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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馴夫 第23頁

作者︰黃蓉

「沒有這回事。」

「否認並不能改變事實。」單琳琳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決定慫恿陸少華加入她「破害家庭」的行列,一起對付杜飛煙。「你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被一個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不覺得汗顏嗎?」

陸少華先是一愣,但總算他是個見過大場面、深知人情義理的一幫之掌門,很快地便冷靜心神,從而明辨是非。

「段大嫂也好,段夫人也罷,總之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是你先施計誘她上勾,即使吃了悶虧,也該怪你自己,她于你仍是有恩的。沒想到你是個恩將仇報,不知好歹的人,這個忙我算是白幫了。」陸少華一怒,本想把形同賣身契的轉讓書擲還給她,但繼之又想,這豈不是太便宜她了,不如先擱著,過幾天詢問杜飛煙的意見後再作打算。

「你,你簡直不知好歹,我這是在幫你,你不懂嗎?」

「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陸少華沒耐心和她窮耗,看看天色不早,得回衙門了,于是拱拱手,「後會有期。」

「喂!你等等,咱們還沒把話說清楚呢!」單琳琳沒想到他前一刻猶痴戀地垂涎她的美色,下一刻竟轉頭就走,毫不留情。

她做錯了什麼?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有什麼錯?是她先來,杜飛煙後到,她憑什麼跟她搶段樵?

第八章

段樵和杜飛煙回到宅院,正是掌燈時分。

胡亂吃過晚膳,杜飛煙便催促他快快離去。「我累了,要先睡,出去時麻煩將門帶上。」

段樵猛怔愣地立在原地,默望著她。

「你是用什麼法子,讓那老鴇心甘情願地放走琳琳?」這個問題他在返家的路上就急著想問,可惜都被她支吾其辭,搪塞過去。

「她怎會心甘情願?她是心不甘情不願卻又莫可奈何。」杜飛煙冷笑地回眸,「法子很簡單,本來叫‘仗勢欺惡人’,後來則不小心演變成‘將計就計,以牙還牙’。」看他傻愣的模樣,她就知道他是有听沒有懂,他若不是直得沒藥醫,也不會被單琳琳牽著鼻子、予取予求。

「需不需要我補充說明?」在大街上,她不肯說,是不想當街破口大罵,破壞她辛苦維持的美好形象,現在回到家里,關起房門,她可要不客氣了。

段樵瞧她擺出干架的強悍架式,居然只是輕瞄一眼,即沉聲道︰「我想,你大概也打听出琳琳在醉花樓,其實並未賣身入門,仍能自由去留,所以才不願借我一千兩為她贖身。」

「你既已知情,為什麼還……」

「她應該另有苦衷,否則她不會騙我的。」他是個直爽坦蕩的人,理所當然認定別人也和他一樣。

「所以,你認為那一千兩賭得一點也不冤?」很好,那我就敬謝不敏!

杜飛煙笑靨輕淺而肅冷。她為她胡涂失去的清白而痛心疾首。

他對單琳琳的信任,遠勝于她,光是這份認知,就足夠使她要回夫婿的勃勃雄心完全崩潰。

「錢財乃身外之物,再賺就有了。我擔心琳琳到了陸家會撐不住,她到底沒做過粗活。」

「很好,這不等于給你機會,讓你再次展現卓絕的武藝,好英雄救美。」杜飛煙飽賺一筆,非僅不感到快樂,反而有股濃嗆的悲傷。她輸了,即使好勝心特強,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次輸得徹徹底底。「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飛煙,」段樵笑道︰「你又亂吃飛醋了?」

「誰愛管你去死!」她扯下羅帳,憤怒地寬衣解帶。

苞這種反應遲鈍的男人,縱有十條命也不夠她氣。

什麼叫亂吃醋?他誤會她和陸少華有染,難道不也是嫉妒使然?臭男人!

