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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吉普賽女郎 第14頁

作者︰九楓

「妳是在安慰我?」他認為女孩子會很注重男人外表的。

「我說真的,有疤痕使你看起來更性感。」

阿卡納提聞言大笑,但顏面神經一牽扯即痛,令他不得不止住,換成是黎芷若笑了起來。

「妳欣賞男人的方法很特殊。」阿卡納提有趣地盯著她。

黎芷若一點也不害臊地剖白︰

「我愛的男人要有一雙多肉、厚實的手,要有挺直的鼻梁、深邃迷人的眼楮,還有一張笑得吸引人的嘴……」

阿卡納提忍俊不住︰「天下美男子要被妳搜刮了。」他看著自己幾乎符合的條件,很得意地。

「還有呢,另外要有結實的腰身、緊繃的……」

這點,阿卡納提更有自信,因他是斗牛士,這兩項非一般人能比的。

「哇,妳太大膽了,從頭到腳都要求了,自古以來,只有男人欣賞女人曲線,那有女人欣賞男人之理?」

「啐,不管男或女,只要是美的,人人皆可欣賞,為什麼男人有權利,女人就不行,我才不信這一套,只要我敢欣賞,我就敢看。」

「哪,妳愛我就是因為我有這些條件?」

「那是外在的吸引,我還要看你有什麼內涵吸引我,不然,久了也會膩的。」

黎芷若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阿卡納提張著嘴,擔憂地說︰「妳的意思是妳可能會甩掉我?」

黎芷若眨眨慧黠又冶艷的雙眸,曖昧不明地︰

「有可能哦!」

阿卡納提緊張地抓住她︰

「我不讓妳離開我,我要娶妳的。」

「噓……現在不能說娶,你母親會氣死的。」她特意提醒他。

「我會請母親原諒的,不娶妳我會發狂。」

「為什麼?」

「我怕妳離開我。」他的心底有一層莫名的恐懼,那是遙自很久很久的童年時代。

他的憂郁本質又出現了。

「難道你娶了我,就能肯定我絕不會離開你?」

黎芷若思及生母瓦達莉生了她之後又移情別戀,離開父親。縱然他們之間沒有婚約,但自從她知道身世後,就有一個問題盤旋在她心里∣∣父母親之間的愛情實質意義在哪里?若是純粹外在的吸引,那分手是必然的。

筆此,她才會對阿卡納提說出驚人之語。欣賞是一回事,能在欣賞之中去探究內涵才是重要的,這點也是她開始自我學習的課題。

另外,她內心深處也有一絲顧慮,顧慮自己有生母的天性,不喜歡愛縛單一環境,有流浪的氣質,況且阿卡納提的母親深深排拒並恨著她,她並不想處于烏煙瘴氣的家庭里,一如她在台灣的家,她想誘阿卡納提出走,然而,阿卡納提絕不會離開他的母親,這點將是橫在他們感情之間的絆腳石。

她要如何改變、突破,將是一大挑戰,而是否接受這樣的挑戰,她還在考慮,因為愛而處在猶豫中。

當她思潮起伏不定時,阿卡納提的憂郁和熱情已溶並在她的身軀上。

「不要離開我,絕不要離開我……」他喃喃自語地,整個頭都埋進她的胸前,像個撒嬌的小男孩似地向母親耍賴。

黎芷若訝疑他這種失落的恐懼感竟是那麼深,不禁半哄半問︰「我現在不會離開,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害怕?」

阿卡納提未答,只一味地在她身體上探索不停,陣陣激起她敏感的反應,從他的需索中,她可以感覺他想藉情慾彌補他心中的恐懼。

純情的阿卡納提一經引爆,內心的熾熱全化作一團火,熊熊燃燒黎芷若……,黎芷若更以自己所懂的渾身解數回應在他身上,讓他的心、他的人緊緊依附著她……。

得到慰藉後的阿卡納提,和黎芷若靜靜依偎,才緩緩傾吐曾有的苦痛記憶∣∣

「小時候我有一個漂亮的玩伴,她是個活潑的吉普賽小女孩,不太愛說話的我因她而改變了,她會說故事給我听,跳舞給我看。因為母親反對我結交吉普賽人,所以我們都偷偷的見面,跑得遠遠去玩。直到有一天,被母親發現了,她當著我面,把那小女孩吊起來毒打,打得傷痕累累,把她打得腰肢都斷了,任我怎麼哀嚎母親都無動于衷。」

