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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之戀 第12頁

作者︰雲中葉

「如果是你,一點都不可怕。」顏熾有些放縱自己的情緒,一伸手拉住蕭梟的小手,「我寧願傷了自己,也絕不會傷害你。」

「是嗎?」蕭梟將信將疑,「萬一我易容了,你錯傷了我呢?」

「那我就和你死在一起。」顏熾決然道。說著這話,兩人的身體都有些微微發抖。半晌,蕭梟強笑︰「顏大哥,你再拉著我的手,你的計劃可能要夭折了哦!」

顏熾訕訕地松開了蕭梟,兩人飛身上馬。那馬也真是神駿,馱了三人,仍然飛奔自如,一路上,蹄聲清脆,直往臨安城內的府邸而去。

第4章(1)

數日後,顏熾重新掌握了臨安。此時金國捷報也到,說是與蒙古交戰,已經穩住局勢。蒙古鐵騎盡避名聲赫赫,但一時之間,卻也拿金國無可奈何。而李蓁蓁和完顏烈也平安無事。只是李蓁蓁來信問蕭梟何時去接她。蕭梟展信苦笑︰「顏大哥,看來咱們真得告別了。」

顏熾本想說陪他前去,但想到朝中腐敗,而且兄弟間除了完顏烈皆視他為眼中釘。他雖然想念母後,但念及母後一心爭奪朝政,心便又冷了下來。他瞅了蕭梟一眼,手中晃著酒瓶,默然不語。

「有心事麼?」蕭梟折了信納在袖中,向顏熾靠近,「說來听听!」

「恭喜你可以見到嬌妻了。」意識到自己話中的酸澀,顏熾猛地一仰頭,咕嘟咕嘟連飲幾口。

蕭梟曖昧地笑︰「顏大哥也開始春心蕩漾了。其實顏大哥這麼好的人才,只怕是天下女子心中的佳偶。」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顏熾低吟道。

「顏大哥已有了心上人了?」蕭梟的話中不自覺地帶上了酸意。

顏熾向蕭梟看了一眼,目光中大有深意︰「只可惜造化弄人。」

蕭梟沒來由地臉一紅,但心下卻又甜絲絲的,說不出的怪異。他們兩人明明都是男兒身,卻偏偏又生出一種曖昧之情來。蕭梟每次強加克制,只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愫你越克制,它越滋長。他垂下了頭,其實他又何嘗願意離開,只是造化弄人,誰叫他們的身份都是已經既定了的呢!他們注定要成為戰場上的敵人!他奪過顏熾手中的酒瓶,學著顏熾,一仰頭也是幾大口。顏熾怔怔地看著他飲酒,心中的難受隨著他每喝一口酒就憑空增添了一分。

兩人爭相飲酒,不一會兒,地上就多出了許多空酒瓶。

酒到酣處,此時,月色皎潔,蕭梟忽然起身對月長嘯,嘯聲清涼,回蕩在府邸︰「顏兄,你看我有沒有帝王風采?」他不待顏熾回答,又自個兒揮舞長袖,在月色中翩然起舞。

「我歌月徘徊,我物影凌亂。」顏熾低聲吟道,只覺得這樣的月夜,更加令人蕩氣回腸。曾經已下定決心要記住蕭梟的身份和性別,但是這樣的夜色,這樣的舉袖長舞,還是令他不能自已。

「為什麼你是個男的?」他喃喃自問。

「顏兄你說什麼?」蕭梟顯然已略有醉意,大聲問道。

「我說,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喝酒?」

「行啊!」蕭梟正好舞到深處款款彎腰,顏熾順勢抱住了他,足尖輕點,飛離了屋檐。

「你帶我到哪兒啦?」今夜的蕭梟格外溫柔,也更顯女兒嬌態。他醉態可掬,東張西望。看來他們是來到了一處涼亭了。

「這是我平日最喜歡到的地方,也是我母後——」他頓了頓,才接著說道,「最喜歡的地方。」

蕭梟仰著脖子,向上看去。亭角飛檐處,「凝婧亭」三個草書瀟灑自如,「凝——婧——亭!」蕭梟用食指指著這三個字,一字一頓地念道,偏過頭去思量了一會兒,「有人很喜歡凝視著一個叫‘婧’的人麼?」

