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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羅 第10頁

作者︰方子衿

待到了家,他迫不及待要送走堂兄弟倆。「夜深了,開車回山上危險,二位快回去吧!」

請神容易送神難,見他遲遲不開門入內,白少華硬是不肯離去。

「小白,我們都送你到家門口了,一定要見你平安進去才算數,何況你今晚喝多了,我們不放心。」

「是呀!你就先進去吧。」白其曄也幫腔。

白豫恆覺得自己進退兩難。開門他不願意,但不開門,這兩人顯然不肯離去。

三個大男人就這樣僵在門口。

莫子琮睡得迷糊之際,听見門口有人說話。她踮起腳由門上的探視孔望出去——是白豫恆回來了!

一陣欣喜,她猛然拉開大門,打破了僵局。「小白,你回來了?」

三人同時愣了愣。白豫恆首先回過神來,不悅的看著她只穿了單薄上衣,立刻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肩上。「看你,連多穿件衣服都不會嗎?」

責備的柔情關懷令堂兄弟倆看傻了眼。這以冷漠出名的白豫恆,也能有這種叫「溫柔」的關懷?

再看這女人,還是個年輕小表嘛!叫這女人暖床?白少華不禁納悶。

白豫恆再度沒好氣的出聲趕人。「我差不多平安進門了,二位可以安心的走了吧!」

被眼前景況驚嚇住的兩人還來不及收驚回神,白豫恆已搭著莫子琮的肩準備進門。

「人家送你回來,禮貌上該請他們進來喝杯茶嘛!」柔柔軟軟的聲音傳入白少華、白其曄耳中,直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白豫恆听見這句話就覺得心情不好。「不必了,半夜還喝什麼茶?這麼晚早該回去睡了,何況他們只是不相干的人,不用這麼多禮……」

大門砰的一聲,無情的在他們面前關上,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堂哥,我們何時和他成了不相干的人了?」白少華質疑起自己的耳朵。

白其曄能說什麼?苦笑罷了。

※※※

靠在白豫恆懷中,莫子琮以軟軟的語音說︰「小白,你的酒味好重哦,連洗完澡都還有酒味。」

「你不喜歡?」

她唔了一聲,遲遲沒有答案,表情甚是猶豫。

從不知溫柔為何物的白豫恆竟也升起一股憐惜的情感,他讓她枕在自己手臂上,極盡討好的對她說︰「我明天下午帶你去玩好不好?」

她居然還歪著頭認真想了起來。

看得他啼笑皆非,「小表,我有空帶你出去,你就該謝天謝地了,還考慮。」

莫子琮腦子一轉,對喔!她哪兒都沒去過,只在飯店和公司間來回,自住到他家後更是連門都懶得出去。

分吧!」她怕要是掃了白豫恆的興致,不知何時會被轟出去呢!難得他心情好想帶她出去玩。那就去吧!

※※※

從一帶莫子琮出門,白豫恆就開始後悔。

一路上,她像個孩子般高興得叫個不停。而她那小小的背袋中,五花八門的東西塞得滿滿的,只差沒把他買的長頸鹿帶來而已。

見她戴著帽子興奮的看著窗外,他就覺得自己好像年紀很大似的。自己不是才大她十歲嗎?怎麼差這麼多?

「飛機。」她指著天空大叫。「好大的飛機!」

白豫恆哭笑不得。一架飛機就可以讓她興奮成這樣?

