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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辣保姆 第19頁

作者︰二階堂舞

忙得滿頭大汗的武伯沒空搭理她。「自己看呀!」

劉靖文打開冰箱,找到一粒西瓜,但是她不會用刀,于是將西瓜放在砧板上。「武伯,幫我切開。」

武伯看也不看的舉刀就劈。廚房好熱,他要趕快煮一煮,趕快月兌離這個地獄。

一大一小正邊吃著冰涼的西瓜,邊欣賞有趣的漫畫時,武怕驚慌失色地跑了過來。

「怎麼辦?怎麼辦?」他嘴里念念有詞,手里拿了一把菜刀和一件圍裙,不停地在客廳繞圈子。

「武伯,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繞來繞去?我都不能好好欣賞神眉收妖的過程了。」被他弄得眼花繚亂,蘇奕瑄不悅地自書中抬起頭抱怨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就快被警察抓去槍斃了。」武伯痛苦地蹲在地上,雙手抱住頭。

「發生什麼事?你別慌,我們一起想辦法。」蘇奕瑄眼楮不離漫畫,十分敷衍地安慰武伯。

「我殺了……」

他話還沒說完,蘇奕瑄就徑自下了結論。「你殺了人?不會吧?」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武伯一臉悔不當初的模樣。

「死者呢?死者是誰?」太勁爆了,這老頭連打死一只蟑螂都有困難了,竟然還能殺人。

「是先生……」

「劉霆獷?你殺了劉霆獷?」他的話宛如一記轟天雷,狠狠地劈入她的心扉,她的人生頓時變成黑白的,想哭卻哭不出來。

「怎麼會?你怎麼會殺他?他不是對你很好嗎?」她奔上前去,揪住他的領子不斷地搖晃。

「我是一時失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武伯痛哭失聲。

「爸爸死掉了?」劉靖文手上的書掉落在地,小臉一片慘白。「不會的……爸爸……」開始嚎啕大哭。

劉霆獷死了,他竟然死了……蘇奕瑄跌坐在地,烏黑靈巧的眼眸失去光彩,她的眼神沒有焦距地停在前方。

早知道他今天會死,她昨天就不該搶他的蝦子吃,也不該將他的乳液偷用完還不肯買新的賠他,更不該請人把他的賓士車蓋彩繪成神眉的臉,讓他好好的度過最後的一天。

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沒用了,他死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思及他將永遠離開她,她的淚水終于成串地奪眶而出。

「劉霆獷……」

「爸爸……」

「先生……」

劉霆獷一回到家,看見的就是三個人抱在一起痛哭的模樣。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他蹙眉,放下公事包後,抱起劉靖文,心疼地擦去她的淚水。「怎麼哭了?告訴爸爸。」

「爸爸?你沒死?」劉靖文吃驚地看著好端端出現她面前的劉霆獷,喜上眉梢地抱緊他的脖子。「太好了,你沒死。」

「劉霆獷?你怎麼沒死?」驚訝之余她沒空注意自己的措詞。「你不是說他死了嗎?」揪著武伯質問。

武伯停止哭泣。「我哪有說?」他什麼時候詛咒先生死了?一定是蘇奕瑄自己希望先生死,可是又不敢說,所以才嫁禍給他。

「你剛剛明明有說。」她轉向劉靖文。「他有說對不對?」

劉靖文重重地點頭。

「我真的說了?可是我都想不起來了。」武伯歪著頭,摩挲著下巴,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你的痴呆癥肯定又犯了。」她干脆將事情的經過再說明一次。「你說你殺人了,我就問你,你殺了什麼人?你說是先生,還說你是不小心的,記得嗎?」

「不記得。」武伯迅速地搖頭。

「你再想一想,一定會想起來的。」蘇奕瑄心浮氣躁地命令他。

般什麼嘛,才幾分鐘的時間他就把事情忘得一干二淨,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我想起來了,我殺了先生……」

