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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獅掠情 第22頁

作者︰紀蘅

她冷靜自持的態度,讓李霽先更是惱怒。「你這是懺悔的態度?倒是令人大開眼界。誰說生命的長短不可左右,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替新荷報仇。」

他一把抓過毫無防備的揚兮,雙手掐住她縴細的脖子,臉上則是一副要置她于死地的狂怒表情。

揚兮在他突發的攻擊下幾乎喘不過氣來,因無法呼吸,一張臉脹得通紅。不相信他會對自己痛下毒手,一時之間竟忘了掙扎,直到在他冒著怒光的眼中,看見不顧一切的堅決,她才相信他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萬箭穿心就是這種感覺吧!傷心欲絕的揚兮突生一股蠻力,將發狂的李霽先推開,退到屋子的角落。

也許是傷勢過重,剛才一時的凶猛,在揚兮大力掙月兌後,宛如一只泄氣的皮球,在氣力用盡後,他整個人昏厥在輪椅上。

揚兮撫著自己受創的脖子,氣喘吁吁地看著再一次陷入昏迷中的男子。

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會放下對我的仇恨?而對你無止盡的付出,你是否會將我放在心里?

揚兮嘆口氣將他攬進懷里,真實地感受這曾經差一點就消逝的生命。對于他方才的所作所為,全無絲毫的恨意。

接下來的日子是一場戰爭,一場男與女的戰爭。

李霽先嚴重的傷勢,需要長時間治療與復健。他卻無視醫院的指示,是一個最不合作的病人。

自他清醒以來,不知已換過多少位特別忽視。最初,有許多護士躍躍欲試,希望有機會能接近這位台灣知名的黃金單身漢,以期有朝一日飛上枝頭當鳳凰。

可是他暴烈的個性以及粗暴的態度,卻漸漸地讓護士們視照顧李霽先為畏途,反而開始相互推諉這位工作。

揚兮大步地走進醫院,今天早上就在她進公司沒多久,連椅子都還來不及坐熱,就讓醫院以急電召來。

經過寧克庸向鐘翟解釋後,他們三人達成共識,凡是李霽先的事情,由揚兮一人全權處理,他們不會插手過問。也因此這些日子都是由揚兮進出醫院,打理李霽先在醫院的瑣碎雜事。他們兩人則盡量避免到醫院,以躲避李霽先如野火燎原般的憤怒。

嘆口氣迎向正站在病房外的一小群人,而她們看見她出現時也像是見到了救世主,紛紛圍在她身旁,嘰嘰喳喳地發表意見。

揚兮後退一步,遠離這嘈雜的嗡嗡聲音。近日她為了公司與李霽先的事,忙得不可開交,長期的睡眠不足與體力透支,讓她的頭到現在還隱隱作痛著。

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通力合作之下,揚兮倒也听明白了七八分。

望著今天的受害者,一位讓李霽先以茶杯打破頭的護士,揚兮面露安撫的微笑,親切地慰問她的傷勢,向她致歉外還附贈高額的慰問金,才讓哭腫眼的俏護士,破涕而笑。

揚兮踏進寬敞的病房,卻為室內的陰暗微蹙娥眉,不由分說地大力拉開窗簾,讓和煦的陽光驅走之前的幽暗陰晦。

「把窗簾拉上!」冰冷的字句,透著暗啞的陰沉。

也不過幾天,他已完全變了一個人。瘦削蒼白的臉上,剛毅的線條依舊,卻失去蘊藏其中的強勢。一向犀利的黑眸,如今卻是一片空洞無光。

很難想像他就是李霽先,那個讓商界大老大嘆後生可畏、舉手投足顛倒眾生的李霽先。

現在的他病懨懨地躺在床榻上,不進食不吃藥,更不用說做復健,完全依賴注射營養劑,才得以維持生命。

醫生一再地告誡揚兮,若再放任他如此下去,傷勢無法痊愈不說,肌肉更會因此萎縮,屆時將有不良于行之虞。

醫生的警告,著實嚇壞了揚兮。她明了他的自殘是為了贖罪,也是對他得以獨活一種無言的抗議。失去蘇新荷的他,已經了無生趣,當然不會在意是否能夠行走的問題。

他一副行尸走肉的態度,讓揚兮暗自神傷了好久,在屢勸不听之下,她知道必須拿出撒手 ,即使那會令他更恨她。

「你這種幼稚的行為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她語帶譏諷地說,無視他目露想殺人的寒光。