「我還以為你常搭飛機去很多地方呢。」

「我是呀!可是從這個地方看過去還是覺得好棒!」

看她欣羨的表情,他忍不住哀亂她的一頭短發,再讓她自己急急的順平那頭不算多的短發。這種親昵的舉動令白豫恆快樂不已。

漁港中,人聲鼎沸。

小販的吆喝聲及人潮的洶涌交織成忙碌的景象,尤其快過年了,人人攜家帶眷的更顯熱鬧非凡。人潮擁擠讓白豫恆不禁緊拉著莫子琮,生怕她被來往的人群給擠散了。

莫子琮覺得事事新鮮,好奇讓她早就把「害怕」兩個字丟到九霄雲外了。

纏著白豫恆,她一會兒要吃糖葫蘆,一會兒又要吃棉花糖,等一下又想吃炸鱈魚,每樣東西都只吃幾口,她就又想吃別的。

「莫子琮——」他沉著臉已經幫她把好幾樣吃完,她每樣都新奇都想嘗試,可苦了差點撐死的他。

吐吐舌頭,她看見白豫恆警告的臉色,不敢再造次,乖乖的吃著手中一袋炸蕃薯,白豫恆還幫她捧著一碗喝一半的湯。

唏哩呼嚕的吃著好滿足!她從未想過原來世上有這麼好吃的東西,而且還是小白帶她來的,莫子琮心中被喜悅漲得滿滿的。

白豫恆卻愈加矛盾了起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著她欣喜,他心中就有一股滿足的情緒在沸騰,但另一方面他又為這種不尋常的思緒所困惑。

到底這個莫子琮在他心底佔了什麼樣的地位?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當初明明只是可憐她、同情她才收留她,怎知竟對她有了渴望。故意把她貶損為暖床的女人用意也是想忽視她,哪知在意她的程度竟與日俱增。他竟然還帶她出來玩?

他覺得自己一定中了什麼邪,才會對這小表愈來愈在意,他警剔自己萬不可陷下去。

好不容易解決完手邊的食物,莫子琮不明就里的看著他深思的表情千變萬化。

「小白,我吃完了。」面對他陰暗不定的神色,她不禁怯懦起來。

「喔!」恍如大夢初醒般,他突然回過神來。

對自己因為莫子琮而失神,他心里有無限懊惱,惱怒的他粗魯的拉著她往停車方向去。

「我們還要去哪里?」

不知怎麼的,他居然對她有了莫大的期盼。看她仰起小臉看著他,白豫恆心中升起一陣燥熱令自己更加生氣。強壓下所有情緒,他換上一臉偽裝後的淡漠,以冷冽得足以凍人的語氣道︰「回家。」

听到這口氣,她就知道他又在生氣了。

仔細回想自己好像也沒做錯什麼惹他生氣才對,怎麼小白這麼愛生氣,脾氣是晴時多雲偶陣雨,說刮風就下雨?盡避被他抓得手很痛,她還是大氣也不敢吭一下。他已經夠生氣了,她可不敢再去多說什麼惹他更生氣。

手病就痛吧!

直到坐上車,他都沒有正眼看她。

莫子琮撫著被強大力道抓得瘀青的手腕,再偷偷瞄著他緊閉成一直線的唇,那不說話的樣子真是嚴肅得令人膽戰心驚。她覺得近日他的態度好像又回到原點,像是初見他時那個冷漠的「玉面羅剎」,令人害怕得敬而遠之。

見莫子琮怕得蜷縮在椅內,不時拿警戒的眼神偷瞄他,無端讓他心更煩。

他氣得加快車速。

她依賴他,他心煩;她怕他,他心煩得更徹底,現在看她用害怕的表情瞄他,他不只是心煩還生氣。

無明火一陣陣襲上心頭。車速愈來愈快,不一會兒已穩穩的停在他家的地下停車場了。

他不說話,莫子琮也不敢有動作,空氣彷佛凝結般令人無措。

她抱緊自己的背包,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等待他的下一個動作。

「下車。」他口氣甚是惡劣的開口。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脾氣讓她手足無措,只得一口令一個動作的任他擺布。

他不僅口氣惡劣,連帶舉止也很粗魯,一手扯住她瘀青的手腕,強拉她進門。

她不明白,昨天和今天早上不是都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便風雲變色了?

男人心真像海底針,令人捉模不清。

一回到家,他命令她回房間後,便把自己關進書房。

莫子琮一個人站在客廳中發愣。她沒做錯事為什麼要回房?從小,她只有在做錯事時才會被要求回房反省;現在她被小白要求回房是不是代表她做錯什麼事?

一定是的。她憂傷的想,一定是自已做錯什麼事,才會讓小白突然生氣,還破壞他原本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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