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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愛難逃 第6頁

作者︰丁巧嫻

「我不能讓她再待在那里!」江笙眸中閃出固執堅決的光爍。

逃家?與飛車黨為伍?他有太多太多的為什麼,而李宓是惟一的解鈴之人。不管他們的巢在哪里,他都會查個水落石出。

「我以為你是回來度假休息的。」白子霖極不贊同的瞪著江笙撿起地上李宓的長統皮靴。

「我對她有責任!」江笙一句話四兩撥千金似的,理所當然。

「責任?你對她有哪門子的責任?」白子霖一副嗤之以鼻的口氣,繼而又轉為正經八百對好友的關懷,「你沒听過那些傳聞,李宓已經不是你從前的宓丫頭。」

迎上江笙固執的眼神,白子霖撇了撇嘴,「你知不知道那些家伙怎麼稱呼她?宓姐!」白子霖自己回答︰「十九歲的飛車黨老大啊!」

「她是宓兒!」江笙倔執的瞪白子霖一眼,「她是小時候胡攪蠻纏,跟在我身後口口聲聲喚著我笙哥哥的宓丫頭。」

空氣沉默半晌,白子霖盯著他,月兌口道︰「你在自找麻煩!」

「就算是吧!」江笙邁開還隱隱作痛的長腿,語氣仍是毋庸置疑的堅決,「我一定要把她帶回來!老天為證!」

瞪著江笙走遠的身影,白子霖瞪眼的朝他大吼︰「你以為你是上帝啊!?」

眼見他的背影仍是荊軻受死般的決絕和無動于衷,白子霖緊皺眉頭的捶了下房門,忍不住的在嘴里嘟噥︰「帶回來?變不回來又有什麼用?白痴……」

☆☆☆

時間仿佛過得特別慢,度秒如日似的。

盯著桌上旋轉緩慢,像過了一世紀之久才快要停下的骰子,李宓蹙緊的眉頭愈是加深,攢得像打結一樣駭人。

敝了!連骰子都和她作對嗎?

