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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獅掠情 第24頁

作者︰紀蘅

由于寧克庸的提起,失去蘇新荷的椎心之痛,又充斥著他全身。對于沈揚兮的憤恨之火,再一次被點燃。

「她既然知道要贖罪,那她為何逃走?哼!我看只是嘴巴說說罷了。」他冷哼出聲,不相信她有悔撼之意。

「你是不是誤會她了?否則你為什麼總是用有色眼光去看她?」

即使明白不應該牽扯進他人的感情,但是李霽先的態度,卻讓寧克庸不再等待所謂的良機,決定在此時此刻將一切攤開,希望能讓他們的誤會冰釋,也期盼他能體會出沈揚兮的萬縷深情。

「我誤會她?若是你見過她在醫院對我囂張跋扈的樣子,你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而新荷的死,與她月兌不了干系,更不用說當年她听令于我祖父,秘密監視了我許多年,甚至將公司里的重大機密,泄漏給我祖父,好讓他有機會對付我,藉此打垮我的公司。」細數她一長串的罪名,他再一次地肯定,他與她之間的粱子是結深了。

「你有沒有想過她如此做的動機?當年她家背負著沉重的債務,你祖父以為她償債為餌,要求她長期監視你。你應該了解你祖父恫嚇人的能耐,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她才勉強答應你祖父的要求。」

「即使是為了還債,她背叛我是不爭的事實。」他得理不饒人,充分次展現他霸氣的一面。

「可是當你祖父去世時,在她繼承了大筆遺產之後,她什麼繼續留下來承受你加諸在她身上的羞辱,以及無盡的折磨?」他不願講得太白,畢竟那是很私人的事情。

「我的世界不容許背叛,尤其她曾是我最信任的部屬。」李霽先不妥協地說道。

「如果你無法將仇恨放下,你將無法看清楚你將失去什麼。」寧克庸語重心長的說。

「你為什麼一直替她說話?難道你們之間有我所不知的事發生?」沒有察覺自己詢問的口氣,夾雜著些許的不同。李霽先對好友反常的舉動,感到頗不是滋味。

李霽先克制的怒氣似乎一觸即發,若是想將話一次說完,就要掌控好時間。

「你將蘇小姐的死怪罪于她,是很不公平的。難道你就沒有錯?我這麼說不是在指責你,只是生死是早已注定的,我不希望你們兩人為這件事,過分地自我譴責。」至此,他才明了和事佬難當,而自己卻自討苦吃,只好繼續面對好友冷得快結冰的臉。

見他繃著臉不發一語,寧克庸以輕得幾乎听不到的聲音問著︰「霽先,你是否想過她愛你?」

聞言,李霽先驚愕地注視著寧克庸真誠的臉,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她愛他?可能嗎?

回想起他與沈揚兮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名為懲罰的激情夜晚,其實不知在何時開始,已經慢慢變質,對于她本身的渴望超過了懲罰的,只是他不願正視它改變的原因。

然而,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就是她從來不曾拒絕過他,就連第一次都沒有。

可是她愛他?頑固的他抗拒這個可能。「她不可能愛我。」他專斷地反駁。

「如果不是因為愛你?我很難將她的所作所為合理化。」李霽先的冥頑不靈,使他說服的工作更加艱辛。

「你祖父的醫囑明明是對她較有利,如果她真是一個貪婪的女人,她為何不藉此機會扳倒你?即使一年前她要離開的時候,也是先確定不會影響你的權益才離開的。而這次,她也做了相同的事情。當你病臥床榻時,是她獨排眾議不讓董事會改選,獨自一人拼命地撐著公司,只求你出院時,能將公司完好無缺的歸還與你。她日以繼夜地工作,還不忘每天到醫院照顧你,希望你能早日走出死亡的陰影。就算你再怨她、恨她,她依然風雨無阻卻從不叫苦。如果你曾親眼目睹,當她听到你傷重且尚未月兌離危險期時的那種焦慮及哀傷,你一定能明白她對你的情意。那時她拼命的求我讓她來見你一面,不顧她自身還因為你殘忍的對待,才剛由昏迷中醒來。醫生認為她有輕微的腦震蕩不適合走動,她卻在我面前哭得肝腸寸斷,不斷地懇求我讓她見你。我相信那是真情的流露,絕不是偽裝的。」寧克庸將揚兮所做的一切全盤供出,希望李霽先能及時省悟。

她受傷了?還是腦震蕩?李霽先想起那天早上,為了追回新荷他曾經推了她一把,難道是因此而受傷?為這可能性,他霎時白了臉。

真是孺子可教也!他臉上浮現的懊悔,讓寧克庸很滿意。想來自己這一番話,說得算是有價值了。

「你以為她每天上醫院,只為了看你的落魄相?若是你真這麼想,你就大錯特錯了。你對蘇小姐的死感到痛不欲生,鎮日不言不語,對任何人都不理不睬,就連我和阿翟的話也不理會。我們都懷疑你是在慢性自殺,藉由的折磨,來懲罰自己不忠的事實。最後揚兮認為,心高氣傲如你一心只想等死,絕不會理會眾人的勸慰。惟有用刺激的方法,方有一絲激起你求生的希望,事實證明她是正確的,不是嗎?如果不是由相當了解你的人去執行,我想這個方法是不會成功的。」其實他還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他不打算一次道盡,若霽先有心,應該由他自己去挖掘真相。

「霽先,我言盡與此,我希望你能平心靜氣地想想。你已經錯過了蘇小姐,我不希望你再次的錯過另一個深愛你的人。」車子正好停進祖屋的門口,他打開車門下車。

「她是一個值得善待的女子,等你想通了,打算好好待她時,在來找我。」寧克庸坐進自己早先停泊在車道上的跑車,丟下李霽先一人在車中,慢慢消化方才所听到的一切。

第十章

李霽先恢復上班已經三個多月,也不再需要拐杖的幫助,可以自由的行走。他隨即全神投入工作,想藉日復一日的忙碌工作,填滿他內心日增的空虛。

一開始,他認為是因為不再有蘇新荷溫柔的相伴,才會讓他對忙碌的生活感到焦躁不安。

所以只要一有空檔,他就會來到蘇新荷的墓前,靜靜地陪伴著長眠地底的她。有時向她傾訴心事,有時只是單純地回憶過往的美好時光。

但是漸漸他發現,他最常提的話題是沈揚兮,盤踞在他心中的則是寧克庸說的那一番話。

他開始思索話中的真實性,經過一再地思量印證,卻仍找不出任何的理由,來反駁寧克庸的說法。這結果令他非常駭怕,卻也不得不面對這個不爭的事實。

為什麼在經歷他如此殘忍的對待之後,她竟然會愛上他?

他十分清楚自己不曾善待過她,自尊自大的心被恨意蒙蔽,恣意地對她做出許多不合理的要求,而她卻一聲不吭的默默承受。

閉上眼楮,他回憶起她故作堅強的身影,不經意透露出的孤單、落寞。還有每當他惡意的打擊她時,她來不及藏起的無助迷惘的神情。

莫非她真的愛他?這不會是真的,他在心里喝斥自己不要相信。

自他受傷清醒以來,午夜夢回,當他入睡時,隱隱約約間總會听見,有個蘊藏著無限柔情的聲音,如泣如訴地向他告白,盈滿哀傷的黑眸,既愛憐又疼惜地盯著他瞧。柔軟白皙的小手,眷戀地撫模他的臉,像是與他做最後的訣別。

這個聲音與影像,這幾個月來,一直撫慰著他,輕輕地舌忝舐心上的傷口,令他整顆心滿溢甜蜜與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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