杜飛煙月兌了衫裙,連同里衣里褲全部褪個精光,伸手摘下發簪,讓錦疋也似的青絲飛泄而下,形同一幅絕美、充滿媚惑的景象。

段樵神魂為之一奪,把持不住地掀開羅帳,盯著她、盯著她……

「不準踫我!」她傾身躺上床榻,拉起被子,故意將可愛渾圓的小屁屁露在外面,撩撥他。

段樵是個正常男人,定力再高,亦禁不起愛慕的女人如此挑逗。他坐向床沿,一手撫向她的腰──「告訴你不要踫我,走開!」杜飛煙翻轉過身子去何他,兩粒飽滿粉紅的蓓蕾藏不住春情,由被子里彈了出來。

段樵片刻暈眩,心里苦苦掙扎。「我要。」

「不給。」為了折磨他,她索性伸出修長勻稱的大腿壓住被褥,美麗春光頓時一覽無遺。「你快走吧!今兒我想早點睡,明天一早我約了陸大哥到上林苑吃早膳呢!」

「豈有此理,你可是我的妻。」對了,他還忘了質問她陸少華沒事跑來擾和是什麼意思?

「那又如何?你有了妻室,還不是照樣在外頭風花雪月,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要我解釋幾遍你才能了解?我和琳琳是清白的,我不可能因為她而不愛你,同樣的,我也不可能因為你而與她斷絕交情,從此不相往來。」

在他心目中,有些朋友甚至比妻子還重要,他們肝膽相照,義薄雲天。而與她,卻只有狹隘而單純的,不是嗎?她無法大方地為他著想。

「很好。」杜飛煙咬著牙道︰「謝謝你讓我知道,原來我在段家什麼也不是。」

「不,你還是搞不懂。」

「是,我是不懂,也不想懂,現在請你出去。」她用被子將自己緊緊里住,拒絕看他深眸底下,潛藏著如何焚人的目光。

「飛煙!」

「出去。」她翻轉過身子,連頭也蓋住。兩行熱淚倏地滑落兩頰,悄然暈化于枕畔上。

「我到隔壁廂房,你若想我……」他淒苦地自嘲一笑,「我……出去了。」

她沒應聲,以沉默作為抗議。

借著今夜星光燦爛,她做了一個美麗而悲壯的決定──離家出走。

※※※

悅來客棧內,段樵大口大口猛飲著手中的烈酒,思緒如濤,心如浪翻。三更天了,客棧內外一片死寂。

店掌櫃和店小二累得體力不支,趴在方桌上打盹。

他醉了,但體力猶佳,有股無形的力量在撐持著。

醉得越凶越狂,他就越揮不開腦海中鮮明的杜飛煙的身影。

從第一眼、第一次抱起她輕盈柔軟泛著淡淡幽香的身軀時,便不知不覺打破了過往的堅持,走進邪魅的之林。

情字路上,她以刁鑽、蠻橫、無邪、純真招引,而條條紅塵小徑,俱是她百變醉人的紅顏。總歸他陷進去了,而且無力自拔,盡避他氣蓋山河動,亦無法走出十里迷障,還回自在輕狂,無欲無求的英雄本色。

她居的是什麼心?

女人還真是麻煩!

他一生努力避「禍」,終究逃不出老天爺的撥弄,遇上此等「紅顏」難道冥冥中,真有一只翻雲覆雨手,主宰著人世間的悲歡?

「段大哥好興致。」

木門未啟,來人已趨至身旁,好俊的輕功!

單琳琳打扮光鮮亮麗,魅眼醉眸地綻著許多春意。

「有事?」他兀自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大口。

「擔心你的安危,算不算是個理由?」她伸出雪白玉指,搶下他臨到嘴邊的酒杯。「借酒澆愁,愁更愁。」

「拿來。」段樵濃眉緊攢,愀然不悅。「很晚了,你不該逗留此地。」

「除非你送我回去。」單琳琳眼角朝他一飛,「你想不見她,不如搬到我那兒住。」

「我想見她,是她不想見我。」沒有酒杯照樣可以喝酒,他把瓶口對準嘴巴,咕嚕咕嚕地解決了大半,醉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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