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紫晶依雁 第19頁

作者︰藍雁沙

小心翼翼、艱困地稍微挪挪身子,蒲煙以期待的眼光瞄了他幾眼,巴望他能自動自發的來救自己月兌險。天色越來越晚,在眼前紛飛的蚊蚋也多了起來,草叢中傳來雜蟲眾鳴,蒲煙擔憂地用著一只手緊緊攀著窗柱,另只手則是更使勁兒地抓牢窗柱。

「這李太白有詩曰︰ 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 ,想必就是指像今兒個這種皎潔的月夜……」一手執壺,一手端著酒杯,新雨緩緩來到蒲煙身畔,對著那輪初升新月,又是抑揚頓挫的吟哦再三。

在太陽隱沒于地平線之後,夜,像層黑紗迅速地罩在大地萬物之上。望著新雨點燃屋內唯一的一盞油燈,蒲煙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我的天,難道他沒見到我被因于這窗台之上?

飛來繞去的蚊蚋不但多了起來,而且還成群結隊、很不客氣地攻擊著蒲煙,受困于不敢完全放開雙手,蒲煙只得狼狽地左躲右閃,而新雨卻仍像無事人般的在那里吟詩誦賦。看到他那神清氣閑的樣子,可真要把蒲煙給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喲,我瞧瞧這屋里的蚊蟲怎生多了起來。」舉著油燈來到窗前。

扁線引得更多的蚊蚋蛾蟲向蒲煙撲過來,驚得她淚水都已在眼眶中打轉兒了。

將蒲煙的窘態盡收眼底,新雨決定給她的教訓已然足夠了,但依他這幾天的觀察來看,這個倔騾子的任性可不是這麼容易磨平的,但,事有輕重緩急……「我听說這北地有種毒蛇,最愛在月圓之夜出現,而且性喜爬攀窗戶,雖設鑿溝河,但此種蛇類擅泳,最愛鑽進人的肌膚之內,咬噬而出……」雙手環抱胸前靠在窗旁,新雨慢條斯理地說道。

聞言蒲煙全身為之一僵。恰巧此時有道冷風拂過,將她的長發拂凌在她手背上,配以新雨那煞有介事的表情,嚇得蒲煙失聲尖叫著的放開了雙手,像塊石頭般地往下掉。

輕輕松松地,在她落地之前,新雨將她抱個滿懷,望著她驚悸猶存的臉蛋,忍不住地綻出抹吊兒郎當的笑意。

「我說蒲煙,沒事妳爬到那窗台上頭做什麼?」

「我……我納涼。」看到他那洞悉一切卻故意揶揄的樣子,蒲煙咽不下那口氣地頂回去。

聞言停頓了腳步,新雨又抱著她往窗台走。「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擾人雅興……」說著他又作勢要將蒲煙往那窄小的窗台上放回去。

「不!」緊緊地摟住他頸子,蒲煙臉色大變地,連聲音都高了八度,「不!我不要再回……」

在新雨突如其來的朗聲大笑中,蒲煙發覺自己正很不巧地跨坐在他腿上,和他那對像是隨時可看穿自己心思的眸子相對,而且自己的手還死緊地抱住他的脖子。

尷尬使得蒲煙的臉先是一陣臊紅,而後像是全身浸入滾燙水中般的紅熱起來,約莫過了幾秒鐘,她才像被火燒著了般的,急急想到要縮回自己的手。

「咦,急什麼?咱們是不是該好好的認識一下彼此,我的娘子?」伸手捏捏蒲煙小巧的下巴,新雨一面提高警覺地留意屋外的動靜。

「誰……誰是你的娘子來著!」慌亂地別過頭,以避開他差點落在自己唇上的嘴,蒲煙臊得全身像是滾沸的熱壺,隨時有爆炸的可能。

「喲,先別提那大宋皇帝將妳賜婚與我之事,妳我早已有肌膚之親的夫妻之實,妳就是我的娘子。」親昵地在她頸項細柔的肌膚上流連再三地吻著,新雨眼里卻是充滿了疑惑。

門外刺探的會是何方人馬?是敵?是友?依據他那上乘的輕功來荊斬,來者的武功不弱,起碼不是一般三腳貓功夫的人,究竟會是誰呢?

