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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逢吃喝黨(上) 第18頁

作者︰賈童

博斯慢慢平靜下來,突然覺得可笑,和蘇醒之在一起超過3個小時,他就會做出許多自己也無法解釋的事情,她是個容易讓人昏頭的女人,六年前錯誤的一場相識,盡避極力克制還是一路錯了下去,這就是蘇醒之的魅力,很少有人能抗拒得了,更別提保持清醒了。

廖思危仍在低頭認錯,不知道博斯朝她投來的目光里隱含了幾許詫異和好奇。

真的……很少有人抗拒得了——並不代表就沒人能夠抵御。所謂的所向無敵,其實是對手還未出現。

第9章(2)

吃完麻辣燙火鍋,一群人帶著幾分醉意打鬧著往學校走,最後一趟公車在半個小時前就開走了,除了出租車,沒有其他途徑可以回去,但是8個人要擠進一輛車完全不可能,唯有分作兩撥。

兩個黨代表很自然地各自負擔三個女孩,E帶著甜心、安菲和阿擺先上了一輛車,原以為攔車非常容易的博斯在風里站了半個鐘頭後,終于開始有點後悔把那輛車讓給他們的紳士行為。

「凍死了,出租車司機都死光啦!」毛毛大聲嚷嚷,博斯白她一眼,四個人里明明數她穿得最多。

毛毛那一叫,博斯就預感到身上的風衣肯定不保,憑什麼男人就活該痛苦地作出貢獻,看看這幾個女人,誰也不是缺了他的風衣就會凍死……博斯眯著眼楮把手從袖管里退出來,往前一伸,「誰冷的,自己拿去穿!」蘇醒之別開臉,「我不冷。」

「我也是。」廖思危雙手插在口袋里攏了攏,表示很暖和。

博斯揚手一拋,風衣落到廖思危的頭頂,「月兌都月兌了,難道叫我穿回去?」

廖思危扒下風衣,瞄了瞄蘇醒之和毛毛,「可是現在四個人里數學長你穿的衣服最少!現在可是深秋,很快就要冬至了!你光穿件襯衫,當心凍出神經病來。」

蘇醒之望著空蕩蕩的大街,「怎麼,你心痛啦?放心,他皮糙肉厚,別說七八度的晚上,就是大冬天跳進湖里撈鞋子還不是一樣活蹦亂跳。」

「那又是誰故意把鞋子踢進湖里的?」往事不堪回首,博斯一想起來就覺得幾年前的自己真是個白痴。

廖思危光是听就打了個寒戰,趕緊把風衣抖開披到博斯肩上,「學長你快穿上吧,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

重新感受到自己的體溫讓博斯怔了一怔。廖思危又忙不迭地把他的手塞進袖管里,不由分說扣上扣子才作罷。在大街上給男人披外套這種事情,女朋友是從來不會做的,這種生物需要人寵愛,在寒冷的時候尤甚。毛毛兩手插在袖子里,拱了拱博斯,「幫主,你這個妹妹真的沒認錯,居然知道心疼你。」

廖思危拍拍自己的衣領,「天氣預報說今天氣溫最低只有8度,所以我穿得很暖和,一點也不冷。」言談間頗為自豪。

「有車!」毛毛一個箭步從人行道跳上分隔快慢車道的花壇,攔住了驚魂未定的司機,「停下!我們要打車!」

「您那架勢是打車嗎,分明是打劫!」司機為他們打開門,用手制止要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博斯,「這位先生,對不起,已經超過11點,按規矩只能女士坐前面。」

「你看我像打劫的嗎?」

博斯話說一半被毛毛拽了出去,「這個是規定,乖乖讓出來坐後面去吧!」

「豈有此理!」博斯和廖思危並肩而坐,不住抱怨,等了半天也不見蘇醒之坐進來,司機疑惑地招呼,「小姐,你和他們是一起的嗎?」

蘇醒之抬抬下巴,「你們先回去,我一個人隨便走走醒酒。」

「別開玩笑了,你沒看到我們等了半天才叫了這麼一輛車?」毛毛把頭探出車窗,叫道。

廖思危正要下車去拉,博斯抬手一攔,「由她去吧,發起瘋來沒人勸得了。」說完「啪」地帶上車門,口氣淡淡地吩咐司機開車。

車一起步廖思危就擔憂地開口說︰「不好吧,這麼冷的天,又這麼晚了,放她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

