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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吻定情 第23頁

作者︰季月

「咦?」布莉姬的聲音驟然響起,卻引不起前座兩個陷入頹喪男人的注意。「好奇怪,剛剛那馬車上明明有兩個人,怎麼現在只剩下一個老公公了?」

滿胸滿懷充塞著悲淒苦澀的安特洛,無心地听到溫瑟的聲音有氣無力地響起。「那當然是有人搭便……」

他的眼楮抖然一亮,轉頭朝溫瑟看去,後者也住了口,驚醒似地望向他。

「那馬車。」安特洛急急低喊。「溫瑟,快倒車!」

「是,殿下!」

溫瑟的話才剛說完,車子已經往後倒走與馬車同行。

「對不起!」溫瑟將車放緩,按下車窗,對駕車的老人喊。「請問剛剛跟您一起的人,是您的助手嗎?」

「啊?噢!那個人。」老人說話極緩,不過聲量卻很大。「是個過路人,要我載他一程,瞧!他還拿他的好外套跟我換。」

安特洛的心猛地一提,那件帶著黑白條紋的外套正是與前一刻駕著Volvo的班尼穿在身上的相同。

只听那老人繼續道︰「多好的人!看見我的外套又破又舊,就跟我換……」

「請問他在哪里下車的?」溫瑟迫不及待地問。

「他說不能告訴別人他在剛才那條小路下去,因為有壞人在追他,所以你們也保證不能告訴別人。」

听著老人如此說溜了嘴,仍然煞有介事地替班尼保密,溫瑟忍俊不住地看了安特洛一眼,後者只凝神傾听著每個字,似乎忘了有笑這回事,而布莉姬早搗著嘴偷笑了起來。

「謝謝!」

溫瑟對那老人頷首,將車緩緩倒行,眼楮也忙著注意起路旁的動靜,安特洛更是不放過所經之處的一草一木。

「溫瑟。」不多久,安特洛驟然興奮輕呼。「停車!看到那條小路了嗎?」

溫瑟順著安特洛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條十分隱密的羊腸小徑,接著,關車門的聲音倏地響起,轉頭一看,安特洛已經下車往那方向走去,溫瑟連忙打開車門,隨即跟上。

這條小路為叢生的林木雜草所掩蓋住,若非適才那老人說出,加上安特洛滴水不漏地尋找,一時間,要找出這樣的小道,恐怕十分不容易。

小徑是從山坡上的道路旁蜿蜒而下,陡峭難行,但是安特洛卻如履平地似地走得很快、很急,走在他身後的溫瑟幾乎要跟不上他的速度。

他真的對季白雪用情極深。溫瑟一面盡力緊跟在安特洛之後,一面想著,雖是和已去世的三王子相交最好,但也算是和安特洛一起長大,這卻是他生平頭一回見安特洛如此全心全力去做一件事。

