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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尾熊之戀 第11頁

作者︰藍雁沙

「我不知道。」雁菱試圖擺月兌他的手,但他卻堅定不移地盯著雁菱,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我不像你,琰立,我沒有成功的事業,也沒有豪華的巨宅,我有的只是突然死去的哥哥,臥病在床而沒有意識的爸爸,還有一棟快賣掉去抵醫藥費的房子。你問我到底在想些什麼?請問你,我還能想些什麼呢?」雁菱泫然欲泣地撥開他的手,幽幽地背對著他一口氣的說出來。

「說些妳哥哥的事。」

「沒什麼好說的,他很疼我,高中開始就送報半工半讀,退伍之後到公司上班,常常被派出國受訓,沒想到會在這里送命。」雁菱說完之後,不耐煩地轉向他。「你為什麼一再的要我去回想那些痛苦的回憶呢?田琰立,你到底有什麼意圖?你千里迢迢的將我硬從台灣拉到這里,難道就是為了听我的回憶?」

「當然不是,我只是一一的在過濾著所有可能的原因。」琰立扳正雁菱的身子,和她面對面四目相接。「雁菱,我懷疑這可能跟黑道分子之間的爭奪地盤有關系,但是我還不敢十分確定……」

「黑道?!我哥哥怎麼可能跟黑社會的人扯上關系?」

「天安門事件之後,很多人偷渡到澳洲來申請政治庇護,也有些人在這里組織幫派,總之這一切都十分復雜,目前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

「那你查到了些什麼?」雁菱焦急地追問著答案。

「他們似乎是在躲避著什麼人,而且有人跟他們同行……」琰立沉吟了一會兒拍拍她的背。「早些睡吧!」

直到他走遠了很久,雁菱都還無法自震驚中恢復,是如他所言的,哥哥被卷入了什麼恐怖的事件中了嗎?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緒,雁菱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覺。

信步踱到陽台,她將雙手撐在陽台上,仰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冷冽的空氣立即令她的肺像灌進一桶冰般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這是個陌生的地方,哥哥,我來找你走過的痕跡,你一定要保佑爸爸和我。」

她說完走進房內轉身要關上落地窗,黑暗的室內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引起她的注意。

還來不及回過頭去,就只覺得頭上受到重擊,沒有發出聲音,她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

聲音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雁菱皺起眉頭的想伸手去模後腦袋那個腫痛的根源,但有個寬厚的手掌卻拉住了她。

「不要動,護士已經幫妳把傷口包扎好了。」琰立低沉的嗓音像塊天鵝絨似的在她耳畔流動。

掙扎了許久才緩慢的睜開眼,雁菱恍惚地看著眼前那個滿臉胡腮的男人,他頰鬢及下巴都已冒出長長短短不一的胡髭了。

「琰立,我怎麼會在這里?」清清喉嚨,雁菱用力擠出粗嘎的聲音。「我的頭好痛……」

愧疚的表情升上琰立的面容,他凝視著雁菱蒼白的臉蛋。「告訴我,雁菱,妳記得自己出了什麼事嗎?因為是妳跌倒時絆倒了台燈,我們才發現的。」

「我也不知道。」雁菱閉上眼楮想了一會兒。「你出去之後我又到陽台站了一會兒,後來我進房間正要關落地窗時,感覺房內好象有人……」

「有人……你看到是什麼人了嗎?」

「沒有,我正要轉過去時,頭上就被打了一下……然後……然後我就在這里了。」雁菱舌忝舌忝干裂的唇瓣,一旁的護士立即很善解人意的用棉花棒沾水潤澤她的唇。

琰立的眉皺得更緊了,他做了個手勢,原先靜立在床畔的外國人們馬上一涌而上,七嘴八舌地問了一大堆。

即使沒有受傷,要雁菱去分辨那種帶有濃重澳洲腔的英文就已經夠吃力了,更何況她現在的腦袋腫了一大片,傷口不時地隱隱約約的抽痛。

琰立流利的和那些人員交談,不可否認的,警方的辦事效率有值得稱贊的地方,才短短四、五個鐘頭,警方已經勘察過現場,也在房子的四周做過地毯式的搜索,冀望能找出一絲的蛛絲馬跡。

但結果卻是令人失望的,完全沒有外力侵入的跡象顯示出來。這個事實使琰立又驚又氣,驚的是竟然有人可以切掉他重金禮聘而來的保全專家所設計的層層防護,氣的是這回雁菱受到這無妄之災,要是歹徒潛入琇芸的房間,他只要隨意拔掉任何一根管子,那……「田先生,我想我們昨天接到的那條密報,可能跟這件事有關聯。」胖胖的警官拉拉他橫在啤酒肚之下的皮帶,面色凝重地告訴琰立。

「你的意思是?」琰立的全副精神都被他所吸引。

「我們接到一個線民的消息,他說上個月某些人在港口邊卸貨的時候,正好有一對東方人男女在那里,其中有個人還帶著相機。我的線民听到的消息是,老大擔心有照片成為把柄,所以派人出去找那對男女。」

琰立一听臉色立即呈現灰白,他不敢置信地望著胖警官。「你是說我妹妹他們可能是因為目睹毒販卸貨而被追殺的?」

「我們還在查證中,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胖警官塞了粒口香糖入口里,含糊不清地說。「畢竟對付你妹妹和這位小姐的人太專業了,是行家的手法。」

「天……」琰立急得沒法子說明自己的心境,難道真如警官所說的,琇芸和傅文彬只是剛好撞見不該看到的事,而遭到殺身之禍。

「我們先回局里去了,田先生,你家中的保全系統我們已經完全測試過了,一切正常。」

「謝謝你們。」琰立根本還沒自震驚中恢復過來,他只能沉默地送他們出去。

「琰立,你剛才跟警察在說些什麼啊?」雁菱好不容易等琰立回到床邊,掙扎著坐起來問他。

「沒什麼,雁菱,妳哥哥有沒有打電話或寫信告訴妳他在澳洲的事?」琰立幫她把枕頭拍松,漫不經心似的發問,但實際上他渾身繃得緊緊的等著她的回答。

「沒有啊!」雁菱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避免使傷口踫到枕頭。「啊,有,他寄了張風景明信片給我,他每次出國受訓都會寄明信片給我。」

「除此之外呢?還有沒有別的?」

「沒有了。」雁菱疑惑地搖搖頭,肌膚牽動了傷口附近的皮肉,痛得她齜牙咧嘴。「你問這些干什麼?」

「沒事。妳好好休息,我先回家處理一些事。」琰立說完交代了看護幾句,隨即匆匆忙忙的出去。

「奇怪,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打我的?」雁菱自言自語的看著窗外,眼前似乎浮現了爸爸跟哥哥的臉,兀自強眨著眼楮,她一再地告訴自己要堅強。

※※※

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琰立眼楮眨也不眨一下的盯著床上那個甜美的女郎。謝天謝地,歹徒的侵入沒有傷害到琇芸。他伸出手慢慢地拍著琇芸的手背,閉著眼楮就像是睡著了的她有如天使般的充滿寧靜。

「先生,你相信警方所說的?有人在我們不知不覺中跑進來打了傅小姐?」黃管家滿臉的不以為然,在他身旁的是阿秋和李彤。「簡直是天方夜譚!」

「是啊,姑且不論這房子四周的保全系統,我們都還沒睡,沒有理由我們沒發現有外人的事。況且,幾乎是樓上一有動靜我們就沖上去了,那個人想跑也沒那麼容易!」李彤雙手抱在胸前,緩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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