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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緣,兩世情 第14頁

作者︰孟梵

「謝謝你!謝謝你的諒解!」

著玫坐上陳建昕的車子,馬上催促他︰

「小陳!快點,來不及了!」

「谷姐……」

「不準說話,也不要問我任何問題,我不想听,也不想回答!」若玫警告。

「可是常總他……」

「小陳!再說我就翻臉了!」

陳建昕看若玫眉心皺得都快打結了,本來還想再說,想想還是選擇噤聲不語。

若玫的移動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比若玫!」

「若玫!晚上有空嗎?我接你到家里吃頓飯好嗎?我父母想見見你!」

若玫的心緒被常世偉攪得一團亂,還來不及恢復,白翊又做出這種完全不讓她有心理準備的安排,于是她沒好氣地說︰

「你打電話從來不通報姓名的嗎?你有什麼理由要求別人一定要認得你的聲音?而且我也不像你,有人幫你做事,我可是拿人薪水幫別人做事的。你說吃飯就吃飯,不用事先通知的嗎?」

白翊莫名其妙地被若玫罵了一頓,可是依然耐著性子說︰

「好!好!我是白翊!這樣子可以嗎?怎麼了?火氣這麼大,誰又惹你生氣了?你如果今天不想去,就改天好不好?」

白翊包容的語氣,讓若玫覺得自己似乎過分了點,不覺放緩了語氣︰

「也沒什麼事,只是我今天工作很多,而且我沒有心理準備,穿著也不太正式,明天好嗎?明天星期六,我要忙到下午,下午4點你到公司來接我,好嗎?」

白翊高興地說︰

「好!好!明天我去接你,你知道嗎?我父母迫不及待地想見見你!」

若玫疲憊地說︰

「就怕他們會失望!」

「不會的!明天你等我!」

若玫掛上電話,如釋重負地吁了一口氣。

小陳調侃地說;

「谷姐!夾在兩個男人之間的滋味不好受吧!」

若玫瞪一眼陳建昕︰

「小陳!胡說些什麼?討打啊!今天的案子要是沒辦好,明天你就得夾在常總和企劃部之間,那種滋味,你想嘗一嘗嗎?」

陳建昕一想到常世偉那張閻王臉和企劃部那個潑婦,就不自覺地踩下油門,加快速度往前沖。

※※※※※

若玫把桌上的東西迅速整理後,再將自己臉上的妝重新勻過,匆匆地走出公司。

白翊看到若玫走出來,連忙下了車,迎上前去牽著若玫的手,贊嘆道︰

「若玫,你真漂亮!」

若玫無意識地撥著頭發,不安地說︰

「翊!非去不可嗎?我覺得很不安!」

白翊安撫她︰

「若玫,你別那麼緊張好不好?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你平常不是很伶牙俐齒的嗎?你只要拿出你平常的一半功力,保證他們就會對你服服貼貼的。」

若玫白了翊一眼︰

「你這算是夸獎我還是挖苦我啊?平常看你挺正經、忠厚的,看來我得對你重新評估一番了!」

白翊用求饒似的口吻說︰

「好好好!說真的,不過就是吃頓飯,況且還有我在你身邊,你不需要太緊張。這只是一個形式,一方面借這個機會介紹你和我父母及二婆認識,一方面可以阻止我母親不停地為我安排相親的行動。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愛你!」