「看吧,他自己說他殺了你的。」听見武伯的話,劉霆獷挑起眉。

「我還沒說完。」武伯白了她一眼。「我殺了一粒西瓜,我殺了先生帶回來的西瓜。」說完他又開始哭了起來。

此言一出,劉霆獷捧月復大笑,劉靖文和蘇奕瑄怒目瞪視著武伯,恨不得殺了他泄恨。

「我殺了西瓜呀,我會不會有罪?我會不會被槍斃?」武伯不知大禍即將臨頭,仍兀自叨念著。

蘇奕瑄的嘴角抽搐,雙拳握緊。她好可笑,竟然為了一粒西瓜哭得死去活來,一點淑女的形象都沒有。

害她真的以為他死了,浪費了那麼多珍貴的眼淚哀悼他,到頭來鬧劇一場,突顯她是在自作多情。

她發誓,今天不打死這個昏庸的老頭子她就不叫氣質美女。

「小文。」

「是。」同樣不甘遭到戲弄的劉靖文掙扎地月兌離劉霆獷的懷抱,跳下地面。

「給我打!」

「輕一點,輕一點,好疼啊!」武伯不斷地吸氣,以平緩臉上的傷痛,而劉霆獷則是盡量輕柔地幫他上藥。「我難道錯了嗎?只不過不小心把西瓜當成人頭,這樣她們也要打我?我還真歹命。」

「她們是真氣了,才會動手。」劉霆獷第一次發現以他的力量,竟然拉不動兩個弱女子,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武伯救出虎口。

「有什麼好氣的?我犯痴呆又不犯法。」武伯氣憤地道。

「她們以為我死了,才會那麼沖動。」上好藥後,他將醫藥箱收拾好。「誰叫你,話不說清楚一點。」

「又是我的錯?」武伯皺皺鼻子。「可是她們也太夸張了,哭成那副模樣,尤其是蘇奕瑄,好像死了丈夫,一直念你的名字。」他似乎忘了,他的哭聲也不怎麼含蓄。

「是嗎?」劉霆獷的眼底燃起一簇火焰。她為他傷心掉淚,是否證明她在乎他?

想到她梨花帶淚的模樣,他的心就要被撕裂開了。

他剛才好想抱抱她、安慰她,告訴她他沒事,要她別擔心,可是又不敢貿然行動。

要是她能跟小文相處得融洽點,改掉她某些缺點的話,這件事就可以圓滿解決了,小文可以得到一個溫柔善良的好媽媽,他則擁有頑皮熱情的妻子。

可是要她改變個性恐怕很困難,唉!他嘆了口氣。

「武伯太過分了,我覺得只給他這麼點教訓是不夠的。」劉靖文灌了一大口可樂,口齒不清地道。

「你不要愈來愈像我,那麼暴力。」蘇奕瑄睇她一眼。「他已經那麼老了,難道你要把他打死才高興嗎?」

「你還敢說我,剛才不知道是誰抓他的頭去撞牆,幸好被爸爸拉開。」龜笑鱉沒尾。

「小孩子那麼多嘴干什麼?快寫功課。」蘇奕瑄賞了她一記爆栗。

她可是擔心劉霆獷,才會那麼失控。

「啊,對了,今天我同學拿了一本紀念冊給我寫耶,該寫什麼好呢?」劉靖文一蹦一跳地拿出紀念冊。「奕瑄,你們以前都寫什麼?」

「勿忘我啊、緣啊、愛啊、學業進步啊之類的,而且要用熒光筆寫,寫得愈亂愈讓人看不懂愈好。」

「噢!寫圓要做什麼?」

「笨蛋!誰叫你寫這個圓?我說的是這個緣。」

「噢!寫好了,貼小卡片。」劉靖文興奮地拿起小卡片。「要貼哪一張好呢?皮卡丘還是小丸子?」

「讓我貼。」奉命幫劉霆獷拿啤酒的武伯,一走進廚房就看見蘇奕瑄殺氣騰騰地瞪著他。他一驚,連忙靠著牆壁蠕動,磨磨蹭蹭地走到劉靖文的身邊。「小姐,我幫你貼。」興奮地直搓手。

劉靖文望向蘇奕瑄,征求她的意見,蘇奕瑄使了個同意的眼色。

武伯顫著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張小卡片,慢慢地將它靠近紀念冊。就在他即將完成的那一刻,他將手轉移了方向,一張小卡片就這麼貼在蘇奕瑄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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