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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涂月老牽對線 第16頁

作者︰莫雪兒

「然後呢?」相較清儒的坦蕩,紹寒卻是張大雙眼,臉上明擺著兩大字──「不信」。

清儒斜睨他一眼,「寒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個道理你不該不知。」

什麼啊,這跟雪娃有什麼關系?紹寒不解的點頭。

「想必你日子過得太安逸,已與街坊那些三姑六婆成為莫逆之交了吧?」

紹寒偏著頭想了一會兒,這才不甘心的嚷嚷︰「大哥,你居然拐彎抹角罵我愛嚼舌根!」他促狹的學孩童語氣鬧著說︰「既然你認為我是這種人,那好,我現在就去跟雪娃說我們即將遠行的事!」

「寒弟。」清儒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這小子怎麼愛玩愛鬧的個性從沒變過一絲一毫?

紹寒轉身作勢欲往竹園的方向去;哪知一轉身就瞧見雪娃那張獨一無二的「大笑臉」,害他驚得以高八度的嗓音發問︰「雪娃,妳什麼時候來的?」

「我剛來沒多久。」

清儒不安的又問︰「妳有听到什麼嗎?」

「沒有啊,我什麼都沒听到。」圓眸輕轉,自是一番嬌俏純真模樣。

幸好。清儒總算放下心,要不,依這些天的觀察,她還真有可能會想盡鎊種方法與他們同行。

「喂,師父,回神啊!」雪娃伸出五指在清儒面前晃啊晃。「別忘了,你要教我練武。」

想想不知何年何月能再相見,憑她好打抱不平的俠義仁心看來,學習武功倒也是刻不容緩之事。

清儒應允,當下教了雪娃數招太極拳中以柔克剛、以力使力的招式。

兩人合練了一個時辰後,雪娃竟大言不慚的要求紹寒當壞人,與她來場鮑平決斗。

「看我的西瓜拳。」

「什麼西瓜拳?」

「喂,哪有打架打到一半還問招式名稱的啊?」

「說一下啦!」

「好吧,怕你死得不明不白,我就好心告訴你,太極拳中不是有畫圓切半推向左右各一嗎?這不就像是在分西瓜,一半給你、一半給我嗎?」

「啥?哈哈哈!」

「笑什麼,看招!」

雖然雪娃的武功底子不深,但听她那些稀奇古怪的對話倒是可讓敵人分心不少,甚至武功招式漏洞百出。

在旁觀戰的清儒听到雪娃如此命名自己所傳授的太極功夫,笑意再度溢滿他的雙眸,且連嘴角都不自覺的微微揚起。

唉,為何他有種不願與雪娃這個鬼靈精分開的感覺呢?

或許是因為師徒關系牽絆的緣故吧!清儒替自己的怪異心情下了個結論。

第五章

月牙兒斜躺于漆黑的夜里,星斗偶爾閃爍相伴左右。

已是三更,除去更夫盡責的打更聲,四周是一片闃靜。

「大哥,」紹寒挨近清儒,低聲說道︰「有人跟蹤我們。」

「打從出古府開始,他就跟在咱們後頭了,不過,在他身上,我並未感到殺氣。」

「所以大哥才刻意放慢腳程,有意待後頭那名陌生人跟上,好追問他跟蹤我們的目的?」

瞧見大哥眼中的激賞,紹寒開始裝模作樣,「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啦,人家會害羞。」他的蓮花指還不安分的在清儒胸前畫圓圈。

清儒輕哼一聲,拍掉他的手,不予置評。

因為每回都是這樣的戲碼,起先他不了解紹寒的性子,還會配合幾句,但最後卻落到被路人以「斷袖之癖」的奇異眼神相待。後來他學到教訓,對付紹寒唯一的方法就是閉嘴。

紹寒雖不正經的鬧著,但清儒一個眼神示意,兩人即有默契地拐入巷子內。整條街只剩一人疾速奔跑的腳步聲。

「咦?人呢?」原本跟在他們後頭的陌生人眨著好奇的眼眸四處搜索。「忘了他們學過輕功,這教我該怎麼辦啊?」正想往前方追趕的同時,一把扇子就這麼恰巧地抵住他的喉嚨。

只要上前半吋,身體和腦袋立即分家。

「小子,你跟蹤我們有何目的?」紹寒俊美的笑容竟如夜晚的魑魅,邪氣得令人發顫。

听到熟悉的聲音,那名陌生人突地放聲大喊︰「別沖動!是我啊!」

她絕非貪生怕死,只是識實務為俊杰,遵循老祖宗的至理名言行事罷了!

