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根本不懂小馬在發什麼火。「小馬,只不過是一支舞而已。你別大驚小敝。」我放軟口氣,思即他也是關心我。
小馬呼了一大口氣,板著一張臉頭也不回的走往大門。
阿立學長搖搖頭,回頭看我。「洛心,你也知道小馬這人脾氣將了一點。就別跟他計較,何況,這種情形如果是我,我也會發飆。」阿立學長溫和的模模我的頭。「你先出去車那邊等我,我去找猴子和小霧他們。等等就過去。」
我看著阿立學長離開。腦中還是有點搞不太清楚狀況。什麼叫做這種情形?哪種情形啊?不過是跳支舞,不是嗎?
到掛衣室領了我的外套,還有小馬的。這笨蛋,耍脾氣就連外套都不要了。
外面冷冷的,我縮在外套里面,抱著小馬的,然後在阿立學長車旁邊看到一臉二五八的小馬。他這人就是這樣,好的時候好的要命,生氣起來一張臉像殺人犯。
「外套啦。」我把外套丟給他,側臉看旁邊。
小馬大概還在生悶氣(哪門子悶氣啊?!),理也不理我。後來還是我受不了冷,打了一個哆嗦,他才把他的外套丟給我。
「哦,謝謝…」我趕忙穿上他的外套,嘴里有點不甘願的說。「你到要發瘋到什麼時候?」
「我不是發瘋。」小馬緩和口氣,說然臉部表情還是很僵硬。「我只是…只是……」
我揚起下巴,等著他那去只是的後面。
小馬頓了一會,還是選擇嘆氣。「算了。沒事啦。我只是一時發瘋。其實夏飄雪人沒那麼爛啦,他哦…他只是比較不一樣吧。」
「那里不一樣?」
小馬想了想。「說不上來。總之,他這個人,唉,洛心,真的已公正的心來說。真的少跟他接近。」
我還正義的心咧。「小馬,你不覺得你太小題大作了嗎?什麼公正的心?他犯人阿,還要你來審判?」
「好了,你們兩個別斗嘴了。上車。」阿立學長還有其他人,不知道什麼也出來了。阿立學長敲了一下我的頭,把安全鎖打開。大家陸續的爬上車。
小霧小米坐在最後面,小馬上了車,我跟著要上車的時候,猴子哥突然打開前門,邊跨上去邊不知道在跟誰說話的自言自語。「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抓也抓不到。」
我一臉茫然的上車,沒發現小馬臉色很僵。只覺得氣氛好怪。一路上猴子哥也沒說話,阿立學長也沒說話。更別說小馬了,簡直像剛出完殯一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那時候的我,真的不敢問。
加上酒後勁,車還沒到家,我人已經昏睡過去。
我無法正確解釋緣分。我只知道,遇上你。
絕對不只緣分,這樣簡單而已。
而究竟是為了什麼,到如今,我依然在思索。
最後的期末考,我和小馬在阿立學長的督促之下,沒日沒夜的抱了幾天佛腳。其實也不是阿立學長愛管閑事,剛好小米也有拿這門課。他就干脆三個一起教,當作舉手之勞。
考完事,我昏昏的拒絕了小馬要去喝茶的意見。只拜托他送我回去。
蒙在被子里呼呼的想大睡一場。
想到過完這個暑假就要高三,總覺得有點彷徨。雖然大家總覺得加拿大學制沒有大學考,就好像大學有多容易升上去一樣。其實也不盡然。
在校成績暫百分之五十,末考成績加百分之五十。哪邊弄砸了,都會大江東去。戰戰兢兢的熬過高三,進了大學,也不知道何年何日能畢業。簡單進去,難畢業。大概是這里的最佳寫照。
我承認,太常跟學長們在一起就是有這壞處。天天听他們哀嚎,搞的自己也無病申吟。
這時候大概就是我最常跟小馬抱怨的時候。
我不懂,一樣都是要升大學。小馬怎麼能無憂無慮,而每天搞的神經兮兮的好像就只有我。