黎芷若听及此,想到馬汀娜所警告的∣∣要她付出代價。照馬汀娜以前曾有的狠毒舉動,對她誓必不會善罷干休。

「我的祖父是個很有地位的公爵,加上他過去的騎士盛名,于是由他出面才擺平這件糾紛。而我就被母親關在房里反省一星期不得外出,後來是祖父不忍,放我出來,我像久關的小鳥飛出籠去找那小女孩,可惜他們舉家西遷了,我傷心頹喪了好一陣子。母親也為了補償我,帶我到處旅行,借以忘掉傷痛。對母親的恨因她付出的愛更多也就釋懷了,但這遺憾長留在我心田始終揮不去……」

黎芷若這才完全了解到阿卡納提的夢中情人為何是吉普賽女郎,且又怕她離開的原因。真正的吉普賽女郎又讓他裹足不前,只因他母親反對,而她,具有台灣女孩的身分及隱藏的混血吉普賽彌補他曾失落的小初戀。

「阿卡納提,你母親已知道我是半個吉普賽人了。」黎芷若將馬汀娜找她談判的事道出。若是以前,阿卡納提一定會吃驚,不知所措,如今,他和黎芷若已相許,他不在意母親已知曉,這件事必須要溝通,消除隔閡才能安然度過此時的困境,至于他與黎芷若的感情,是否溝通順暢?他不敢斷言,努力就是。

***

緊偎著阿卡納提而睡的黎芷若,下半夜被一股力量掐住脖子直喘不過氣而驚醒,她一直想把脖子上的無形力量扳開,但似乎無效。

她的掙扎弄醒了阿卡納提,他見她痛苦萬分,心知一定又是瓦達莉在唸咒作怪,火氣高冒︰

「瓦達莉,妳這沒心肝的女人,要我的命就拿去吧!何必反過來殺害自己的女兒?」

頃閑,無形力量遁失了,黎芷若大口換氣著。

「Honey,不要緊吧?」

「我們中國有句古諺 虎毒不食子 ,而她真的連我的命都要,那就表示她不是我的母親?」

「現在最要緊的問題,是我們找不著她,她卻可以控制我們的生死。」

「那她剛才為什麼要放過我?」

「或許我一吼,她的良心有點知覺了。」

「是這樣?」

正懷疑之中,一陣冰颼颼的涼風自窗口吹入,隨著那陣風,在他們眼前突然有一團迷霧散開,霧散間,瓦達莉的臉出現了。

「可惡的女孩,阿卡納提是我找到的最後一個處子之身,妳卻破壞了我的好事,我是不饒妳的。」

「瓦達莉,妳看清楚,她是妳的女兒,妳忍心下手?」阿卡納提想喚起瓦達莉的良知。

「我只有我自已,我沒有女兒。」

黎芷若半听似懂,這一句她可就清楚了,立即跳下床,從背袋里取出那張泛黃發白的照片,向霧間的瓦達莉亮著︰

「妳只要告訴我,這是不是妳?如果不是妳,剛才為什麼不直接勒死我?」

瓦達莉的臉看見那張照片,稍抽搐一下,立即霧消影散。

「呵,Honey,瓦達莉良心發現,不敢殺妳了。」

「這麼說,她也不會置你于死地囉!」

「哈,我們逃過了。」

兩顆安定的心,使得兩人睡得特別安穩,特別熟,熟到不知有人踏進房里。

潛人的人戴著面罩,穿著黑衣,只露出一對賊眼,他用兩塊迷帕各捂住黎芷若和阿卡納提的鼻子,等了一會兒,輕搖他們均無動靜,知道迷藥發揮效力,便斗膽地抱起黎芷若裝入一只布袋中,躡手躡足卻輕巧無聲地扛著黎芷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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