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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美女在唐朝 第23頁

作者︰曼翎

☆☆☆☆☆☆☆☆☆☆☆☆一大早逛窖子似乎不妥,這萬花樓紅門深鎖,里頭的鶯鶯燕燕送往迎來一整夜,此刻都正安睡著,等待日暮再迎進床頭客,再迎盡貪欲男子囊中金銀。

李霆與曹鏨互看一眼,輕功一躍即進了萬花樓數丈高的圍牆。院內俱寂,只偶爾傳來幾縷男女歡愛喘息聲。

「無塵姑娘在哪里?」曹鏨自廊下攔住一名端洗臉水的小侍婢,大刀往她脖子上一跨,諒她也不敢不說實話。

「在……在北面最深處的繡……繡閣里。」小侍婢抖著聲音緩緩轉過頭,一見曹鏨那張臉,還以為自己見著了鬼,不用曹鏨動手即已嚇得暈死過去。

主從兩人疾步往北面深處的繡閣而去。

無塵所居的繡閣獨隱于萬花樓一隅。平常除了授業師傅及侍婢,極少人經過,因此縱是清晨彈唱亦不擾人。

李霆一入無塵所居的院落,遠遠即听得箏聲。再走近些,傳來的歌聲美妙,然而曲調中的淒涼哀怨引人感傷、扣人心弦,殊不知吟唱之人歷盡多少滄桑。

心下一緊,命曹鏨守在繡閣外,自己則點了守在繡閣門外兩名侍婢的睡穴,在不驚擾無塵的情形下悄聲入內。

映橋彈唱淒怨,心緒亦如歌聲鎖不住悲和傷,一曲唱罷後並不拭淚即起身。

她今天綰了個雲仙髻,粉面桃腮、嬌媚非凡;許是更融入這朝代,與十個月之前的風韻相比更勝幾分。但她眉眼間所展露濃得化不開的絕望和哀愁令人不忍。

她緩步踱至床前,拿起藏于枕下的白綾,踮上圓凳往梁上拋去。

說來好笑,什麼方法不好死,偏偏選了個死相最丑的死法。都怪這朝代、這萬花樓,要安眠藥沒有、要毒藥亦不易得,只得采用這最老套的方法。

映橋立于圓凳上淚已停,閉眼深吸了口氣,嬌容上掛的是赴死的決絕。苟活十月未死,可也得尊嚴的死去,哪能任人糟蹋?

「你以為死了就能擺月兌我嗎?」

李霆自繡屏後走出。

映橋難以置信的閉上眼,一度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待鎮定了心神,緩緩轉過身朝聲源處望去,一見到日夜如鬼魅般縈繞心頭、蝕心刻骨的男人時,只感到一陣暈眩襲來,緊抓著白綾以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你不該來的,不該來打擾我!」她視若無睹的轉回梨花帶雨的淒容,幽怨地回他這一句,復又顫著手、抖著唇,將白綾打了結。

「我既然來了,豈能讓你如願!」李霆溫文不再的怒臉上透露著強烈的恨意。手一揚,自袖口射出一把匕首割斷了白綾,也割斷了映橋自殘的決心。

望著白綾飄然落下,映橋淚流滿面地跨下圓凳,坐回床沿別開臉倔強的不願正視他。

他是如此薄幸、而她又不願為娼妓,早晚是死她早已認命,他何苦再來擾她?她好恨!恨他,恨一切!

「跟我回京!」他不由分說的幾個大步來到她面前,霸道地拉了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映橋滿心的嗔怨一傾而出,她憤然甩開他的手,順勢一個巴掌打在李霆臉上。而李霆也沒閃,只是眯著危險的怒眼看著眼前犯了殺頭死罪、讓他又愛又恨的女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這一巴掌打的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你憑什麼生氣?你憑什麼掌握我的生死?又憑什麼決定我的去留?濫情的是你不是我,我不需要忍受你的無禮。要生要死我自己決定,要去要留我亦可自主。我不需要你……不需要你……我恨你……恨你……好恨你……」

