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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愛追緝令 第10頁

作者︰季月

「加油!快!傍他一拳過去!」一時興奮,葇亦忘了逃跑,在旁喝采起來。

「快跑呀!笨蛋!你在干什麼!」正全神迎敵的飛狐一听到葇亦在旁天真的加油聲,差點摔跤,險險遭對方一拳。就在他才剛向葇亦惱怒大喊時,冷不防一腳飛來,正中他的胸口。

葇亦驚叫了一聲,轉身要逃,卻被其他的混混逮個正著。

「救命啊!飛狐!」她忍不住大喊。「你不是殺手嗎?快點拔出你的槍來,把他們通通解決掉,就像你在基隆解決那群笨蛋一樣!快呀!」

這丫頭在鬼叫什麼!簡直存心壞事!飛狐一面出手反擊,一面氣急敗壞地想。

忙著避開對方拳腳的飛狐顧不得叫葇亦閉嘴,直接敏捷地轉身,迅速奔向制住葇亦的兩個混混。

那兩個混混沒料到飛狐會直接沖過來,而且僅在眨眼間,他的人就奔到他們面前,兩拳並發地朝他們門面打去,順勢拉住葇亦快步奔離。

「別跑!」

「啊呀!」葇亦奔跑的腳步完全跟不上飛狐風似的速度,一個踉蹌,便摔絆在地。

一手握住葇亦的飛狐回頭一看,葇亦正撲倒在地上,抬頭見那幫混混漸追漸近,飛狐顧不得檢視她的傷勢如何,隨即不假思索地一把將葇亦扛上肩,朝自己的座車奔去。

等後面的混混追趕而至時,正好目送一部跑車飛也似地自他們面前揚長而去。

「幸好現在不塞車!」葇亦拍著仍舊喘噓噓的胸口道。「剛剛真的好險!」

「好險?」不提剛才的事還好,一提起飛狐就一肚子惱火。

瞥見後面沒有來車,他立刻將方向盤猛朝路邊一打,車身迅速地朝路旁靠去。

「怎麼了?」葇亦對飛狐的舉動感到莫名其妙。

「怎麼了?」飛狐將眼狠狠一眯,轉身如猛獸似地朝她移近,睨向她的目光飽含怒氣。「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剛剛誰要你喊得那麼大聲?你以為你在看球賽嗎?還是在看摔角?」

「我……」

葇亦看出他怒火正熾,本能地往後退,但車內空間不大,她充其量也不過緊貼在車門上。

「你表現得好英勇!」她努力陪笑道,立即夸獎起他來。

「少來!」飛狐不吃她這諂媚的一套,咬牙切齒地朝她的椅座重重一擊。「你可以喊得再大聲點!讓全世界的人都曉得我是殺手!讓全世界的警方都來通緝我!這樣一來,公爵千金葇亦小姐更能成為除惡務盡的女英雄!」

這時,葇亦才明白適才自己逞一時之快的興奮吶喊其實造成飛狐極大的危機,不由得惶愕得說不出話來。

「我……」久久,她才忍住凝聚在喉頭的愧疚,費力擠出話來。「我……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哼!你什麼也不知道!」飛狐的話自齒縫間忿忿迸出。「除了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之外,你還知道什麼?」

這話像利箭深深刺入葇亦的心,傷了她的自尊,忍下住出手打了飛狐一巴掌。

「啪」的一聲,葇亦才驚覺自己犯了大錯,她竟打了飛狐一耳光,睜著驚愕的綠眸,她歉然地望著臉上起了紅印的飛狐,張嘴想說什麼,卻出不了聲。

飛狐顯然不,防這突如其來的一掌,只見他目露凶光,反手便要朝葇亦粉女敕的臉頰上摑去,卻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

但見葇亦溫順地合起眼,微抿著無助的紅唇,細致的臉龐流露著純真,仿佛認命地等待他的一摑,那種小女人似的逆來順受竟讓他揚起的手下不了掌。

他重重冷哼了一聲,收回手,發動車子,再次往前沖去。

這回,車子戛然停在圓山飯店的門口。

「該下車了,」他直視前方,僵硬地說。

「我……」她的手停在車把上,蚊蚋似的聲音遲疑地揚起。「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可是我……我絕對不是故意……」

