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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少女哪里走 第16頁

作者︰明硯

同一晚凌晨兩點半

急促的門鈴擾人清夢地在恩子和愛弓的小鮑寓里響起,披衣而起的兩人有默契地對望,心中想著同一個問題︰是誰?

為避免吵醒別人.恩子當機立斷地示意愛弓握住棒球棍站在門邊後,然後才小心謹慎地開門。

咦,沒人。三更半夜的,誰有那閑工夫惡作劇。恩于邊咒罵著打算關門時,一股蠻力突然把門撞開,正當愛弓驚慌地舉起球棒時,「SURPISE!」燻天的酒氣帶來兩名俊帥挺拔卻有點邋遢的男士。

恩子頭痛地按住額際,看著愛弓可笑地高舉不下的球棒,還有那兩個平時還人模人樣的「帥哥」先是不明所以地嘟起嘴、爭先恐後地搶著要吻不知為什麼紅了臉的她,後來還不知羞恥地跳起月兌衣舞。不想明天一早成為頭條八卦的恩子跳起來使力把他們推進屋里,然後關門。

上帝保佑.剛剛的事可千萬別被讓房東、鄰居給看見或听見。

門方合上,兩個意識不清滿腦漿糊的男人不知又為了哪樁,竟然扭打成丁一團。

愛弓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們你給我一拳我回你一腳的,求救的眼看向恩子,不意看到更讓她瞳目結舌的景象——不知何時,恩子竟沖了壺咖啡、還搬來凳子,看戲般地看著那兩個人打架。

看到愛弓不可置信的表情,恩子頑皮地一舉咖啡杯,「你也要來一杯嗎?」

「你……」看到這樣,愛弓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不理愛弓的驚訝,恩子看著兩位「帥哥」在幾分鐘內互毆成「衰哥」。她有預感,目黑池是為了她才去買醉的。

五分鐘後,渾身掛彩的兩人氣喘吁吁地各躺一方,恩子約略收拾一下後,把和彥交給愛弓處理,然後拖了目黑池進房去。

***************

捧來熱水幫目黑池拭洗,順便拿了藥油進行簡單的上藥。打點好一切的恩子也累了,給了目黑池一個晚安吻,偎在他身邊睡了。

迷迷糊糊之際,擾人的蒼蠅在她的臉上肆虐。不勝其擾的恩子困難地睜開眼,「哇!」原來大蒼蠅即日黑池是也。

目黑池深遣幽黑的雙眸深思地看著她,「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不客氣!」明白他指的是她寫信給西山和彥的事,她坦然接受他的道謝,同時道出當初的隱憂,「其實你不怪我多管閑事就好。」

他搖搖頭,突然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我們交往吧!」

恩子起先不明所以地望著他,隨即動人地笑了,「你是認真的?你愛我嗎?」

「我愛你!」

「愛真能那麼容易出口的嗎?如果我能輕易地對你說愛,是否代表也能輕易地對別人說愛?」

「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呢?」目黑池溫柔地輕撫她的臉。

被他感動得一塌糊涂的恩子習慣地以玩笑話遮掩她的羞怯,「哦!對了,你確定自己現在是清醒的嗎?你可別明天一早起來又不認賬哦。」

目黑池佯裝生氣地彎指敲她的頭,「那你就當我剛才在夢游好了。」真是的,好不容易提起勇氣表白卻慘遭懷疑,叫他情何以堪啊。

「不要敲我的頭啦,真變傻了的話,要你負責哦。」她回敲他的頭,「我問的是你酒醒了嗎?」

「你曾看過哪個醉鬼說話有我這麼清晰的,當然是醒了,笨蛋。」他低頭咬她的唇角。

「是誰規定醉鬼說話不能很清晰的?說話清晰就能代表清醒了嗎?你才是以偏蓋全的笨蛋呢!」她抬頭回吻他,親昵的動作仿佛早已演練過于百遍的純熟。」好了好了,我好男不與女斗。我醒了,請問日下部小姐有什麼指教嗎?」難道這就是戀愛嗎?竟然讓一個大男人變成小男孩,讓百煉鋼變成了繞指柔。

