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天啊,千萬不要讓我見著妖魔鬼怪呀!」
情或許是因為向芸兒害怕的這番話,讓這匹頗具靈性的寶馬不再嘶鳴騷動;而向芸兒見赤騏安靜下來,腦中不禁浮現許多魑魅魍魎吃人的影像,一幕幕血肉橫飛的幻影,在她眼前不停的盤旋。
小在她心跳快要停止的時候,突然听見從遠處傳來聲音,雜沓的聲響在寂寥的夜里特別響亮。
說向芸兒側耳努力的傾听,怦怦的心跳聲益加劇烈。
獨她不要被妖魔鬼怪咬死在荒郊野外,要死,起碼也要死的美美的呀!
家天老爺,既然她向芸兒借尸還魂,復活在清代,那就千萬不要讓她再去閻王殿里走一回啊!
齊烈騎著千里馬風馳電掣地尋找私自逃離皇宮的向芸兒。
望著漫漫無邊的林木,看著天際間寒氣直嘯,他簡直急得焦頭爛額。
這些日子,他知道是委屈了向芸兒,但是未尋到秘圖、沒完成義父所托之前,他的身分是絕不能曝光的。
縱使向芸兒受盡萬般委屈,也不能在他們有了親密關系後不告而別啊!
難道她不明白他有多擔心她的安危?……尤其是在他四面受敵、周遭鼠輩橫行之下逃跑,簡直是自尋死路、愚蠢至極!
幸虧他發現的早,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循著草地上隱約的蹄印,再加上座下愛駒的靈敏,齊烈很快就尋到向芸兒的芳蹤,于是他唇邊綻出一抹邪笑,拉著韁繩策馬加速。
不多久,齊烈很快的就看到宛若驚弓之鳥的向芸兒,她那嚇壞的可憐兮兮模樣,令他不禁啞然失笑。
不過,他也佩服向芸兒的騎術,竟然可以騎得動這匹桀驁不馴的寶馬。
「馬大哥,我真的……不想死在荒郊野外……嗚……」
趴在馬背上哭哭啼啼的向芸兒,害怕的喃喃自語,絲毫沒察覺齊烈已來到她身邊。
「有我在,你想死在荒郊野外也很難。」不忍向芸兒再受驚嚇,齊烈靠近她,輕輕拍著她的背脊哄道。
「啊,不要!我不要再死一次!表差大人,我全身上下沒幾兩肉,沒什麼分量,捉了我對你也沒啥好處啊!」
向芸兒死命的趴在馬背上,沒命似的抓緊赤騏,沒有勇氣回頭看來人。
「我倒覺得你身段勻稱、婀娜多姿,該豐腴的夠豐滿,該縴細的也挺縴細,分量剛好,很合我所愛。」見向芸兒膽戰心驚又惡人無膽的模樣,齊烈咧嘴嘲笑。
「嗚……捉了我,鬼差大人一定會後悔……」向芸兒哭泣不已,死閉著眸子不敢睜開眼。
「膽小表,捉了你,我不會後悔!」齊烈惡意捉弄她。
「我真的不想死……你去捉別人好不好?」閉緊著眼的向芸兒沒想到自己這麼沒膽。
見向芸兒被嚇得花容失色,齊烈不忍心再戲弄她,他扶正她抖得不像話的身子,捧著她蒼白的容顏拭淚。
「知道害怕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跑。」
向芸兒睜開害怕的眸子,映入眼簾的是令她念念不忘的男人,一整晚的驚慌失措瞬間化為淚水涌出。
「我好怕哦……嗚……」
她委屈的投入齊烈的懷抱,哭得不能自己。
「不哭,也不必怕,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
「嗚……」
望著她不停滑落的淚雨,齊烈頭痛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哭了,芸兒。」
「人家就是想哭嘛!」
淚水能洗滌內心的憂傷,這男人到底懂不懂?