「你……」真格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蒲煙咬著牙,想要推開他那纏綿得令她難以招架的吻。但在這同時,卻有股不知打哪兒來的聲音,似乎對她的抗拒很不以為然。兩個聲音就在她心里此起彼落地交戰,令她為之矛盾不已。

雙手滑進蒲煙寬大的袖籠之內,迎面撲鼻而來的芳霏,教新雨心頭為之一震,幾幾乎乎要忘了自己所負的重責大任。他連忙拉回換散的心智,重新將敏銳的注意力放在躲在屋外潛伏著的人身上。

有兩道……不,是十道電流,此刻正由他的手指,緩緩的在自己身上拖曳出一條條帶有刺激電流的溪流,慢慢的匯成一束巨大的伏流,在體內竄流著。不自覺地發出申吟聲,蒲煙微張著迷蒙雙眼,試圖理清自己的思緒。

「現在不是時候,天哪,現在要我就此罷手,真會要了我的命,但不是現在……不是……不能在現在……」貪戀著在蒲煙赤果的背上嗅吻著,新雨一面喃喃自語,一面難分難舍地吻著已然沒有了主張、只能喘息連連地望著自己的蒲煙。

「為什……麼?為……」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蒲煙听著這熟又陌生的聲音,對來自體內洶涌的波濤感到非常不解。

「我想要帶妳共赴雲雨游巫山,但,不是現在,我還有很重要的事……天,妳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捧起蒲煙的臉蛋,像是要折磨她更像是要折磨自己似的,新雨用力地以自己的唇輾吻著蒲煙,就如同要將所有的挫敗全都藉由他的吻發泄出來般,吻得令彼此氣喘吁吁。

謗本已經迷失了自己,蒲煙只能緊緊地攀住他,即使身上的衣物都已然被褪月兌得落滿一地,她依舊是沒有察覺地依偎在新雨懷里,听著他激烈如戰鼓咚咚的心跳聲。

突然,在她眼前現出了一點淡淡,約莫小指尖大小的紅點,她詫異地以手指去踫觸它,結果竟惹得她的小指尖頂亦染有那種艷得令人難以移開視線的殷紅。

方才想詢問他這抹殷紅的緣故,門外卻傳來激烈的打斗聲,而後是人聲鼎沸般的朝這個方向而來。在蒲煙尚未回過神來之前,新雨已然以腳勾起滿地的衣物,匆匆地將蒲煙裹住,將她抱起安置在床上的幔帳之內。

「這……」狼狽地拉緊衣物,對從激情狀態中陡然降進這莫名其妙的狀況,蒲煙怯生生地拉住了新雨的衣袖,試圖想要問個分明。

門碎然一聲地被從外踹開。雖已過了端午,但在北地仍是早晚風急,寒意依然沁人骨牌。蒲煙被風襲得幾乎要睜不開眼……在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之後,蒲煙的手僵在那里,芳唇半啟而說不出話來。

啊!他--呃,不!是她……披頭散發,一臉蒼白,渾身破碎衣物沾染不少血跡的往屋里直撲,在她身後則是大隊拿槍執棒的官兵。他們沖進門後,立即將女子和新雨給包圍起來,也有幾個人將亮晃晃的槍尖定向她。

隨後走進位貴婦人。頂著花株冠,在青羅的表面上,青絹襯金羅托為里,九龍、四鳳,前有大龍餃紅穗球一枚,前後花株各十二朵,孔雀雲鶴圖案加鋪翠滴粉縷金裝珍珠,那位雖已有年歲的女人,在渾身珍貴珠寶的掩映,加以綴玉鈿、垂掛紅黃帶團服襜裙襯托之下,更顯得尊貴威儀幾分。

「大膽菟禎,還不乖乖束手就擒!」筆直地往那個躲在新雨懷里的女子走過去,那名貴婦怒目瞠視著新雨,「國師,這是我金國要清理門戶,請國師莫要插手多管閑事。來啊,將這刁逆的菟禎給我拿下。」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