小馬常說這是什麼小說寫太多的後遺癥。我則反駁他因為是他腦袋空空所以才不懂的煩惱。
總之,我們就常這樣斗嘴。互相宣泄心事,很多很多挫折和不愉快都這樣在打打鬧鬧中過去。我想,我終究必須承認,我反應實在太遲鈍了。
我總是認為這樣跟小馬打打鬧鬧很正常。卻不知道在別人眼里,比如阿立學長還有猴子哥,都認為我跟小馬在時機成熟之後一定會走在一起。
而更恐怖的是,我後來也才知道,當初的小馬,也是這樣才心里默想著。
也許,現在回想起來,他們會這樣想,沒有錯。
那個時候的我,身邊最進的就是小馬,而小馬身邊最近的就是我。
我常想,也許我們兩個是有可能走到那個結局。
不過這樣的可能,最後終究宣告無效。不是小馬有了別人,也不是阿立學長突然來追我,或者是猴子哥可能冒出來的甜言蜜語。
而是夏飄雪。是他在我和小馬奇怪友誼里明確的畫上了分隔號。
中
後來對于夏飄雪的認知。還是從小馬小霧他們口中得知的。
也在那時候,我才知道,我的生活圈子有多小。認識的人有多少。就連小米這樣冷冰冰的人,對于夏飄雪不陌生。
「他哦。家里有錢吧?二十幾了,沒在念書,好像有在工作吧?不過生活很亂。」和小霧逛完街,坐在foodcourt吃東西的時候,夏飄雪就這樣被我們聊了起來。
「生活亂?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吃著薯條,不太了解的問。
小霧繳著她的女乃昔。「他那個人幾乎每天都在PUB混,煙酒不離手。老實說,他除了那張臉帥到不太像人以外,我覺得他全身上下根本沒有可取之處。」
「沒這麼慘吧?我看他還滿有禮貌的啊。」
「我覺得人格和個性是兩回事吧?就像小米好了,她冷冰冰的算是很爛的個性,可是她人格很好啊。可是夏飄雪這個人,他是個性好,對什麼人都很有禮貌的樣子。但是他人格差啊。尤其在交女朋友這方面。現在是破天荒跟那個什麼Sherry交往了一年多。不然以前他的速度,簡直就是一年幾十個吧。炮友的就更不用說。」小霧有點不屑的說著。
「有這麼離譜嗎?」我有點乍舌。想起一兩次見面下來,印象中的夏飄雪感覺很有家教一樣。唉。不過小霧也有理吧。他有本錢花。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大概就是針對他發明的。」小霧做結論。
而听到她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心口有點緊。那天夏飄雪自己淡然的說出這樣的話時,臉上那抹笑容我還沒辦法忘記。很詭異,也似乎,很…很無奈?
我不知道,我也無法從哪里找出什麼憑證來證明我的感覺沒錯。但是我始終就無法把夏飄雪跟大家口中的那個夏飄雪連在一起。他給我的感覺,不只是那樣。
小霧似乎看出來我在想什麼,她喝了一大口女乃昔。「洛心,寫小說就是有這缺點吧?你總是喜歡鑽牛角尖。別想那麼多啦。人爛就是人爛,不是每個一爛人背後都有什麼可憐的因素。你不要想那麼多啦。」
我尷尬的笑了一笑。「我也不知道耶。總是覺得無法被你們說服。」
小霧聳聳間。「正常啦。一開始都會被他的外表給騙了。等多听些人說,就會發現事實是如此。洛心,你別猶猶豫豫了。左顧右盼的,把身邊好的人都給浪費掉了。」小霧話中有話的這樣跟我說。
我心中散過一絲絲不快。「小霧,你們別老是扯到小馬身上。我跟他只是很好的朋友如此而已。我們都已經懂得什麼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