「你……」他真不知該吼她一頓還是狠狠吻她,才能止住那流不完的淚水。
不假思索的,最受不了女人哭泣的齊烈,干脆以吻封住向芸兒那張嗚咽的櫻唇,以滾燙的唇舌纏著她不乖的丁香小舌。
「唔……不要嘛……」
向芸兒由起初的反抗轉為主動,她吻得纏綿、吻得濃烈,一顆余悸猶存的心,直到現在有了胤礽的擁抱才安定下來。
「是誰說不要的?」齊烈惡劣的舌忝吻她的紅唇,並故意咬她一口。
「討厭!」向芸兒不甘示弱的捶他一記。
「還要逃嗎?」齊烈沉下臉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覺不對的向芸兒看著聲色俱厲的胤礽,以謙卑又撒嬌的語氣道歉︰
「不逃了,也不敢了,胤礽殿下。」識時務者為俊杰是向芸兒的優點之一,所以她愛嬌的輕喃。
「喊我齊烈!」此刻起,齊烈不能容忍她再喊自己別的男人的名字。
「齊烈?為什麼?」向芸兒不能理解。
看著胤礽神秘的神色,她決定要好好的問清楚。
齊烈因向芸兒的問題反而愣住了,看著她認真又懷疑的眼神,一時之間他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為何要喊你齊烈?你不是愛新覺羅胤礽,萬歲爺的二阿哥,大清東宮太子嗎?」向芸兒直覺事有蹊蹺,但又說不上來哪里古怪。
此時,一向機伶的齊烈嘗到了苦果,不過聰明過人的他靈機一動,馬上又找到了搪塞的藉口。
「齊烈是我的乳名,知道的人不多。昨兒個夜里,你不是口口聲聲的喊著嗎?我的小芸兒真健忘……」
齊烈曖昧的向她眨眼,期盼她不要追根究柢。
「討厭,你還說!」
被齊烈一糗,向芸兒立即紅雲滿面,羞得無地自容。
望著向芸兒紅著臉蛋嬌羞不已沒再追問,齊烈暫時松了一口氣。
他得意萬分的一笑,不費力氣的抱起向芸兒,讓她坐在自己身前。
齊烈拍拍赤騏,並拿出鞍袋中的糧草作為它的獎賞,待赤騏津津有味的吃完,他一聲口哨令下,赤騏寶馬便自動往來時路奔去。
第7章(2)
看著這匹訓練有素的駿馬,向芸兒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馬兒給耍弄了,深覺自己鹵莽又汗顏。
「它是不是很聰明?」這匹關外進貢的寶馬是皇上御賜殿下胤礽的,齊烈雖是喜歡得緊,卻無意佔為己有。
「芸兒只是借走殿下的愛駒,想試試……它是如何日行千里嘛!」辯才無礙的她,此話說得有些心虛。
「它確實可日行千里,但它的愛侶還在宮里,所以它繞來繞去,仍在宮殿外徘徊。」說至此,齊烈放聲大笑。
哼,沒想到她聰明一世,卻胡涂一時,栽在這牲畜手里!
「你取笑芸兒。」向芸兒惱羞成怒。
「沒錯!」齊烈坦蕩蕩的承認,半晌後,他不再嘲弄,神色再正經不過。「你為何擅自離開?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雖懾于齊烈的威厲,向芸兒還是忍不住喊出心中的委屈和不滿︰「為什麼不離開?難道要芸兒留在宮里受人指責、任人謾罵?」她惱火的喊。
「誰有這個膽子罵你?」齊烈不悅。
他現在易容為尊貴的太子胤礽,誰敢對他喜歡上的女人叫囂?
「誰都可以!」向芸兒怒火橫生。
「胡說八道!」齊烈大聲的反駁,惱她的別扭。
向芸兒感到咽喉酸澀,忍不住哽咽起來。
「經過昨夜,芸兒不該被罵嗎?」她現在已是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女人。
「昨夜是咱們最美好的一夜,誰敢置喙?」齊烈說得理直氣壯,不覺得他們的結合該對任何人交代。
「因為你是高高在上、萬人景仰的太子,根本不用在乎流言︰或者,尊貴的殿下根本不曉得 人言可畏 這句話!」向芸兒抽抽噎噎,身在封建的古代社會,她不得不向社會規範妥協。
「芸兒!」望著向芸兒紅腫的雙眼,齊烈知道自己錯待了她,心中懊悔不已。
他喬裝萬人尊崇的太子,文武百官逢迎巴結他都來不及了,怎會為了他寵幸何人之事而嚼舌根?
但向芸兒身為皇上的答應卻不得不在乎,宮內的斗爭批評是一個弱女子不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