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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愛 第13頁

作者︰呂希晨(晨希)

說是行李,可笑的東西並不多,過去那些為了引誘男人所添的火紅勁裝沒有帶走的必要,而剩下的,只不過是幾件襯衫和牛仔褲,那些首飾項鏈她決定在路上將之變賣當作路費,雖然這些東西並不值錢。

多可憐啊?依約來到拉斯維加斯之後,所有的一切全由李斯一手安排,包括住處;她在各家賭場所贏的錢最後全進了李斯的口袋,除了生活費用外什麼多余的都沒有,想自己開車越過沙漠得邊走邊靠自己的本事才成,所幸據她所知,到西雅圖的路上多的是聚賭的小酒吧,至少她能為自己贏些路費。

收拾完行李,她笑自己連一個皮箱都裝不滿,她是女人啊!照理說女人的東西應該多如牛毛才對,為什麼她卻少得可憐,連自己的一顆心都少得可憐,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一項破舊不堪像垃圾一樣廉價的心——

李斯的話突然在她耳際回響,她聳肩輕笑。

破舊又如何,像垃圾般廉價又如何,這一顆心縱使空虛得不足以為一顆心,至少還是為她所有,是她一個人的。

曾經,她為一個青澀的男孩而活,結果呢?那男孩回報她的是一份羞辱。曾經,她為求得李斯•佛藍多的幫助而苦練賭技及取悅男人的技巧,結果呢?她完成了報復也徹底踐踏自己的人格尊嚴,撻伐自己的身體。曾經,她以為這些犧牲足以回報當年李斯對她的幫助,結果呢?原來一切是早安排好的棋局,他是為了利用她才答應幫她。

要她用唯一僅有的心去換索靖對她的迷戀而後乘機除之——她不要,說什麼都不要!

人是自私的,她怎可能將唯一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當作交易,她只剩下一顆心好維持自己僅有的一絲自尊。

被了,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她根本不是蕩婦,為何要讓自己變成卡門。

她要離開,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過日子,安安穩穩過她的日子,一個人吃飽全家飽的日子,一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屬于她的,一個人的日子!

推開通往陽台的落地窗,即將來臨的自由令拋開始興奮得像個小孩,顧不得身上新增的鞭傷,她知道以後不會再有了,她即將自由。

提起皮箱來到陽台,她放下逃生用的消防梯,小心翼翼拎著皮箱子一階階爬下階梯,她的車就停在面對後陽台的停車場,只要沖過去馬上開車上路就沒事了。忍著痛,她一遍又一遍地這麼告訴自己。

待雙腳連同行李安全落至地面,她高興得想大笑,臉上首次流露出惡作劇得逞的頑皮樣,從未有過的自由空氣讓她允許自己放下于外強裝的冷艷,還原過去的性情。

\"提著皮箱爬梯子不覺得辛苦嗎?\"

隱含暴怒蓄勢待發的聲音在仇愛身後響起,輕而易舉便將她從天堂推入地獄。

倏然轉身,要逃開的人事物之一,且是她最想避開的男人竟悠然半倚在車門邊,仿佛守株待兔的獵人。而她,正是那只撞上樹的白痴小兔。

\"你……\"她不知該如何反應,提拎皮箱的手倏地一放,猶如斷線風箋,她看見自己渴望的自由自手中飛離。

\"你真以為逃得掉?\"只有左眼能讓她清楚地看見此時燎燒在他晶瞳中的怒意,雖然只有一眼,但已足以將她打人地獄受永世煎熬。\"還是以為我笨得看不出你的打算?\"

\"我……\"仇愛退離他一大步,急著想月兌身的她顧不得什麼偽裝不偽裝的了。\"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靖城與黑帝斯之爭是你和李斯•佛藍多的事,與我無關。我只想離開這里安穩的過我的日子,你放了我好嗎?\"她不得不說出自己的決定請他成全。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她頭一次以真實面貌及性情面對他就是要他放了她。\"仇愛,你有本事招惹我就別想月兌身。\"她把他當猴子耍嗎?新興的一股憤怒添上,引發更高一層的怒氣。

\"李斯計劃讓你迷上我,好乘機找藉口一舉毀掉你取得靖城。\"她一口氣說出全盤計劃盼能藉以月兌身。\"所以放了我對你有利無弊,反正我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可利用的價值,而你也沒理由留我是不是?\"她的口氣如此急切,為的是賭自己的未來——不受束縛的未來。

\"留下你對我而言並無影響。\"截至目前他倆找不出自己想留下她的真正原因,也許是對她的身體還有某種程度上的喜好,也許是對她背上的傷不知原因的在意。總之,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所有的希冀在此刻盡數灰飛煙滅,她自知除非打得過他,否則休想逃開。

念頭一閃,仇愛飛快地拿起地上皮箱丟向他,同時往停車場的方向跑,完全不顧背上因用力甩離皮箱而重新撕裂的傷口。

索靖反應迅速地旋身一踢踢開飛來的皮箱,往她逃跑的方向追上去,望見她背影和一點一點逐漸擴大的紅色血跡。

懊死的女人!擺月兌蕩婦角色後卻變成一個頑固蠢蛋,她到底還有多少性格是他沒有看過的。

\"仇愛!\"氣極怒極的咆哮中隱隱約約夾帶者憂心,吼的人沒發現,被吼的人亦然。而下一秒鐘,你追我跑的游戲正式終結在索靖鐵臂一把勾住她細腰、收回自己身前的強硬。

\"你再跑啊!\"該死,臂上的浸漬潮濕告訴他她又扯裂傷口的事實,什麼森冷漠然凡事不理的脾性如今都化成水氣沸騰,熱得嚇人。\"讓傷口裂開對你育什麼好處,痛的只有你自己。\"笨蛋女人!

遇上她,他從不說穢言、固守中文美學的習慣隨即毀于一旦,如果被柏仲那家伙听見——該死!

\"不…\"尚未痊愈的傷加上未回復的體力,她自知逃不掉,只剩下氣虛的聲音能與他相抗衡。\"我……不要待在……拉斯…拉斯維加斯……\"

\"閉嘴。\"他將她打橫抱起,溫柔地不觸及地背上的傷。\"跟我回去。\"

\"不……\"所有的抵抗在悶熱氣候及身心皆疲憊的狀態之下,化成最後一聲無力的拒絕,隨即沉人幽暗中。

\"頑強的女人。\"他從沒見過像她這麼倔的女人,明明身上帶傷、體力不支仍然要逞強逃開,怎麼這麼笨!

微薄的唇輕觸她額角,索靖問自己,也問她。\"我該拿你怎麼辦呢?蠢女人。\"

★★★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靖城突然出現一朵賭國名花,每夜都可見此妹徘徊流連于各賭桌間。一下依依在某某先生懷中,一下又緊靠某某大亨身畔,巧笑倩兮,一美人兮;迷煞眾家賭客,也氣煞靖城主人。

\"老板。\"科林試探性地輕喚,想藉由老板的回應來判斷今天該離老板遠一點,還是干脆找個藉口離開;長時間處在低氣壓中心實在太虐待他的身心。

仇小姐也實在太過分了,也不想想老板在她受傷這段時間是怎麼對她的,沒學過知恩圖報這四個字啊!連他這個美國人都知道這句中國成語。

擔憂的視線專注在老板的背影,他這個做人家部屬的從沒看過老板對哪個女人這麼好過,仇小姐是頭一個,可也是第一個氣煞老板還故意令老板怒氣指數上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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