相反的彌花,像大道具一樣點綴了彩子的演出。

掌聲雷動的瞬間,少女在胸前合掌微笑。

「因為彌花真的很像公主嘛,所以我才想要讓彌花來幫我。」這樣沒心沒肺的回答到底是天生的,還是經過算計呢。憤怒與羞恥的血液游走全身,彌花已經無法分辨。

坐在觀眾席上的景棋,也感覺到了環繞在彌花周身不自然的僵硬,但在這個時候除了擔心,沒有誰能代替彌花戰勝眼前的窘境。在還沒有開始自己的演出前,就先因僵硬的配合而失去評委心中的分數。再加上欺負可憐少女的印象,在觀眾那邊也討不到便宜吧。

「總是遇到狡猾的對手,該說是運氣好還是差呢。」貴史的手指磨蹭著嘴唇,發出輕微的喃語。

「怎麼?」一旁的評委在廣告插入的時間听到了貴史的自言自語,回過頭問,卻看到瘦而高的青年離席的動作。

「去廁所。」優雅地笑著說出不相襯的話。不顧听到的人當場石化的打擊,貴史在擦過舞台的一瞬,略微停頓,站在了因為編號最末,而站在舞台階梯處的少女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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