「算了!你是用法語喊的,那幫人大概也听不懂。」

「那……」她忽然悄悄趨身向前,用唇踫了踫他的臉頰。「晚安!」

飛狐弄不清這是葇亦習慣性的禮貌,抑或她的惡作劇,但覺來自那兩片紅唇的溫熱像是要將他的臉頰連同心一起溶化似的。

幾乎是完全反射性地,他順勢俯下頭,也用唇踫了踫她的臉頰,頓時,一股像是來自她鬢腮間的無名微香似有似無地鑽進他的鼻端,竟教他不自覺地伸出手,環起她縴巧的腰際。

仿佛是在配合他不自覺的動作似地,葇亦將額頭輕靠在他的肩上,幽幽嘆了口氣。

「帶我去看日出好嗎?」她的聲音細微如風,但每一個字都吹進了飛狐的耳里。「這是我二十歲生日的最後一個要求。」

「陽明山可以嗎?」一時意亂情迷的飛狐在理智能置一詞前,已經沙啞開口。

陽明山,眺望台北夜景的好地方,但飛狐忘了這也是展現熱烈的男歡女愛的最佳場所。

「飛狐,你看那車子是不是有問題啊?」在更陰暗處,以「某種律動」晃動的車輛,令葇亦無法移開好奇的眼光。「很奇怪咄,那樣一直動……啊!那輛也是,還有……」

「坐好!」飛狐伸出手,按著她的頭朝前方一轉。「你要看的是在前面!」

「可是……」她的綠眸仍意猶未盡地朝四面溜轉著。

「坐好!」飛狐後悔了,為什麼要帶她來此呢!

此刻的她對那些會自動搖晃的車輛抱持的好奇已蓋過對眼前燈光萬點的夜景。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像劉姥姥游大觀園似地東張西望。從小到大,她所受的教育,所看的一切,都是經由周邊的家庭教師與父母親過濾再過濾,只要帶一絲情色的訊息,一律摒除,因此盡避她已二十歲了,卻像一個完全無法理解大人的孩子般,好奇地探看成人的世界。

但此刻飛狐巨大的手掌正強而有力地按在她的頭頂上,不容她左顧右盼,只能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大台北的夜景。

和其他這里正纏綿網絡的車輛不同,這部跑車里各坐一方的兩人的眼光始終正視前方,一股沉默彌漫在黑暗的空間。

終于,葇亦先開口了。「我……我為我先前的舉動道歉,希望……希望我那一巴掌沒有打得太重。」

「還好!」飛狐漫聲回答,沉默了好一陣,才滯礙地開口。「我也為我先前一時沖動所說的話道歉。」

「還很痛嗎?」她仍感滿懷歉疚。

飛狐在黑暗中搖搖頭。「你剛剛不是跌了一跤?還痛嗎?」

「噢!」葇亦這才想起自己曾摔傷似地揉揉膝蓋,赧然笑笑。「差點忘了,好像還有點痛。」

「是嗎?」飛狐不覺伸手開燈,關懷地問︰「傷在什麼地方?嚴重嗎?」

葇亦抬起眼,「啊」了一聲,登時神色是極度的歉疚。「你……你的臉腫了!我沒想到我的力氣那麼大,我……

「不是你!」他笑了笑,由于臉上的浮腫,嘴角歪斜而古怪地上揚。「是那幫混混打的,就在你替我大力搖旗吶喊的時候。」

她怔怔看著他,綠眸中歉然有加未減。

「別這樣看我!」他無法形容那綠眸中映著自己影像的感覺,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像是摻了蜜的酒,又像是摻了酒的蜜,而那仰起的臉龐寫著粉女敕的純真,教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卻又怕會打擾到她的凝視似地,用手背輕輕觸著。

「對不起……」她仍怔怔凝望著他,眼中卻多了一層幽柔的憐惜。

「沒什麼!不用……」他低啞地說著,指尖戀戀地停留在那姣美無比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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