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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認了真 第2頁

作者︰羅南

原本以為場面會很尷尬,說不定新娘會當場嚎啕大哭,沒想到戴星月可冷靜得很,表現得一點也不在乎。

她向觀禮的親朋好友鞠了個躬,並揮手致意。

「謝謝大家的光臨,電影已經播放完畢,臨走前不要忘記自己攜帶的東西,出口左右兩側都有,請不要爭先恐後,以免發生危險……」

等所有人走得差不多時,她才又轉過頭來面對伴郎、伴娘、證婚、主婚等人。

「好啦,可以領薪水了,別忘了,那家伙是說向他的秘書領是吧?那就不關我的事,現在我也要告辭了,謝謝各位的合作!」

雖然很沒有面子,但好強的她裝作絲毫不在乎,極力試圖扳回一成。

只不過是一場戲,不必太認真。她這樣告訴自己。

迅速月兌下頭紗、婚紗,露出原本的面目,戴星月松了口氣,看著一旁等候著她的伴娘子苑。

「這件衣服可快把我給勒死了!」

「嘿,你不想趕快回家嗎?」

「回家干嗎?不是只要演一場戲就好了嗎?我的責任已了,順利讓那家伙成為戴家的女婿、戴氏企業的代理人,我應該可以回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了吧?」

子苑提醒她說︰「至少你得回去看看你父親的家吧?離開這麼多年了,你難道一點都不想念?」

怎麼會不想呢?戴星月在心里說著。她好想念那棟從小住到大的房子,客廳牆壁角落還有她小時候的涂鴉,後花園里藏有她小時候月兌落的幼齒,里面充滿了點點滴滴的回憶,還有她成長的記錄。只是……她不敢回家,怕觸景傷情而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戴星月咬咬牙,「我只請了一天假,幼稚園里的小朋友們還等著我回去,這里的事我已經做完,應該不會還有需要我的地方,該走了。」

「喂,至少得跟我吃一頓飯吧?我們可是好久沒見了,自從你跑到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去,唉,真是的,你也夠倔的。怎麼樣?就看在我的分上,吃頓飯?」

她沒有辦法拒絕子苑,她們的確已經很久沒見,好好吃頓飯聚聚是應該的。

戴星月點點頭,黎子苑高興地挽起她的手臂,兩人正準備步出大門,戴星月突然想起一件事,發出一聲尖叫︰

「啊,慘了!」

「什麼事?」子苑緊張地問。

她慘兮兮地說︰「我把家里大門的鑰匙和摩托車鑰匙掛在剛剛和我結了婚的那家伙手指上,忘記拿回來了……」

不用想也知道井梧寒在哪里。

戴星月焦急地沖進戴氏企業公司大門,卻在門口被攔了下來。櫃台總機小姐以甜美的聲音問著︰「請問您要找誰?」

「井梧寒,麻煩你請他出來。」

「請問您和總經理約好了嗎?請問您貴姓?」

「我姓戴,沒有和他約好,我只是來向他討回我的東西,我只要拿回我的東西立刻就走,請你轉告他。」

總機小姐一邊偷瞄著她,一邊朝話筒嘰哩咕嚕了好一會兒。

「戴小姐,總經理目前正在開會,能不能請您先到會客室稍坐一下?」

戴星月別無選擇,循著總機小姐的手勢,她走進僅有兩排紅沙發、一個透明小茶幾,以及零星幾本過期雜志的會客室。

牆上的時鐘正好是下午三點正。

她心里盤算著︰等會兒拿到了鑰匙,再坐計程車趕到車站,時間應該還綽綽有余,大不了晚點回到租屋處,明天回到幼稚園應該不會有問題。

戴星月先坐了下來,倚靠著沙發。四周靜悄悄,听不見車水馬龍的喧鬧,也沒有躁熱煩悶的空氣,中央空調釋放著適合體溫的溫度。

或許是太過于疲倦的關系,沒多久,她居然打起瞌睡。她努力想提振精神,最後仍被沉重的眼皮與睡意打敗,靠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同一個時間的井梧寒正與幕僚們開會。