「癟十!炳……」

阿咪等人的笑聲,在乍見李宓陰沉的表情之後,霎時凝凍在空氣中。

「呃——」還是阿豐反應快,笑嘻嘻的,「是豹子嘛!你們看!」他大刺刺的將骰子翻面。

「是啊!是豹子嘛!呵……」眾人忙不迭的點頭陪笑。

是啊!他們頭頭的脾氣近來怪毛怪毛得很,不豹子也得是豹子。

兩道漂亮濃眉還是糾結著,陰森森的直起身子,「你們玩吧!」

眾人不敢噤聲的注視李宓旋身走向窗台的高挑背影,然後眼光直掃對方一眼,無可奈何的自顧地玩了起來。

腿一抬,腳一跨,李宓坐在窗台上,一絲絲窗外斜飄的細雨打得她微怔。

那張傲氣的臉龐垮了下來,突地滲出些微的悲、傷、愁、欲泣般十分女人的神情。

是了!就是這樣飄著小雨的夜,母親走了、江笙也走了的那個夜,就是這樣低低沉郁的顏色,冷冷涼涼冷透悲痛的溫度。

那一夜,絲絲的小雨打濕了她的發、她的衣,她那時才明白這樣的細雨也會讓人濕漉漉的,就連心情也濕漉。

「宓姐?!」听起來極為遙遠的聲音,飄過李宓的耳際。

置若未聞的接過一滴飄來的雨點,在她的眉睫圈成一圈水晶珠簾似的,美麗不可方物。

「宓姐?」聲音清晰了起來,是大塊頭很少發出的高音調。

李宓別過頭來,那盈盈發光的水晶墜了下來,黑幽的美眸不見任何表情的迎上眾人關注的視線。

「什麼事?」李宓很少見到大塊頭那樣猶疑不決的表情。

「外頭——呃——」大塊頭些微的遲疑,「有個高大的男人想要見宓姐。」

男人?李宓漠然的說,「這還用請示嗎?趕他走!」

「可是——」大塊頭有些惶惑的說,「他手上拎著宓姐的靴子,說是要親自還給你。」

靴子?李宓漠然的神情有了一絲微變。

但,僅是一剎那,瞬間又罩上無關己事的冷然。

「趕他走!」李宓決絕的口吻,異常的冷。

「可是——靴子?」大塊頭吶吶的注視李宓。

「不要了!」冷聲里添了份旁人不解的震怒,好像無所謂的口氣又好像不是真的那麼無所謂。

「是。」狐疑的,大塊頭仿佛有些明白,神情卻依然惶惑的領命而去。

餅不了半晌,他有些頹喪的又退了回來,覆命道︰「宓姐!他不肯走,執意要見你一面。」

空氣頓時凝然,李宓的臉色恍若風雨欲來。

「宓姐?」一旁的阿豐開口了,「是不要是我們‘一起趕’?」

風雨欲來的臉龐又一陣千變復雜,已經空白七年了,那個男人到底還想怎麼樣?

這該死的天氣!懊死的度日如年!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那個該死的男人,他得對這一切負責!

咬了咬牙,李宓用力的撇嘴︰「趕、走、他!」

☆☆☆

以體型而論,將近一八五的身高,結實的兩頭肌、胸肌、月復肌,稱得上身材魅梧,但是一比上近兩百公分的大塊頭,江笙就變得十分袖珍了。

「你听見了?」阿豐冷冷打量那張仿佛藝術家精心雕刻而成的俊挺面孔,「宓姐不想見你,你可以走了。」

「我是來還靴子的。」江笙一八五的體格,不知道為什麼顯得特別巨大,那股威嚴的氣勢硬是把大塊頭給比了下去。

「宓姐不要這雙靴子了!」阿豐眯起眼,透出一道狠光,「你走是不走!?」手里的彈簧刀一進一出的閃著利爍。

阿豐是真的打心底厭憎這個家伙,沒來由得!

或許是他那雙過于犀利的眼楮,批判、不屑的眼神,還有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即使那可能是他與生俱來的傲岸。

還有,這家伙大概大他十歲有余吧!他最最討厭這種又臭又硬的老家伙了。

「見不到李宓,我是不會走的。」閃耀的刀光嚇退不了江笙,他還是一副又臭又硬的老芋仔口氣。

江笙在老地方梭巡了三天,好不容易才打探出這個逃避靈魂的天堂所在,說什麼他都不會徒勞而去的。

「不走是不是?好!」

「好」字一落,阿豐手里的彈簧刀也飛劈而出,險險削去江笙一截手腕。

手中的靴子輕輕落地,江笙冷笑的避過刀鋒,不過一個反手再反手,就將阿豐踹倒在地。

打架對他一向不是件難事,在法國替東方民族出頭更是家常便飯,而對付這種小孩子,大概只能稱得上是暖身運動而已。

「你——」跌了個狗吃屎,阿豐爬起身來異常狼狽,惡狠狠的目光像是要殺了江笙。

「你不是我的對手。」江笙冷冷的噙著一抹謔諷的笑意。

即使一堆人已向他迫來,手里的棍棒、鐵條、利刃再再警告他在劫難逃,他卻仍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泰然。

「一起上吧!這樣也省點兒事。」江笙嘴角的笑謔不減。

大言不慚的口氣真的激起了眾人的憤怒,一時間全體喊殺的沖向江笙……

一切正如他所預料的易如反掌,姜畢竟是老的辣。

閃過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打倒了一個又一個的血性小伙子,江笙唇邊總掠著一抹冷謔的笑意,直到他的眼角余光瞥見了二樓窗口一個白茫的身影……

「李宓?」江笙唇間逸出了輕輕的一句,失神不過半秒,頸椎處卻傳來重重一擊。

「中了?!」大塊頭不敢置信的瞪視自己手中彎曲的鐵條。

「中得好!」阿豐眼中迸出厲芒,刀鋒一個箭步的趁勢劈向他。

江笙眼前忽地一片黑暗,搖搖欲墜中,他仿佛听見破空傳來的咻咻風聲。

直覺的,江笙往左移步,利刃偏過他的小骯,卻刺中了他的手腕,跟著他便意識模糊的倒地,鮮血如注的滲進了地上的黃土……

「住手!」尖銳的吼叫撞破空氣中細密的雨絲。

「宓姐?!」眾人呆怔的注視雨中奔來的白茫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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