「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嗎?」博斯往右邊挪了挪,給廖思危讓出一點空間,「換作是你叫我走,我也一樣不管你。」

「可是這樣……」

博斯笑了笑,「很沒紳士風度是嗎?」他頓了一下,「也許是吧,你說我自私也好,我現在已經沒那個玩意了。

一番話說得廖思危無言以對,這麼曾經滄海的口吻,到底經歷過什麼樣的事之後才會擁有呢?

在學校門口,毛毛跳下副駕座後一邊叫著「冷啊」一邊撒腿跑得沒影,博斯付了車資轉過身,「這麼晚回宿舍不要緊吧?」

「沒什麼,兩個室友都比我還晚。」晴空學院不乏有錢的公子小姐,衣食住行圍繞上流社會展開,穿ONLY、淑女屋;吃壽司牛排;住家里掛瀑布造噴泉的房子;談去哪國留學度假,恨不得找個外星球的男朋友。根本沒有共同話題,廖思危一向覺得形單影只。

16幢宿舍樓就在前面,博斯突然停下來,聲音很低地說︰「小廖,你是很特別的孩子。」停了一停又說,「可我不想有麻煩,你明白嗎?」

兩句話前言不搭後語,可是廖思危听懂了。

如果是被愛人拒絕,她一定會覺得沮喪,但是時間一秒一秒流逝,心底絲毫沒有這種感覺。

「學長,從你說把我當小妹的那時候起,我就明白了!」廖思危笑著說,「做朋友做小妹都沒關系,大家高高興興在一起,像一家人似的就好。」

博斯未曾想到她卸下包袱的速度會這麼快,快得讓人懷疑這是強顏歡笑。但是仔細一看,眉宇神色間又尋不著一絲不快的影子。

「我們之間沒什麼了,再簡單不過了,是不是該輪到你和蘇老師了?」

博斯笑道︰「我和她就更沒什麼了。」

廖思危閉上眼,慢慢地搖頭,「你說謊。」

博斯疑惑地眨了眨眼,「……哦?」

「你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我突然把蘇老師拉去活動室里找你的事。」

廖思危的話讓博斯也想起了這麼一搭,的確,他並沒有跟任何人提過蘇醒之的存在,包括E他們在內。

「還記得那次吃大排檔嗎?」廖思危提醒道,「和一群酒鬼打起來那一次。」

「我吐了你一身。」博斯懶懶地道,表示記得那麼一回事。

廖思危笑了笑,「一吐完,你就說了一句話,聲音很輕,除了我沒人听到。」

博斯怔住,他隱約可以猜想到那是句什麼樣的話。

「你說‘我要醒之’。」

山下的大鐘樓傳來報時聲,十二下。廖思危覺得有點尷尬,「對不起,我本來沒權利問這麼多。」

冷不防的,博斯開口︰「明天有課嗎?」

「下午兩節,怎麼?」

「那就是可以睡懶覺咯?與其站在這里供人參觀,不如換個地方說話。」

廖思危略微一想,「去哪?」

「女乃茶怎麼樣?」博斯想了想,笑。

「有段時間了吧?」博斯看著窗外,「你加入學生會的日子。」

「我是不是活得挺窩囊的?」廖思危發覺自己以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也根本不在乎,可是進了這所大學以後總是對自己提不起半點自信,不管做什麼事都一樣,「明明不想待在學生會里,卻又遲遲不離職——甚至都說不清楚究竟是不敢退還是不舍得退。要是我堅決一點,當初沒答應曹杰就好了。其實我當時就有預感,我知道我要把事情干砸的。」

女乃茶送上來,博斯試了試溫度,給廖思危倒上一杯,以眼神示意她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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