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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中計了 第11頁

作者︰鄧芸

‘書槐……書槐……’

尚依依追到門口,倚著門板呼喊。而他,則像風似的,消失在拱橋的另一端。尚依依在等了一些時問後,拭去眼角的淚水,換上愉悅表情。

‘沒關系,’她將那本神醫藥典的手稿拿出來。

‘你這本重要的手稿還在我手上,看你還留不留下來。’

梆書槐快速步回荷畔小築,心想他得通知真情收拾行囊,好快點離開尚知府。遠遠的,他看見尚得志和真情站在廊下談笑,心口一陣熟悉的怒意又襲上來。他們在談什麼,那麼愉快?為什麼真情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會這樣笑容滿面?他悄悄踱近兩人,並在轉角處停了下來,看到尚得志正在向真情獻殷勤。

‘原來葛姑娘詩詞懂得比醫理還多,正好在下也喜歡舞文弄墨,吟詩作對。’

‘真的?以前在家的時候,還有人陪我念念詩詞,自從嫁……’噢!說太快,差點露了餡哪。

‘自從跟著大哥行醫救人,東奔西跑、居無定所後,就再也沒有閑情逸致了。’

‘既然這樣,不如讓在下念首詩給葛姑娘听听如何。’尚得志為了討真情歡心,早忘記自己有幾分斤兩。他可是從小時候起只要讀書便打瞌睡,成天只會玩樂的公子哥兒呢!‘呃……你听好啊!我要念羅!’他清清喉嚨,‘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首詩,是他唯一念得全的,再多也沒有了。

真情听完後,哈哈大笑。這首詩三歲小孩都會,還拿來跟她吟詩作對?不過……她這樣大笑,是不是有失淑女風範?于是她馬上收斂許多。尚得志從來就不知道這首詩是首趣味詩,今天看到真情大笑,他終于知道這首詩是用來逗人開心的。

‘尚公子,你真有趣。’真情想不出贊美的話,只好這樣說。

‘葛姑娘開心就好。’尚得志為自己的表現,頗戚得意。

真情那宛如秋水的黑眸和皓齒紅唇,讓尚得志忍不住牽起她的小手。

‘說真的,葛姑娘認為在下人品如何呢?’他干脆直接示愛,如果可以就此把她留在尚知府,那更好。真情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急欲抽出手,卻被他抓得牢牢的。

‘尚公子……你人很好啊,但可不可以先放手呢?’葛書槐看到他倆的舉動,心中的一把火全冒了上來,他氣沖沖的定到他們面前,用閃著殺人氣焰的眸光看著他們倆。尚得志背對著葛書槐,而真情看到了他。

此時,真情突然想改變態度,因為她想看葛書槐生氣,只要他生氣,就表示他在意她。

‘尚公子,不知道你娶親了沒有?’她就忍耐著,讓尚得志繼續握住她的手好了。

‘在下在等一位像葛姑娘一樣的女子出現,所以尚未娶親。’他深情的說著。

‘那豈不是令許多名門淑女失望嗎?’真情笑著。她的容顏因微笑而顯得更加迷人,讓葛書槐看了更加氣憤。

‘在下對自身的家世非常自豪,人品也自覺在一般人之上,只是有個缺憾……’尚得志愈說愈小聲,‘不知道葛姑娘是不是會認為……認為在下的鼻子不好看?’

‘不會呀!’真情馬上否定,‘你人挺可愛的,只是,若沒有酒糟鼻,你的人就更可愛了。’

‘尚公子的酒糟鼻若治好了,相信就更瀟灑非凡了。’葛書槐實在听不下去了,于是出了聲。

‘葛大夫。’尚得志聞聲,轉身和他對望。

‘你來的正好,我這酒糟鼻有沒有藥方可以治療?’為了娶葛姑娘,他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完美。

‘有,當然有。’葛書槐馬上回應。看我怎麼整治你,竟然敢調戲我葛某人的妻子!葛書槐就近走進真情房間,立即揮毫寫下藥單——野參三錢、枇把葉l兩、川貝母、南杏三錢、豬鼻子1個。尚得志接過藥單馬上皺起眉頭。