映橋由高聲嘶吼漸漸因哭泣而字不成句,用的是二十一世紀的感情觀來挑釁古代的君主威權,更不覺得她這一巴掌打的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我不要挽這發髻、不要著這唐裝,我要自己的衣服,我要回家……」映橋氣極了,像小女孩一般任性起來。胡亂地拔下發上的珠簪、金步搖等首飾,再扯上狐毛領、牡丹繡紅外衣,甚至想月兌上粉色綢衫裙。不過她可不想便宜了李霆那家伙,立即停下手中的動作,為自己無力掙月兌困境而掩面哀泣不已。

李霆見她如此不可理喻,難抑焚身恨火,一個箭步欺身而上將她壓上床,狠狠的攫住她的檀口丹唇。

他吻她是想泄恨,然而他的唇才沾上她的,那魂縈夢系的思念和深深的愛意傾刻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吻著她、撫著她,這分熟悉和依戀滅了他的恨、他的怒。

「映橋!這十個月幾乎要毀了我。你可知道我多麼想你?甚至心痛得要死去……」

在吻的間隙他在她耳邊低喃。

「我怎能相信你的話而認同你的欺騙?當我那麼痴傻地急趕去替你溫床時,事實擺在眼前……」她說的是撞見他與朱玉娘的溫存。不忍憶起那充滿虛偽和背叛的一幕,當他的舌又竄進她口中時真恨不得咬下他的舌頭,只是她愛他、不舍得!

李霆放開她的酥胸撐起身子,詭異地笑凝著她問︰「你急著趕去替我溫床?」

「不……你走開……別讓我忘了恨你……」她恨得牙癢癢的,掄起粉拳捶他結實的胸膛,他卻只顧著欣賞她泛紅的嬌容。

「映橋!你還沒回答我。」他斂笑沉聲道。

「我……」舌頭打了結,在他懾人的威儀下,她只能困難地點了點頭。

「你這個傻子,我差點被人暗殺致死,還遭你誤會……」李霆的眼神流露對她慣有的溫柔,一邊憐惜的撫弄她的長發,一邊解釋這件讓她走出他生命、讓他痛苦不堪的禍事。

「真……真是這樣?」映橋哭腫的眼又蓄滿淚,不害臊的拉下李霆的臉激動地狂吻著。

看來她這十個月的身心煎熬白捱了,也難怪腕上的紅絲線不斷了。

「噢!噢!」李霆咬牙忍欲,痛苦地低吟一聲翻身離開她。「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有的是時間。」

他起身抱起她就要往外走。

「我有說過要跟你回京了嗎?我有權利決定……」她仍小小地使了點性子,噘起嘴撇開臉去。

「映橋,別跟我爭,你那套女男平等的論調在此地是行不通的。記住,男人是天,太聰明、太有定見的女人惹人嫌。」他可不管她同不同意,抱著她時一邊數落著。盡避她滿臉不以為然,他也不以為意。在錯失了她十個月之後,休想她會有任何機會再逃離他。

不過話說回來,偶爾苟同一下她男女平等的論調,只要是合理,他並不會介意的。

而這一次的別離也更讓他堅定了許多事,包括她所堅持給她他唯一的愛這件事,不過仍有些困難待克服,該怎麼做他得從長計議才行。

「我惹人嫌?不如你就把我放在這勾欄院中任人糟蹋,或干脆還我一條白綾自縊算了,也省得讓你嫌我!」

「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生死去留皆由我決定。」他睨了懷中正瞪著他的女人一眼,看她不苟同的眼神也知道他方才的訓話是白提了。

枉她流了那麼多淚,說了那麼多恨,他只這一句就通盤推翻了,他仍是那個大男人主義的沙文豬。

「你知道掌摑太子殿下該當何罪?」他灑月兌地瞥了她一眼,提醒她方才闖下的殺頭之禍。

「你登上太子之位了?」她訝異地挺直背問。倒不怕他真砍她頭,只是一顆心直往下沉。

「嗯哼。」他昂起下巴點了點。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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