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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挑魔鬼心 第10頁

作者︰季月

「你在干什麼?阿狗。」

阿狗回頭一看——是聶橫縱!不由得松開了水叮當。

「主席,」面對七海幫的頭兒,阿狗立即堆上恭敬的笑臉。「謝謝您的幫忙,找回我的女兒。」

「你的女兒?」聶橫縱譏誚地揚起眉。

「是啊!我這個不爭氣的女兒離家出走,找了她好幾年了……」阿狗一面說著,一面拖著水叮吧走向門口。「我們就不打擾,改天我再好好謝謝……」

「等一下,阿狗,」聶橫縱抱著手臂,斜靠在書桌邊。「我有事找你,別急著走。」

「哦,哦……」阿狗一愣,只得依言坐下。水叮當立即逃命似地躲縮在離阿狗最遠的角落。

眼見水叮當倉皇失色地逃開,聶橫縱忍住回頭關懷的沖動,只是面無表情一徑注視著在他面前坐下的阿狗。

「認識你這麼多年,居然一直不知道你有女兒。買來的吧?」

「啊!呃……」阿狗堆著笑,心中開始盤算起來,听聶橫縱的口氣,好像是對水叮當有意思,如果是這樣,那麼他阿狗可要發了!

「你這個女兒是什麼時候到手的?」聶橫縱仍然神色自若。

「這個……前幾年……」阿狗越想越歡喜,臉上的諂媚就更濃了。「嘿嘿!這個您應該看得出來,這個水叮當是人見人愛……」

「你還真行!阿狗,」聶橫縱仍是不動聲色。「悶不吭聲地弄了這麼一個漂亮的貨色,打哪兒弄來的?花蓮嗎?」

阿狗的丑臉微微一變,瞬間又堆滿了表皮的笑。「花蓮的山地人是漂亮……」

聶橫縱懶散的目光抖然一聚,眼神立時變得森冷起來。「你跟我講這有的沒的,是準備跟‘七海幫’作對嗎?」

「啊!不是不是!」阿狗的三角眼這會兒垂得更厲害了,臉部的神經也不由自主地抽擋起來。「水叮當是我在南部跟一對貧戶夫妻買來的,他們有太多小孩,養不起,所以……」

「哼哼!」聶橫縱陰沉的臉上現出一股駭人的煞氣。「阿狗,以你跟‘七海幫’多年的關系,應該清楚欺瞞‘七海幫’的後果。再說,你綁架的前科要不是有‘七海幫’替你罩住,你現在應該還在龜山吃牢飯!」

阿狗臉上的神經抽搐得更厲害了,顫抖的嘴唇說不上半句話。

「你不知道水叮當在三歲的時候就被前任幫主訂下,我不追究;但是另外一件拿‘七海幫’的貨,去一飽私囊的事……」

「水……水叮當是七海幫的……」頓時,阿狗驚懼得整個人都癱在椅子上,牙齒更是駭得格格作響。

「還有,把貨弄壞了,說說看,你該怎麼彌補?」

聶橫縱的語氣一句比一句更漫不經心,阿狗的身體卻抖得更厲害了。

前任幫主聶天雄對手下說的話越是輕柔;殺氣便越重,而他的獨子聶橫縱在這方面有過之而無不及。

「水……水叮當她……」阿狗吞了口口水,急急地為自己月兌罪。「她有本事把客人迷得團團轉,自己卻沒事……」

自己沒事?這麼說,她還是……處女!聶橫縱的心稍稍一寬,但是臉上的線條仍是緊繃著。「听說你曾意圖強暴她……」

「我,我自己被她刺了一刀!」阿狗說得更急了。「從那時候起,我的腰……腰就……」他似乎難以啟齒,聲音驟然變小。「……沒力……」

看著阿狗猥瑣的孬樣,聶橫縱似乎目睹水叮當被阿狗強壓在身下,而水叮當無助哭喊的情景,頓時一股怒恨之氣直沖心田。

「還不快滾!」聶橫縱忍住出手的沖動。「這筆帳我以後再跟你算!」

阿狗像得到大赦似地,立刻連滾帶爬倉促地跑了。

听到門闔上的聲音後,聶橫縱重重吐了一口氣,立即站起身,走向瑟縮在牆角的水叮當。

只見水叮當的身子緊縮成一團,似乎連聶橫縱站在她面前也不知道。

聶橫縱不由得蹲去,看到水叮當仍直著眼,顫抖得甚是厲害,心中不覺一陣疼,阿狗究竟是怎麼虐待她的?