‘豬鼻子一個?!那……多惡心啊。’真情忍住笑,看著書槐把氣出在尚得志的身上。

‘一點都不惡心。’真情鼓勵著︰‘你沒听過吃腦補腦嗎?同樣的道理,吃鼻子補鼻子羅。’

‘是……嗎?’尚得志看看葛書槐又看看真情。兩個人同時對他點點頭。

‘好吧,我這就叫人買來。’尚得志拿著藥單,高興的離開。

尚得志出去後,葛書槐就把門掩上。

‘你剛才和他在做什麼?’葛書槐冷下臉問道。

‘聊天啊。’真情嘟起嘴,背過身不看他。討厭!他為什麼就只會對她這樣興師問罪,為什麼不像尚得志那樣巴結她?‘和一個男人在房門前聊天,你是個婦道人家耶。’

‘他來找我,總不能客人趕主人吧。’

氣死了!她轉身瞪著他。

‘說說笑笑的,一點都不莊重。’

‘我哪里不莊重?’她擦起腰,將臉靠近他,憤怒的大吼。

‘他牽你的手,為什麼不拒絕?’葛書槐也不甘示弱的將臉靠近,眼楮和她相視。

‘你看他牽我的手了,為什麼不出來制止?你一點都不把我當妻子看待!’難道他不愛她?

想到這里,真情的眼眶迷蒙起來,霧氣漸漸凝聚成小淚滴,滑下臉龐。她哭了!葛書槐心慌了,也心疼了。此時,兩個人的呼吸頻率幾乎一樣的快,而且都感受到對方所吐出的熱烈氣息。

‘誰說我不把你當作妻子的!’葛書槐大聲的說完,便一把抱住她,將自己的唇封住她的。

梆書槐這突來的舉動,讓真情怔愣了好一會兒。她瞠著一雙訝然的眼看他,但隨即不久,便被葛書槐滾燙的熱吻給融化,她依偎進他懷里,享受這份濃烈的感情。書槐是不是改變心意了?那表示她不用苦等三年了吧!

真情剛剛偷偷高興著,葛書槐便將她推開‘對不起,我太沖動了。’他平靜的說。和自己的妻子親熱叫沖動?他腦子壞掉了嗎?

‘我也太沖動了。’沖動到不知提醒他,現在他們是兄妹的身分。

‘馬上收拾東西,我先送你回家,再去辦事。’

‘要離開這兒?依依小姐的病好了嗎?’

‘她根本就沒病。’

‘她明明昏睡不起呀,為什麼你說她沒病?’

‘她裝病,想騙我來。’真情思索了片刻。

‘騙你來?難道……她喜歡你?’她話里有著濃烈的醋意。

‘別猜了,咱們早些離開就對了。’再不離開,不知情況會變成怎樣。尚得志非真情莫娶?尚依依非他莫嫁?唉!真是一團亂。

‘書槐。’真情心情郁悶起來。

‘你喜歡她嗎?’看他急欲逃開的樣子,分明心胸不夠坦然。

梆書槐奇怪的看看她。

‘情兒,如果我喜歡她,就不會這麼早離開了,懂嗎?’

‘喔!’她幽幽的回答。葛書槐轉身朝門外走去,真情又叫住了他︰‘書槐,如果你沒有娶我,我們兩個,你會選擇誰?’他挑眉睇她。女人心、海底針,他實在弄不懂她在想什麼。

‘如果你再這麼胡思亂想下去,我會選擇她。’葛書槐臨出門前,丟下這一句話,卻不知道這句話,已讓真情的心碎成好幾片。

‘我的神醫藥典手稿不見了!’葛書槐于一刻鐘之後,又折回真情房里,焦急萬分的嚷著。當他包袱整理的差不多之後,才發現找不到隨身的手稿,那可是他多年來的心血與智慧的結晶啊!

‘會不會忘記放在哪里了?我幫你找找看。’真情也跟著急起來。他的執著,可全在這本書上呀!怎麼有可能丟掉?如果真的丟了,他會不會要她再等三年?哦!不成、不成,現下有個尚依依當情敵就夠讓她苦惱了,如果再讓她和時間拔河,她不瘋了才怪。她幫他把房間翻找了一遍,卻還是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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