「殿下!」

走在前面的安特洛猛地頓住,令溫瑟趕緊停下腳步。

「看見前面那棟農舍沒有?」安特洛頭也不回地問。

溫瑟凝神往前望去,果然看到在不遠處有棟半舊的農舍,卻不見牲口。

「那前面的通路還不小……」溫瑟打量著那位置頗為隱密的屋舍。「我想起來了,殿下,剛剛我們在走進這山里時,就在山腳的地方,有條不太小的泥路。」

「我一路只注意著班尼的車子……」安特洛帶著遺憾說。

「當時我也只看了一眼,不過,照那農舍面前泥路的方向看來,應該是那條沒錯了。」

「好極了!」安特洛的語氣有了久未有的興奮。「你去通知皇家警察,還有禁衛軍。」

「是,殿下。」看著安特洛發亮的眼神,溫瑟也忍不住靶到振奮。「那麼我們走吧!」

「你去吧!」安特洛並不回頭看他。「我先去探看看小雪……」

「不行!殿下,」溫瑟臉色一變,慌忙阻止。「您不能單獨去那里,這樣太危險了!」

「我好不容易有了這線希望,溫瑟,你趕快去辦你該辦的事,免得耽誤……」他說著,便拿出藏在外套里,防身用的槍。

「不!殿下。」溫瑟堅決地說。「您非跟我一起,否則我不走。」

「溫瑟!」安特洛心急地看著他。「趕快去,別拖時間了。」

「不!殿下。」溫瑟重申舊議。「您非得一起走不可。」

「溫瑟!」安特洛陡然皆眼相瞪,怒聲低吼。「我命令你。」

「殿下!」溫瑟仍舊面不改色地看著安特洛。「我不能丟下您這樣冒險,要知道陛下就剩您這一個繼承人了。不論您要做什麼,希望您能多加考慮。」

「……」安特洛看著那農舍,搖著頭說︰「我沒辦法就這麼……」

溫瑟明白他的心焦,只是安特洛的安危關系著整個國家的動蕩,自己絕不能讓他為一個女子如此一意孤行,所以必須動之以情。

「殿下這麼執意冒險單獨前去,難道有勝算的把握?」

安特洛沉默了,要救季白雪的念頭,在此時比什麼都還強烈地燃燒著他的神經,然而,溫瑟的話提醒了自己意氣用事的後果。

「我想殿下也不願看到季小姐因為救援行動的不夠周全,而有了萬一吧?」

這話對安特洛來說,有如當頭棒喝,要是自己貿然闖進那農舍而被發現的話,就算自己的射擊能百發百中,依班尼冷酷的心性看來,一定會拿季白雪來要挾自己,說不定她會因此而送了命。

「走吧,殿下!」溫瑟見安特洛面露猶豫之色,立即輕聲催促著。「事不宜遲呀!」

安特洛心有不甘地望著農舍好一會兒,終于轉身往等候多時的布莉姬走去,後面的溫瑟松了一口氣,提腳跟了上去。

「誰?」一個黑色身影迅捷地沖進農舍,立即引起屋內看守人的警戒。

「把槍放下,笨蛋!」那個穿著破舊外套的男人踏著威猛的腳步走進來。

「班尼!」那頭戴著呢帽,持槍的看守人立即笑逐顏開地將手中的槍插回腰上。「你來得正好,那個懷特斯老以為他是老大,囂張得很!」

「中國妞呢?」班尼皺著眉問。

「還好好的!對……」

「嗯!看好你的位置。」班尼頭也不回地打斷他,徑自走到內屋。

「班尼——」懷特斯瞥見班尼走進房里來,臉上不由得抽搐了幾下,隨即皮笑肉不笑地自座椅上站起來,迎上前去。

「你在耍什麼噱頭?」班尼看到奄奄一息的季白雪被綁在十字木椿上,不禁嫌惡地對懷特斯皺起眉頭。「你不能將她綁得正常一點嗎?」

班尼說著,便朝旁的砮嘍拋了個眼色,示意將季白雪從十字木樁松綁。

「我……這……」這時的懷特斯像老鼠看到貓似地說不出話來,全沒了先前的猙獰相。

見被松綁的季白雪像毫無知覺的石塊般墜落在地上,動也不動,班尼冷酷的灰眼轉了轉。「她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

「當然還活著,瞧!」

懷特斯連忙走過去,抓著季白雪的頭發,將她的臉狠狠扳起,季白雪因吃痛而本能地悶哼了一聲,懷特斯邀功似地朝班尼望去。「全依照您的吩咐,一根寒毛也沒踫她呢!」

「嗯!」班尼朝憔悴孱弱的季白雪瞥了一眼,無動于衷地對旁邊的手下命令。「看好她!」

眼見班尼冷然轉身往起居間走去,懷特斯立即快步跟上去。

「不是說要交給我全權處理嗎?班尼。」他滿臉的陪笑。「怎麼親自跑來了?沒看見你的車,是怎麼來的,搭便車嗎?哈哈!」

「你怎麼砮嗦不停?」

班尼面無表情地坐了下來,隨手拿出一根雪茄,旁邊立即有人遞上火,他緩緩吐了一口煙。

「你還不知道嗎?」班尼又深深吸了口雪茄後,才道︰「卓納斯公爵的‘愛國者游戲’已經東窗事發,爵爺本人也已經被禁衛軍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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