他想也沒想地伸出手,要攬她入懷,撫平她驚懼的冷顫;水叮當卻嚇得推開他的手,張嘴要喊,卻沒有聲音,臉色更白了。

聶橫縱一愣,她受到的驚嚇程度竟比他想像的還深!在這一剎那,他十分後悔自己一手安排了剛才那幕。

他深深凝視著她,痛惜充塞在胸口,卻不知該如何著手安撫她的惶恐。這是聶橫縱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不知所措。

久久,他終于再次伸手,猛抓住她的雙臂。

「听好!」他不管她的奮力掙扎,將她擁進懷里,在她耳邊輕緩溫柔地說著︰「听好!你不叫水叮當,你叫陳夢殊,你是陳夢殊!陳夢殊!」

不知是他的力量制住了她的掙扎,還是他在她耳邊的喃喃低語發生了效用,不多久,聶橫縱發現被他抱在懷里的女孩漸漸安靜下來了。

他松開她,輕輕扳起她小巧的下巴,細細看著那淚水漣漣的黑眸,暗松了一口氣。流淚表示情緒有了發泄。

「你是陳夢殊,知道嗎?」他不自覺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

「媽……媽……」她哭得十分無助,孩子氣地嗚嗯低喊。「……我要媽……媽……」

唉!聶橫縱不知自己為什麼嘆息,自己差點忘了,眼前的陳夢殊雖然有著成熟的外表,但在心智上仍是個孩子,畢竟她才十六歲!

看她哭得如此淒切無依,聶橫縱終于決定,還是讓何若梅留下。

陽光燦爛地透過玻璃窗,射進起居間。

陳夢殊百無聊賴地撐下巴,看著花木扶疏的院落。何若梅卻坐在一旁,為女兒梳理著那一頭濃密飄逸的秀發。

「你的頭發就跟你爸爸的一樣,光亮光亮的……」

何若梅一面梳握手中那把柔軟的青絲,一面輕聲說著。多年來,她一直靠著「想像」來填補失去陳夢殊的空白,如今,女兒就在身邊,她感到滿足。要是現在丈夫也在身邊,那就更幸福了。想到生死不明的陳襄之,她不禁嘆了一口氣。

「小夢,」她端詳著陳夢殊,女兒粉雕玉琢的五官是擷取她與陳襄之的長處揉合而成,身為母親的她有著十足的成就感。「你瞧人的眼神還真像你爸爸呢!還有……」

「好了啦!」陳夢殊不耐地噘起嘴。「別老說什麼爸爸媽媽的,老小夢小夢的一直叫,煩不煩?」

何若梅抿了抿嘴,柔聲問︰「以前的事,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女兒發生車禍的事,她听說了。

「誰會記得那麼多!」陳夢殊站起身來,無聊地往靠椅上躺去。「你們這些人真奇怪,硬要叫我什麼‘陳夢殊’,‘水叮當’這個名字不更好听嗎?真是!」

何若梅放下梳子,坐在靠椅邊,慈愛地看著仍不願認她的女兒,眼角不覺濕濡起來。

「每次這樣看我就哭!」見何若梅掉淚,陳夢殊就感到渾身不自在。「你有病哪!」

「不是!小夢,」何若梅輕輕執起她的手。「我想到要是你爸爸看到你長這麼大了,出落得這麼標致,他不知道會有多開心!他比我還疼你呢!」

陳夢殊原要抽回被何若梅拉住的手,但不知怎地,卻覺得被何若梅粗糙的手這樣握著,舒服得讓她有種要膩進何若梅懷里的沖動。

何若梅微微一笑,起身坐了過去,讓陳夢殊偎進她懷里,手指不自覺地輕撫著女兒的頭發,淚水又忍不住自眼角滴落。

「你又哭了!」陳夢殊的頭皮感覺到來自何若梅淚水的溫熱。「干麼老哭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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