戴氏企業股票被收購的危機雖然因為「政策結婚」有和緩的趨勢,但對手似乎無放棄的打算,仍然虎視耽耽地等待下一次攻擊的機會,他們還不能松懈、掉以輕心。

井梧寒根本不怕那些競爭對手,有本事盡避放馬過來。為了戴耀輝的知遇之恩,他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是當幕僚中有人問起戴星月該如何處理時,井梧寒就顯得難堪多了。

戴星月與戴耀輝不合的事,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知道;戴耀輝在商場上素有「冷酷殺手」之稱,面對任何人的挑戰,從來不曾露出質疑、猶豫臉色,惟獨在提到戴星月這個獨生女時,就眉頭深鎖。

全世界沒有人敢反抗戴耀輝的命令,也沒有人敢與他唱反調,但就偏偏除了女兒戴星月,要她向東她偏偏往西,最後還因為嘔氣離家出走,惹得截耀輝始終悶悶不樂。

井梧寒從戴耀輝口中得知不少戴星月的事。戴耀輝只要酒一下肚,口沫橫飛講的全是自己女兒,不論好的壞的,有時說得開懷大笑,有時卻氣得怒聲連連。

雖然過去對戴星月的印象也只是在很遠的距離見過一次,但從她父親口中卻知道了不少事情,她不但性情耿直、個性強烈,並且好強、頑固,是個相當難纏的小麻煩。

這一次要不是不得已,他是絕對不願意與她正面接觸。

望著所有幕僚,想起今早婚禮的過程,井梧寒無奈地嘆了口氣——

「希望戴先生的女兒不要惹出太多麻煩事才好。」

話才一說完,秘書剛好敲門進來,遞了好幾張便條紙給他。

井梧寒一一察看,看到其中一張寫著「戴小姐正在會客室等候」,他立刻皺起了眉頭。

哪個戴小姐?他今天沒有約什麼戴小姐見面,除非是……他恍然想起今天結婚的對象不也姓戴嘛?

她應該回家去了,怎麼會跑到這里來呢?

井梧寒離開會議室,直接走向會客室;想到要面對戴星月便令他有些頭皮發麻。老實說,他根本還沒有準備好與她面對面,真不知道她毫無預警的出現會帶給他多大的麻煩。

「外患」的煩惱事已夠多了,他可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應付「內憂」。

但當他輕輕將門推開,房內的景象讓他訝異,他看見的是半靠在沙發上熟睡的戴星月;她像似累壞了,雖然雙唇緊閉,一臉安詳恬靜,卻無法遮蓋住倦容與黑眼圈,簡直和早上的她判若兩人。

他忍不住湊過去,注視著她的臉。井梧寒從來不習好好仔細看過她,就連今天早上也是匆匆一瞥。

熟睡中的她看起來溫柔多了,淡淡的眉毛、清秀小巧的五官、櫻桃小唇,和戴耀輝有幾分相像,不過面容可細致得多了。沉睡中的她有著一張天真無邪的表情,要不是見過她今早古靈精怪的模樣,還真會誤以為戴耀輝所說的都是夸大其辭呢。

井梧寒並不打算叫醒她,打擾人家的睡眠是很殘忍的事,搞不好現在看起來像溫馴的綿羊,一醒來立刻變成凶猛的獅子。

這種風險他可不想貿然承擔。

準備離開會客室的他,才跨出幾步,又繞了回來;擔心戴星月著涼,他月兌上的外套,卻感覺到口袋沉甸甸的,右手伸進口袋,掏出一串鑰匙。

啊,他想起來了,這是婚禮時她套在他手指上的戒指。

她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吧?

井梧寒將鑰匙放在手掌上端詳許久;鑰匙圈上掛著絨毛藍色小企鵝,已有些褪毛,看得出來是有點歷史的東西。沒想到像她這樣年輕的女孩居然還如此念舊,真讓人訝異。

他淡淡一笑,將鑰匙輕放在桌上,再將外套被在她身上,然後悄悄輕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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