「是我好女不與惡男斗吧!你其實還不是很清醒呢!還有點大舌頭。」恩子故意逗他,她想也許這樣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平時大家族的規矩責任把他的真我完全地壓抑住,只能用滿身刺人的冷傲包圍自己。而她終于一步一步地把他的真我引出來了,她仿佛能看到十年前在保育院的那個他了,她總是相信那樣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她喜歡那個霸道甚至是目中無人的他,也喜歡逗趣孩子氣的他,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也不是說他以前不笑不好啦,但總讓人覺得他充滿陰郁,那時他的不快樂顯而易見。

恩子滿足地蜷縮在目黑池的懷中,「我猜你對自己是很自信的,但你忽略了我是一個非常缺乏自信的女人。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人,而我現在是一個孤兒。瘋狂的母親在我來東京前病逝,記得我們在嵐山的情形嗎?那天是你女朋友的死忌,而我在十幾年前的那一天失去了我的父親,那年我只有五歲。二十年來我的生活是孤獨寂寞的,你就這樣在我最不設防最脆弱的時候入侵我的生命,看到當時滿身傷痛的你,我感覺到我們的同病相憐,可能就在那時,我喜歡上你了……」緩緩地,她坦白地說出內心最深層的心意。

目黑池愛憐地把她抱到腿上,手指溫柔地梳理她的長發,所有的千言萬語都化為深深的歉意。怪不得初見她時,她才第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原來她早就看出了他那個與她同樣孤寂的靈魂,難為她當時強忍自己的悲傷來安慰他,還要承受他自衛性的攻擊。

「每個人都各自承擔著自己的寂寞,雖然能將它盡量縮小,卻絕對沒辦法將它化為烏有。」

「對不起,」目黑池憐惜地擁著她,「剛才我問你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自己,其實我不相信的是自己。我沒有自信能讓別人愛我,愛這個有著寂寞靈魂、脆弱的、自私的我。不瞞你說,我過去曾經以為在女人身上發泄就能減輕心里的孤獨感,然後我遇到了櫻子,她聖潔的光環照亮了我心,我不顧一切地追求她,甚至為她傷害我惟一的兄弟,但當我得到她後,我就發現錯了。我根本就不愛她,我只想享受被她那樣聖潔的女人愛的感覺,一但得到我就不稀罕了。難怪櫻子臨死前說我是一個沒血、沒淚、沒心沒肺的怪物。」

「不是的,她……」恩子很怕他又跌回自責的深淵,焦急地想為他澄清。

她就是這點可愛……「傻瓜!」目黑池修長的食指輕放在她的紅唇上,「為何總是為我辯護呢?我常想,是否即使我殺了人放了火,你還是認為我沒錯呢?」

恩子搖頭,手無意識地撩撥著他的紐扣,「也許吧!我喜歡你,即使你已經有了未婚妻,我還是無法不喜歡你,就算你殺人放火我還是喜歡你。」

「我沒有訂婚。」他不厭其煩地重申。

「遲早的問題罷了,你終究要娶千葉家的女兒。」恩子貼緊他,提醒自己現在依偎在他身邊的是她而不是千葉美悅。

目黑池沉默不語。她說出了部分的事實,他父親一直存在吞並東田集團的野心,大好機會他豈會輕易放過呢?但父親忽略了他已經長大的事實,他已經不再是任人舞弄的傀儡女圭女圭了,他有思想有主見,更擁有了反擊的能力。

「沒關系的,我有現在的你不是嗎?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何必杞人憂天呢?」顧著目黑池健碩的胸膛爬上,恩子啄吻著他緊皺的濃眉。

目黑池抬起她的下巴,「你真是這樣想的嗎?」她真要跟別的女人這般不同嗎?或許說她真的愛他嗎?女人的佔有欲不是一向都很強的嗎?她真的特別到可以與別的女人共享他嗎?而且她之前不是還在激烈反抗的嗎?她的反復讓他缺乏安全感,就像她能輕易地說愛他、也能輕易地說不愛他一樣。愛情啊!她讓他又多學會了一樣東西——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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