「不說話?沒想到堂堂‘競耀集團’的總裁,卻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滿是挑釁的話語,為的是激起他一絲的反應。

幸好他沒有讓她失望,有一瞬間他握緊擱在床邊的拳頭,但是又很快地松開。

「我在想不知你是否有興趣知道,現在競耀由誰當家?」她風情萬種地坐進靠在床邊的椅子上。

見他仍然一語不發,揚兮倒也沉得住起,繼續自說自答。

「告訴你答案好了,免得傷重的你還要費心去猜,到時連腦子也傷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頭腦感得李霽先更覺刺耳。

「正是小女子我,你應該不會驚訝吧!」公司董事會已做成決議,李霽先未出院前,由她代理總裁職位。

「再告訴你一件你應該會驚訝的事,經過大家的贊同及律師的認可,在你似乎不能正常行使你的權利的現在,由我擔任你所有產業的監管人。」她攤開縴細的手指,對著陽光欣賞著自己的玉手,狀似漫不經心地說著。

鐘翟他們在搞什麼鬼?雖然這消息是他始料未及的,李霽先卻看著窗外的景色,沒有將不滿表現于外。

「所以說呢……」她賣著關子,不將話一口氣說完。「唉!總而言之,你現在即使要花一毛錢,也得經過我的同意,這樣你懂了吧?!」滿是施舍的嘴臉,揚兮表演起來還真是入木三分。

還不回頭?那只好再來一些更令人震撼的,她再接再厲地搏命演出。

「听鐘翟說,你要他將蘇小姐安葬在陽明山祖屋後的家族墓園里。咦!我記得她的家人不是決定火葬嗎?還說要將她的骨灰帶回南部老家供奉。難道是我記錯了?」話中明顯的威脅意味,清楚地表達自己在這件事上的操控權。

听到關于蘇新荷的事,李霽先無法漠視她的存在,猛地回過頭,惡狠狠地怒視她。

「鐘翟不會違背我的意思的。」他對好友有信心,鐘翟知道自己只剩下這個心願未了,一定會盡力去達成它。

「他是很重義氣的朋友沒錯,只可惜……沒有我的首肯,即使是他,也不能隨意進出你家。」事情走到這一步,無論他會如何的痛恨自己,也只有努力地將戲演完。他渾身射出的恨意與怒氣,揚兮不是毫無知覺,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只能咽下滿懷的苦澀。

「你究竟想怎樣?」隱藏的怒氣爆發後,其威力是如此驚人。揚兮讓他這一吼,差點癱軟了雙腿。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可怕?那貪婪囂張的嘴臉,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態,是他從未見過的。這是她的本性?還是有機可乘的時候,會讓人徹底的改變心性?可怕!真是可怕!

「其實這些話我不應該告訴你,但是做人總是要厚道點嘛!你說對不對?」在老虎嘴邊拔毛的滋味真不好受。

「說重點。」低喝聲由他緊抿的齒間擠出。

「好吧!反正若是你想如願地將蘇新荷葬在你家墓園,你就要配合醫生的指示按時吃飯、吃藥以及做復健。這不是我的意思,是公司大老們擔心你一蹶不振,才出此下策。」她飛快地將台詞說完。

「把他們幾個給我找來。」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才會想出這鬼主意。

「非常抱歉,恕難從命,他們已將所有的事交由我處理。而在這醫院的密室里,我想你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她調侃地說著事實,原來是用來保護他不受外界打擾的秘密病房,如今卻成為監禁他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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