「雪娃?」

清儒劍眉一挑,迅速解下她頭上的男子束發。秀亮如烏木、柔順如絲綢的雲發瞬間飛泄而下。

「真的是妳?」一種名為驚訝的情緒拂上清儒眼眸。

紹寒並未錯過他的反應,卻只淺笑未語,問話對象依舊是眼前佳人︰「妳怎麼跟來了?」

「妳偷听我們談話。」這是直述句。

「師父啊,用偷听兩字形容自己徒兒未免太狠了吧?」雪娃唇邊盡是笑意,無畏地對上清儒那雙無底的眸。

或許旁人都怕清儒那副無欲無恨甚至無情的深眸,但她偏不。

清儒一怔。有意思,這小妮子居然不怕他!這倒新鮮。並非他長得不忍卒睹,也暫且不論男女有別的世俗觀念,光憑他冷若冰霜的神情,就足夠嚇昏十來個所謂的大家閨秀。

「大哥,現下咱們該如何做?」紹寒並不是故意打斷他們的凝望,只是要望也得選蚌好時機才是,現在既無美景又非良辰,還是把心思放在正事要緊。

雪娃輕哼一聲,像是不滿紹寒問這話的意思,「我既然來了,當然就跟你們一起走!」

哪知清儒第一個反對。「不行。緝凶之事豈可兒戲?妳既是一介女流,又無半點功夫,還是早早回古府才是正途。」

哼,又是根深柢固沙文主義作祟。

「女流之輩又如何?難不成江湖上沒有俠女行俠仗義之事?再者,要論徒兒的武功不高,當師父的也難辭其咎,不是嗎?」

清儒驚于她的辯才無礙,一時語塞。一則她的論點正確,二則她欲為天下百姓懲奸除惡的心意令人動容。但……

「好,我以師父身分命妳回古府,並不得有打抱不平、強出頭的舉止。」

一想到她得罪市井流氓的模樣,他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哪有人這樣!」雪娃忿忿不平的嚷著。

紹寒在旁,嗅出清儒有著某種不同于以往的氣息。站在他的立場,他當然希望雪娃留下,倒不是因為贊賞她的古道熱腸,而是隔山觀虎斗,這出戲才有意思嘛!

僵持不下,雪娃繃著的臉卻忽地放松,取而代之的是眾人不解的笑靨。

「好,徒兒謹遵師命。」她轉身,以慢動作緩緩伸出右腳。「唉,現在天色已晚,我一個人回去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壞人啊?」再伸出左腳以龜速步行,「天色這麼黑,實在好恐怖啊!」

拖著右腳,每踏一步相隔大約兩秒。

「人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看我這好打抱不平的個性是改不了了。萬一我又遇到街頭霸王,沒有師父、紹寒、小火、小淨在我身旁,那我的下場一定很慘……」

听她近乎自言自語的可憐語氣,看她孤獨寂寥的背影,真是令人鼻酸。

「雪娃──」

雪娃淡然回頭,「師父,你別擔心,我到地獄後,絕不會說這一切的一切都只緣于你今日不準我跟、耽誤我學武所造成。你放心,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即使我在地獄飽受折磨,我也會跟閻王說你的好話,希望你長命百歲。」

語畢,她又舉起左腳,牛步似的往反方向走去。

左一句地獄、右一句閻王,任誰听了都會打寒顫。

紹寒瞥見清儒眼中極深的壓抑,乘機打邊鼓,「大哥,這麼晚了,雪娃一個人回去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啊?」

咦,居然還不為所動?

紹寒繼續游說︰「唉,其實雪娃說得沒錯,依她的性子,讓她安分不管閑事,那還不如叫我去偷王母蟠桃來得實際。唉,看來,她未來的日子可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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