他無心之語,顏熾卻是一顆心怦怦直跳。

那時候,母後還沒有沉迷于政權,終日伴著他游山玩水。母後最喜歡的就是這一處涼亭,常常帶著他到這里來眺望妖嬈動人的西子湖,一望就是幾個時辰,似乎在緬懷什麼故人。有一次母後還情不自禁地月兌口而出,說他的父親也很喜歡這里。當他問為什麼現在父王不來時,母後卻又沉默了,過後還警告他,不準把這句話告訴他的父王——完顏守緒,否則母後就再也不陪他玩了。他盡避很奇怪,卻真的不敢跟父王提起,只是雖然他遵守了諾言,母後也不再和他玩了。「有人很喜歡凝視著一個叫‘婧’的人麼?」是這樣麼?會是這樣麼?

「喂,你在想些什麼?」蕭梟不耐煩地用兩根玉蔥似的手指拎住顏熾的鼻子,左右晃了晃。忽然發現了什麼,不懷好意地湊近顏熾,「哈哈,你也沒有長胡須!」他一邊打著酒嗝,一邊拍手大笑。

顏熾自然地伸出右手,輕輕地撫著他的後背,免得他笑叉了氣。

「你,你怎麼也會沒長胡須呢?」蕭梟終于停住了他孩子氣的舉動,有些困惑地嘀咕,「你怎麼可以也沒有胡須呢?」他伸出秀麗得直欺女子的右手食指,不滿地戳著顏熾的胸肌,冷不防腿一軟,身子一晃,就要坐倒在地。

顏熾抱緊了他的腰,忽然發現他的腰柔軟縴細得不可思議。那曾經有過的懷疑再次不可遏止,他幾乎有種沖動,再去踫踫蕭梟的胸部,他實在無法承認一個男人可以擁有令女人都要妒忌的腰身。唔,那種熟悉之至的幽香又來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到蕭梟已經在掙扎了,但他不想放手,極度不想!他忽略了蕭梟的抗議,繼續擁緊他。

「喂,你抱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蕭梟用力撐住顏熾的胸膛,「我們是兩個大男人……咦?」他的小手不安分地在顏熾的胸膛上游走,引起顏熾深層次地喘息,「哎,你還是和我不一樣!」他兀自在那兩塊厚實的肌肉上撫摩,未留意到顏熾的呼吸已經接近熾熱了。

「什麼不一樣?」顏熾的嗓音異樣地暗啞。

「你是平的!」蕭梟在手上加了點力量,按了按顏熾的胸肌,不由咯咯笑了,「很有彈性啊!」

顏熾壓抑地輕哼了一聲,聲音更見低沉︰「你不也是!」

蕭梟詭秘地搖頭再搖頭,仰起頭來,朝顏熾展露出一抹亮麗的笑容,猶如暗夜中劃過天際的流星︰璀璨奪目,破人心魂。白日里刺目的胡須消失在暗夜中,顏熾只見到蕭梟那排潔白如編貝的牙齒。胡須?他忽然想起了蕭梟一開始的話︰「你也沒有長胡須。」

「你剛才說‘你也沒有長胡須’,還有誰也沒有長?」他期盼地詢問,語聲竟然不可遏止地有些顫抖。

「噓,不可以說。不可以說。」蕭梟豎起一根在黑暗中白得耀眼的食指,壓在自己撅起的小嘴上,像個淘氣的小精靈。

顏熾強迫自己吸氣,再放任這種失控的情緒,他怕自己會發狂,這不像自己一貫的風格,他不是該冷靜得幾乎沒有氣息麼︰「不會是你吧?」他很有耐心地啟發。

蕭梟張大了眼楮瞪住顏熾,眼珠子在構造精美的眼眶內轉了轉,忽然一仰頭笑了起來︰「是你猜到的哦,不是我說出來的!」他將腦袋擺正在顏熾的俯視下,「記住,是你自己猜出來的哦!」

顏熾的心髒怦怦大作,幾欲躍出胸腔,鎮靜,鎮靜!他再次吸氣︰「那麼,你嘴唇上的胡須是假的。」肯定式發問,他屏住呼吸,盯住蕭梟。

「你自己不會確認啊!我是不可以說的,你忘了嗎?」蕭梟頑皮地側著腦袋,又長又密的睫毛在他的眼下畫出了一道柔和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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