若玫听到白翊提到二婆,她的心不由得牽動了一下,她緊張地問︰

「二婆?」

白翊感覺若玫整個身子僵著,他拍拍若玫的手說︰

「你別緊張,我二婆比我父母還疼我,這次還是她直催著我帶你回去呢!」

若玫笑著說︰

「快走吧!去得太晚了,可真要被你父母、還有那個最疼你的二婆三振出局了!」

若玫表面上雖然故作輕松,可是車子越往前駛,她心中那股莫名的害怕也越來越強烈。

車子平穩地向前駛,開始沿著海邊開著。若玫直盯著窗外熟悉的景象,她完全可以知道何時該轉彎,何時該直行。

白翊側著臉看若玫出神的樣子,不禁自豪地說︰

「怎麼樣?這里很美是不是?」

若玫整個人仿佛置身在夢中,白翊的話就像撞到牆上似的,完全得不到任何回應。若玫的耳畔只有偉平的聲音不停地回響——

「從此刻起,你就是我的妻子,天地為我們見證!」

若玫喃喃自語地說︰

「從此刻起,我們就是夫妻,禍福與共,生死相隨。」

白翊疑惑地問︰

「若玫,你在說什麼?」

白翊的話仍舊沒有得到回答,他看了若玫一眼,卻只見若玫閉著雙眼,淚如雨下。白翊嚇得趕緊停下車子,抓著若玫的手大聲地喊︰

「若玫!若玫!你怎麼了?若玫!」

若玫緩緩地張開眼楮;她看著窗外,依然是她夢中的景象,她反抓著白翊的手,急促地問︰

「你住在這里嗎?是嗎?」

若玫的不安及慌亂也感染了白翊,他有些緊張地說︰

「不是!不過離這里不太遠!怎麼啦?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若玫定了定神說︰

「我也不知道,沒事了,我們走吧!」

白翊繼續把車子往前開,車子所走的路線跟若玫夢中的地方一模一樣。若玫雙手緊握著拳,而手心直冒汗。當白翊將車子停在白家大門外時,若玫的臉突然變得慘白!她的耳邊響起白承民的聲音——

「只要我在一天,你就非得娶韓瑛不可!」

白翊下了車,繞過前面幫若玫開了車門。

「若玫!下車吧!到了!」

若玫下了車,全身顫抖著緊靠著白翊,卻沒有辦法移動自己的腳步。

白翊低頭看著緊靠著自己、臉色慘白的若玫,他實在無法理解平常能言善道、精明干練的若玫,為什麼會為了吃一頓飯而緊張成這樣?他不由自主地去握若玫的雙手,可是若玫的手卻冰冷得讓他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個冷顫,他驚訝地問︰

「怎麼啦?你怎麼緊張成這樣?這不像你啊!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改天再來!」

若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抹去額頭上的汗,堅定地像是對著自己說︰

「不!不要改天,就是今天,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走吧!」

「你確定嗎?」白翊仍舊不放心地問。

若玫用力地點頭。

若玫緊緊抓著白翊的臂膀向前走去。每往前走一步,若玫的手就抓得更緊。眼前的一切對若玫而言簡直再熟悉不過了!她甚至閉著眼眼也能從中庭走到大廳。

她似乎看到了心玫和偉平兩人在中庭互相追逐著。而當她進入大廳時,夢中的情景又一一浮現!許多人爭執的聲音忽遠忽近地在她身邊響起……

「翊,谷小姐來了嗎?」

韓瑛的聲音喚醒了快要跌入夢境中的若玫。若玫循著聲音望去,看見韓瑛雍容華貴地從二樓走下來。

白翊迎上前去,挽著韓瑛的手走向若玫。

「媽,這就是若玫。」

然後又對著若玫說︰

「若玫,這是我母親。」

韓瑛審視著眼前這個令向來眼高于頂的翊心動的女人;不知怎麼搞的,她打心里就對若玫含有一種不知名的敵意,不過她還是客氣地招呼著若玫。

「谷小姐,請坐!」

白翊完全沒有察覺到母親對若玫的敵意,他依然高興地問著︰

「媽,爸呢?他不是答應我今天不出門的嗎?」

韓瑛不悅地說︰

「你爸到海邊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每回到了海邊就渾然忘我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別管他了,谷小姐!來!隨便坐!」

白翊拉著若玫一起坐著;若玫卻一直顯得局促不安,白翊雖然一直緊握若玫的手,若玫卻覺得茫然無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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